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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时走了岔路,却不想是个陈年旧疾,感觉被天上的陨石不长眼的砸了,整个胸口都堵住了,愣是半天没喘过来气。“王爷说了,不会放心上的,权当没这事就好了。”魏弘说的有些漠然。若只是前两次,也就算了。如今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慕博衍觉得自己一个头变两个大了,两世为人,加一起都快年过半百了,如今真觉得自己老了,怎么都想不明白魏弘摆出的这付淡漠到底是哪里来的。见慕博衍那瘫着的脸,魏弘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只是你若不想看到我,我可以不让你看见,若你想要的只是位兄长,我便还是你的兄长,不会再越线。”慕博衍的手已经暖了些,他将那手好好的放进衣袖之中,坐在对面,看着他,“此事是我对王爷不敬,王爷心中并无相关心思,只怕我的答案,会让你我更尴尬。我心中是如何想的,你也就别再问了,好吗?”慕博衍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不好的问题,慕王爷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重点是什么了。魏弘看着亭外的风雪更盛,有几片雪花飞进来落在了他的发上,他坐在慕博衍面前,帮他挡着风,继续说:“王爷希望我如何,只管开口。”不等慕博衍说话,他又兀自接下去:“我可以向皇上请缨远去,也可以永不踏足京师。你说,我都可以。”魏弘跟太子不同,太子就算不顾及中兴王,也会顾着东宫之名,可魏弘却什么都不在意,爵位功名他都不在乎。慕博衍以为快刀斩乱麻,他的心冷一点,不理不睬,事情也就了了,可魏弘摆出那一副“不管你如何待我,我都甘之如饴”的态度,将决定交给了他。慕博衍看着他,却只能是哑口无言。这三个月他也并不是白过,魏弘对他的心思他刚知道的时候只是吃惊,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堪,魏弘年岁算不上小,但在他看来也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他只是觉得被这么个愣小子觊觎,有些恼。本想着小伙子,情窦初开,胡闹一阵也就好了,可不曾想,人是打心眼就是这么想的,还如此坚定。王爷僵硬的脸上勉强笑了一笑,“侯爷向来无欲无求,只是突然乱了心性,将亲近当成喜欢。中兴王是皇帝的一根刺,可忠武侯却是圣上仰仗的将军,好好的做你的侯爷,跟个男人搅在一起,算什么?”魏弘平静的看着他,道:“老王爷何尝不是大夏倚仗的大将军呢,不照样成了皇帝心头的那根刺。所谓的忠武侯,怎知某一日不会长成陛下的喉中之鲠呢?与其之后遭难,不如就让我与王爷一起绝了这后患。”魏弘听出来,慕博衍对他并不是厌恶,但却也是知晓他并不想让他过分亲近,可他却想试试慕博衍的底线在哪里,“我并非一时兴起,更不是胡闹,你在我心里已经好几年了。若是胡闹,我怎么因你一句话就看顾莫求小一年,又怎会派人收集你要的那些讯息。”魏弘的身子往前倾了倾,“我不是没想过忘了你,我也试过,可是没有用,我喜欢不上别的人,更不可能娶别人。博衍,你终有一天要离开,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带你走呢?”慕博衍心下一惊,诧异的看向他,问:“我为何要离开?”魏弘突然就笑了,魏弘笑起来很特别,会露出两只小虎牙,虽说与将军身份不符,但却分外可爱,他说:“你跟我说过你怕太子,你却帮着太子,知道他太多事情,等太子坐了上位,你只会更惧怕他。如今你跟皇帝承认自己喜欢男人,也就换个说法让皇上知道你并不会娶妻,若不是做好了之后离开的打算,中兴王爷又怎会将话说得如此死呢?”慕博衍半天接不上话,他一直知道魏弘本就聪明,却不想会精明到如此地步,可若是连他都看出了自己的心思,那别人呢?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可以脱离所有,他还会有机会吗?慕博衍思虑惯了,一有事便会往阴谋论那边去,忘记了寻常人的思维里并没有那么多的算计。他倒没有岔开话题,只是说:“侯爷莫要忘了,你还有个meimei居于深宫,怎可轻易说离开?”魏弘早就想过个事情,对慕博衍而言,他更不想魏家有所牵连,“世人都以为蓁蓁是皇帝用来牵制我的,可换句话说,我何尝不是让蓁蓁待在深宫的理由呢。若是没了我,她做她的柔嘉郡主,锦衣富贵自不用说,皇帝为了让世人看到他的明君之举,只会让她过得更好。”事情本就都是两面,魏弘所言也有他的道理,慕博衍知道他说的都对,中兴王也好,忠武侯也罢,不管以后哪位坐上帝位,只怕都会成为背上的芒刺。慕博衍思虑回来,才看到魏弘已经绕过石桌,走到他的身边,少年将军看向他的眼中满是痴情,他叫一声:“博衍……”慕博衍抬起头看着他,眼睛眨了眨。魏弘俯下身子,靠近他低声道:“我很想你,这三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我觉得……我已经快一辈子没见过你了。”魏弘投下的阴影将慕博衍整个人都包住了,“我能……抱抱你吗?”慕博衍定定的看着他,却只是沉默。魏弘等了一会,见他没有什么反应,脸上原本带着的希冀一点一点退了下去,整个人都感觉萎缩了,然后将身子慢慢挺直,手有些无力的垂下,表情看不出有多伤心,只是看着飞雪的双眼有些空洞,嘴边想要带出一个笑容,却拉不出那份弧度,牵强的得很,他抿抿唇,想要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些,只是还是没成功。慕博衍这两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小心翼翼如珍似宝的对待过,心里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很别扭,也有些古怪,对着魏弘,他的心思总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软下去。对于魏弘那些的恼怒,早就平息了,每想起他,心里更多的是感动,而今天他的所言所行更是让他带了几分心疼。还好,中兴王的心软是挑人的,不然只怕是死几百回都不够。慕博衍心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盈我竭,则被克之。想着这些,他站起身子,手越过魏弘的肩膀,将这个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少年搂了过来,少年身上的衣衫太过单薄,手覆着他的后背,都能摸到那坚硬的肩胛骨,像是安慰孩子一般,他轻轻的在那后背上拍了拍。魏弘回过神来,他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整张脸埋在慕博衍的肩膀上,眼眶都有些红了,他语无伦次的靠着他的耳边说:“我已经两年多没认真的看你,没跟你好好说过话,刚一看到你就想抱抱你,可是上次我太激动,对你做的事过分了。我怕你讨厌我,可是又实在熬不住内心的想法。天这么冷,风雪又大,怕你冻着,如今好了,你也暖过来了。”慕博衍觉得魏弘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