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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地唤:“公子!!公子……”江循在短暂的怔愣后,想要起身,却被一阵剧痛逼回了原处。他捂住腹部,却触到了满手的湿热,疼痛剜割着他的神经,叫他的精神都涣散了起来。伤口没有复原?!明明前不久,在虫草那里还恢复过一次……乱雪已然支持不住,抱住的树枝又因为久旱,脆弱异常,在咔嚓一声之后,他抱着小半棵断树,被朱墟之门卷走了。但那门却全然没有带走江循的意思,江循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时,相当怀疑这门有种族歧视。剧痛叫他的头一阵阵发懵,直到手掌被人一把攥住时,江循才睁开了眼睛。玉邈竟抵抗着朱墟之门的吸力,一步步艰难走到了自己身边,而在拉住江循的手时,他才控制不住,身体向上倒飞而去——即使是这样,江循也依旧是纹丝不动!他的身体像是被地缚住了,牢牢捆绑,挣脱不得。腹部的伤口被牵动,血汩汩地往外淌,江循疼得满头大汗,只能凭着一丝模糊的意识大喊:“……我走不了!走不了!玉九,放手!放开!”玉邈的半个身子已经飞在了空中,手仍紧抓着江循的手不放,闻言,他素来冷淡的眸子里迸出了异常决绝的光芒。广乘从他腰间亮起光芒,手起剑落,剑身一半都没入了泥土之中,生了根一样,稳如磐石。江循听见他说:“……你不走,我不走。”朱墟之门的光芒渐淡。最终,天边重归漆黑一片。第27章冰洞(一)江循有几个瞬间怀疑自己在自燃。刚刚穿越来的时候,他中了太女的温柔乡,但那种灼烧感,和他现在的感受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他的血好像变成了沸腾的岩浆,突突地喷溅着泡沫,在沸腾到顶端的时候乍然破裂,岩浆的浆点喷洒出去,落在哪里,都要发出一阵咝咝响动,仿佛有一万条火蛇在江循体内窜动,用火舌信子不厌其烦地舔舐着他身上每一寸肌rou和骨骼。江循难受地挺起了身子,手指将松软腥臭的泥土犁出了十道深深的指痕,突然,一个冷源欺近了,贴在自己的身侧,把自己抱了起来。江循的视线被烧得一片模糊,靠在这片清凉之上才舒服了许多,他把发烫的后颈垫在清凉如玉的胳膊上蹭了蹭,口气有点委屈:“热……”跪在他身旁的玉邈见他伤口未愈,一跳一跳地往外冒血,正调动着体内的灵力为他治疗,陡然听到这么一声,闪着淡蓝色光芒的手掌差点儿按偏了直接杵到一边的地里去。江循感到有一片清凉贴在了自己灼痛尤甚的小腹,痒痒的,舒适得要命,便愈加得寸进尺,抬起手来,胡乱一扯,刺啦一声衣料撕裂的锐响,玉邈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右肩。刚才在打斗中,玉邈的衣服被巨兽前爪的爪风掀到,已然破开了几条缝,江循这么一扯,玉邈的半副肩膀都露了出来。江循半梦半醒间,都忘了自己是猫身还是人身,几乎是闻着那沁人的凉意凑过去的,拱啊拱的把脸埋到了玉邈露出的肩膀上。……顺便张嘴咬了一口。一点也不疼,可玉邈硬是抽了一口冷气。怀里脸红到脖子根、整个人烧成了一炉炭的家伙还抬眼冲他嘿嘿笑了笑,做贼心虚似的伸手快速抹去了他身上留下的一点齿痕和口水,又把脸埋了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撒娇:“……热。”玉邈:“……”灰蒙扑朔的水雾间,玉邈把江循揽在臂间横抱而起,凑在他耳边冷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他正欲转身,就见他们身后的巨大rou山蠕动了一下。那破土而出的异兽,乖顺如猫地四蹄跪地,绿莹莹的瞳孔里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同它被插瞎的眼睛里流出的绿血混在一处,发出油彩一般诡异的色泽。远处的人面巨鸟也像是被折断了双翅一样,委顿着浑身打颤,一颗脑袋恨不得插入地底,再不出来。它们俱是满眼的敬畏和恐惧,仿佛在瞻仰它们的神灵。玉邈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那怪兽就快速挪动着它笨拙的身子,正面朝向他们下拜。……玉邈并不觉得这样隆重的礼节会是施给自己的。他站住了脚,低下头,看向怀里蜷缩成一团、呼吸一声轻一声重的家伙,眉头轻轻拧起。朱墟之门,没有六个家主的锁匙是无法打开的,更别说宫异还和他们一道被困在朱墟之中。所以,刚才被短暂冲开的缺口要怎么解释?众兽下拜,又是因为什么?秦牧……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只出了一会儿的神,便觉得怀里人的温度直线升高,江循难受得狠了,辗转着身子声声吐息,一口口从肺里呼出的热气儿像是径直吹入玉邈的心脏里似的,把那一颗心脏挠得痒痒麻麻,玉邈也不再耽搁,望了插在地上的广乘一眼,广乘心领神会,自动归入玉邈腰间剑鞘中。走了一会儿,玉邈的眼前便多出了一个黑黢黢的岩洞口,他本不打算进去,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乾坤,可那迎面扑来的一阵凉气,叫江循如获至宝,抓着岩口一块突出的岩石就不撒手了,哼哼唧唧的。玉邈无奈,只好把他放在了洞口,拔广乘出鞘,独自一个进去查探。洞里面意外的干净,没有兽粪爪印一类妖物栖息的痕迹,只是冷了些,且越往里走越冷,证据是岩壁上挂着的冰晶越深入便越厚,走到一半,玉邈的口前就能哈出袅袅白气了。他不想再深入,留江循一个在门口他放心不下,孰料还未折返,他就被背后扑上来的一个东西给压了个正着。满背的燥热guntang,让江循呼出的风都带了情色的温度,他含混地抱怨,小语气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玉九……唔……你不带我走,你扔下我一个……”玉邈也不含糊,就势护住他的臀,把他往上一托,江循就整个儿趴在了他的背上。收回手时,玉邈下意识捏了捏手掌,耳畔似乎飘来了来自梦里的低语呢喃,几乎要把自己的肢体、呼吸和一切谐调入自己体内,融为一体,化在一处,挣不脱,甩不掉。玉邈突然有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确实,江循在无意中选了个好地方,此地是个天然的千年寒冰洞窟,鸟兽不愿踏足其中,越往里走,冰雪越厚,江循也越加躁动不安,在玉邈的背后蹭动。玉邈感觉,江循每动一下,都仿佛擦着自己的脊椎骨,把那种微妙的针尖似的触感无限放大到指尖、头顶和足趾。他几乎是咬着牙一步步挪进了洞窟深处。一张天然的冰台横亘在洞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