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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扬起胳膊,“嗨,你来了,过来坐吧。”如果有人真的这么仗义,肯拔刀相助,徐冉想为他卖命的想法都敢有,可是令他汗颜的是发声的那位就是昨天开口就让他滚的那位先生。夹着尾巴逃跑是懦夫而非徐冉所为,所以,踌躇几秒钟后徐冉把自己的背包卸下,丢在凳上,今天这位置更糟,恰恰和冰山冷冽男面对面。既来之则安之。我又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当端着餐盘坐下来时候,薛佳轩微笑着说,“可巧了,我刚还在给我二哥赌你会来,哈哈,我赢了,所以请客,请你吃好吃的。”这么说来,还劳你们费神了。徐冉低头,往嘴巴塞一大口菜,敷衍的,“谢了。”我勒个去,就算打死老子,明天老子也再不来了!薛其中坐在徐冉对面,不置可否。徐冉懒的理他,可还是忍不住抬眼看了薛其正结结实实一眼。不是别的,是因为从第一次见过这人之后,徐冉就觉得这人看起来好生奇怪,现在仔细打量起来,才明白那种新奇的陌生感源于何处。薛其正其实并不难看,甚至从客观上来说他还是个美男子。但是他那种美和徐冉见过的美都完全迥异。徐冉喜欢余江中那样低调不张扬,舒服而让人看着不心烦气躁的美,而这位,眼睛又长且是传说中的水杏眼,朦胧而又黑漆漆,鼻梁直嘴唇薄,一望而知是个心狠薄情的,脸上线条仿佛美工刀画过一般,线条明晰,一点也不浪费。徐冉素来对人的相貌并无研究,对他来说,看着舒服就是美,而眼前这人样貌等级,在他下意识里立马就给人来了个差评。垂下黑黑的睫毛,nongnong的黑影恰好在眼窝留下一层弧度的隐形,愈发加快吃饭的速度。吃了老子赶紧走人!薛佳轩从位置上站起来,端着咖啡杯款起身,和埋首大吃的徐冉仿佛只是无意间擦了一下。徐冉没有抬头,也没太警惕。很好,薛佳轩玩味的仰脸,对着天花板扬了扬嘴角。仰头,对着食堂天花板惬意吹了一下口哨。他的摸样让徐冉莫名的有种不安,等薛佳轩返身回来,手里多了一个餐盘,双足在徐冉身旁立定站好,“来了,我请你吃的可乐烧鸭。”话音未落,一抬手,一杯深咖啡色的冰凉液体悉数从徐冉头顶部灌了下去并且伴随笑不可仰的“吭吭吭”声,“呵呵,哥,看像不像啊,可乐烧鸭?哈?”瞬间,偌大的医院食堂仿佛时空被什么冻住一般。太久了,了无生趣的日子。所以薛佳轩尤其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画面?是有疯狂的灵魂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身体里脱缰而出呢,还是这身体的主人仍然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静静悄悄的让一切都只是平平淡淡过去。不要让我失望啊亲爱的小子!徐冉整个人彻彻底底给僵住。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四年,遇到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人,强权的,欺人太甚的,但还没有遇到过如此嚣张施虐的人和事。他不喜欢□裸的被歧视,不喜欢这种被严格的分为三六九等的冰冷感觉,曾经在SH工作过,那里当然也存在着不平等,但至少一切的不和谐起码还能包裹在柔和的糖衣里面,至少被欺凌也不会有这种自尊被彻彻底底践踏在别人脚下的糟糕感觉。是的,我想打架了,在外国资本家的地盘,虽然徐冉很清楚一拳挥下去之后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可无奈血脉喷张的感觉刺激着他跃跃欲试。他紧紧捏住拳头,即将一蹴而就的时候忽然的,一个身影闪到他的脑海。顿时,仿佛破功了般,颓然的松了捏得几乎快要碎了的拳。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大叔呢。他伸出右手手指,拂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深褐色液体。又轻轻抹平了一下始终挡在额前的头发。平平静静的,侧过脑袋,仰脸,漠然看了施虐者一眼。只是一眼。其实薛其正也没想到表弟会来这么出其不意的一招。他也觉得薛佳轩这一手攻其不备实在是有点欺人太甚,但是发生之后又隐隐约约期待下面会发生些什么。那普普通通的身体里会释放出疯狂的灵魂吗,还是只是普普通通的被激怒然后默默走开?好吧,必须承认这小子某种程度已经刺激了他的好奇心,让薛其正有些忐忑不安的兴奋。于是,瞬间,薛其正从那躲避在湿漉漉额发后头的一双眼眸捕捉到两道黑漆漆光芒,不禁错愕了一下。第4章徐冉的眼睛,原本是他精致五官里面最最美丽的部分,可现在被黑漆漆的头发遮得雾蒙蒙叫人看不清。即使这样,薛其正还是从细碎发丝中央看见墨一般眸子射过来的光芒,宁静得像海,深邃得像深夜的星空。里面没有忧伤,也没有愤懑,甚至也被激怒的火花也没有,只是带着无奈的洞穿冷漠看着他们。他,怎么可以?薛其正有些恼火地想。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不卑不亢这个词的存在。自生下来,一路到现在,所有的卑躬屈膝,献媚讨好在他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习以为常。徐冉冷冷淡淡扫视周遭一眼,把自己的背包甩在背上,掉头大步流星就走,边走边仰脸扬声喊了一句,“老子不做了!万恶的资本家去死吧!”他的背影,瘦削却不柔弱,步履大而坚定,双臂扬起的不够张扬,却也霸气侧漏,让人咂舌又着实帅气。可惜在场的人一时间都看呆了,直到那帅气的身影从所有人眼前消失了,才有人醒悟过来,为什么方才没想到把刚才那么精彩的一幕给记录下来。徐冉跑出医院。出了医院那口气还堵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这份工作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快乐,所以不干了的时候也没多大的不舍,只是,走到这一步,他脑子里盘旋最多的就是一个念头,自己会不会成为院长的负担?捉襟见肘的日子,徐冉也并不是没过过。只是,拖着养尊处优的院长和自己一起,尽管院长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有过半点怨言,徐冉还是觉得满心的抱歉。或许,一天两天两月,还成,一年两年三五年呢?失神的想着,不知不觉走到家门口。徐冉发现是自己和院长的家时候不禁苦笑一下。也是,除了这个家,这世上还有比这个暂时的居所更温暖的地方吗?摸出兜里的钥匙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