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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现的漏洞,陆离都做了完备的应对之策。好。有事忙,时间过得就会快,等二人对应好所有细节,抬眼看,天色已经暗了。慕博衍道:“此事宜快不宜慢,准备入宫。”是夜,二人入宫,与景既明谈至深夜。第二日圣意便下达,建安帝着陆离入主户部,按所上书之言全力安定豫鲁,又令吏部、工部、户部择专人组成巡查小组由中书省的常季带队下访豫鲁,安置流民治理蝗灾兴修水利屯积沃土考核各府州衙官员政绩。第18章表心姚安歌到别院的时候,看到林清猗身着淡衣粉裙,青螺眉黛长,没有多余的珠花流苏,仅用一支细致好看的梅簪绾住那三千青丝,淡上铅华,此时正在给琵琶上松香,安坐垂首的模样看着甚是美好。见是他来了,站起身子福了个礼:“姚先生万福。”姚安歌自然是回礼:“林姑娘多礼”。林清猗温柔得宜,多才多艺,出身微妙自是没有大家闺秀的那样端庄典雅却寡淡无趣,但也不似烟花女子那般满带惹人乏味的风尘。试问如此一朵解语花,又有哪个男人会忍拒绝呢?景去立在窗边,侧过头:“安歌来了。”又看一眼林清猗,“清猗,你且先下去吧。”林清猗神福身垂首抱着琵琶退下,出去的时悄声带上了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景云私下对他的称呼从姚先生改成了安歌,许是跟着慕博衍那么叫的吧。景云的手点一下座椅,示意姚安歌坐,然后眼睛又望回窗外,微微有些出神。姚安歌款款落坐,安然的看着茶杯中上下沉浮的绿叶。景云的心神回了过来,目光从窗外收回,坐下说:“那崔仲的事,博衍有动了多少手脚。”听着像是在询问,用是却是如此笃定的语气。姚安歌放下茶盏:“崔家的事由大理寺查得,证据确凿,与王爷何干?”“崔家,王家,兵部,户部……”景云停了好久,低低的叹了口气,又问,“陆离递给父皇的那份折子,有多少内容是你的意思?”姚安歌想起慕博衍前段日子那么火热的聊豫鲁,聊流民蝗灾,那折子内容他知道大概,却大多都与他无关,看着景云:“殿下,王爷是与在下商讨过豫鲁之事,也曾谋略过,至于陆大人呈上的内容,在下并未看过。”听完景云沉默了很久,淡淡地说:“这次闹的动静太大。安歌,孤想了好些时日,却始终不明白他为何要从崔仲下手。”轻垂眼睫,慢慢道:“殿下想不通的事,草民又怎会有头绪。但在下觉着,王爷定是有他的思虑,王爷做事向来有分寸,所谋所划都是为了太子,还请太子殿下放心。”景云闻言笑了,却是带着苦味:“孤又怎会不信他。孤曾想着,这京城虽大,若是一日当这太子,便可一日叫他平安,不想他去劳心费力的算计。就那么当个中兴王爷,多好。可是他去了北疆,九死一生,回来之后又开始谋划这个,算计那个。”景云的笑好像盛了一些:“博衍聪明,打小就是个滑头鬼,我自然放心。只是,如今年岁大了,我却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他了。那么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今日这算无遗策的中兴王爷,我是该高兴啊。”姚安歌看着他,平时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太子殿下从来都是君子如兰,温文尔雅,可是这满带不舍的笑意,他看去竟觉得有些凄凉。又听他说:“安歌,你在博衍身边,他的事你私下多看顾着一些。”姚安歌点头:“草民知道。”又听他说:“安歌,昨日,父皇召孤,说是要给孤寻个太子妃。”姚安歌忙道:“恭喜太子殿下。可有说是哪家小姐?”景云笑一笑:“父皇只是提起,还未定下,估计过些时日便会有旨意,到时候便知道了。”姚安歌的眼前林清猗的面貌一闪而过,然后又是慕博衍的,景云突然跟他说这么一个事,又是为何呢。是觉得他看出来了什么?景云还想再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摆了摆手:“安歌,你下去吧。”这段时日的动荡归于安稳,各人都有所得也有所失,景承宇如今事事都压景修宜一头,自然是春风得意兴致高昂。而皇帝陛下又流露出要给太子选妃的意图,太子若是大婚,那局势又会变化很多,一些嗅觉灵敏的老狐狸,便将目光注视向那位默默无闻的太子殿下,骤然发现平时并不显眼的太子身后竟也站了些力量。豫鲁的事过了这大半年的时间,最后也算是处理得妥当,陆离入主户部,大展拳脚,朝堂之上有慕博衍帮衬,朝堂之外有姚安歌相助,一时也算风头兴盛。王府的常客却多了一位忠武侯。侯府建好有段时日了,侯爷闲着没事,就真是几个飞身便入了王府。慕博衍真的要受不了了,虽说进出都不惊动人,但总这么飞来飞去也不是个事。终于有一日,他对坐在面前那个闲情逸致的魏侯爷说:“兄长,中兴王府的大门朝哪开您是知道的。如果您嫌路远,那派人知会一声,小弟去侯府也是可以的,侯府的门面朝哪方博衍也是清楚的。”“光正大道阻且长,有轻捷小路,为何要舍近求远呢?”魏弘坐地那边斜斜一瞥,说的是平淡清浅。慕博衍知道他意有所指,走到魏弘边上,一只手拍上他的肩:“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那条路,自己选的也好,被逼着的也好,往前迈了步,便再无退路。”魏弘沉默了一会,想要握住那只纤瘦的手,却晚了一步,那只手离开了,他摇摇头:“没有哪一条是绝路,既然能走出,自然也是能退回。”“兄长说的,只是别的人或许还有退路,而我却是没有了。”慕博衍感慨了一下,“我走的那条路太窄也太险,退一步可能就是万丈悬崖,不想粉身碎骨,只能上前。至于能走到哪,也是真不敢说。”魏弘看着他,觉得他看起来真的如说的那般的孤立无缘,好像他真的就站在一座孤峰中间,前方云缭雾绕,沟壑峰峦林立,往后看是深渊峭壁。前途不好进,后路退不得。魏弘突然很想问问,那你那一步一步走的都是从何处而发的,话到嘴边却转了风:“我以为去豫鲁的会是你。”慕博衍想去拿茶杯的手定住了,停在了半空中,抬起头,对上那双眼,咧了咧嘴:“兄长的想法倒是与众不同。”收回悬着的手,仰头靠着椅背,眼睛看着那并无多物的屋顶,换了一种口吻,“那夜陆离出了宫,陛下留我多说了几句,他老人家倒是想派我去的。只是,我推说阅历不够,对政治之事更是知之甚少,难以服众,给拒了。”他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北疆血流成河,伏尸百万我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