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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让整个实验室安静了下来。断水崖走到我面前,大声的指责我,“一次这样,两次也这样。你究竟都学了些什么!我没有见过如此失败的学生!”我努力的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如果昨晚那个人是他,他或许无法佯装生气。就算装得出来,相信也瞒不过我的眼睛。但是现在断水崖锐利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或许他的眼角眉梢还掩藏着我看不清的嘲讽笑意。我第一次看见他生气。“对不起”我说。向他九十度鞠躬。虽然你是权威,但是也不能看不起我!我重新拿起一根试管,做血液透析,把抽出的血液混合在试管内。搁在显微镜下观察、过滤,然后得出数据。“糖成分占百分之九十七,超标!”一气呵成。手臂仍然发胀得疼痛。断水崖镜片后的眼眸阴骛的扫了我一眼。我瞪大眼睛和他对峙。我骄傲的自尊心,不能让你鄙视!断水崖看我的眼光转为深沉,有些我看不懂的含义。他转身离开,白袍拂过我的小腿。京都,柳树与樱花交错种植,保存旧时古老的风貌。建筑、绘画、雕刻、历史遗迹混和着园林之美。悠久的历史氛围沐浴其中,心神仿佛得到安宁。我陪父亲去清水寺祭拜,那里供奉着嵯峨家族历代的宗辈。寺庙四角像鸟的翅膀张开。温情而弯蜒。父亲虔诚的供奉着祖辈的灵位,每个灵位均上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不仿是后继有人之类的感激之言。我望着苍穹的蓝天,屋檐挂着的蓝白令牌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清澈悦耳的铃声。一切,就像如梦初醒的朦胧。在日本学医,比想像中艰难很多。虽然内心想像过无数次日本人对中国人的刁难。但是想不到咄咄相逼的竟然是主任教授。断水崖,真是一个让我捉摸不透的人。有时候,眼神锐利得妨似有企图。有时候,又会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房间外,流水潺潺,月色温暖如玉。突然,我看见一个黑影闪进我的房间。鬼鬼祟祟。“谁?”我大喝。拉开趟门。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我的床沿。5“嵯峨养次?”他怎么会在这里。借着微亮的月光,我看见嵯峨养次慌张的往背后藏着些什么。“这么晚了,你进我房间干什么?”“我……我进来拿点东西!”进来我房间拿你的东西?嵯峨养次慌忙走出我的房间,背后不小心掉下一团白色的东西。我从榻榻米上捡起来。笑意爬上嘴角。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只有我和嵯峨家两个养子一起。父亲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进餐一般在自己房中进行。吃的食物也比我们讲究很多。“今天吃稀饭?”我看着台上的日式稀饭,小菜,味曾汤,还有柴鱼片豆腐。“这段时间就吃清淡点吧。”嵯峨三郎对我温和的笑笑。一阵暖流从我心底流过,被人记挂的感觉真的很好。前几天吃饭的时候我拿不起筷子,只能勉强的用勺子。笨拙的姿势怕是早已入他们的眼了。还有昨天晚上,嵯峨养次掉下的那瓶白色的药膏。擦了以后手臂上的痛楚真的消退了很多。“不想吃就算!支那!”嵯峨养次忿忿的看着我。“巴嘎!”我骂他。笑着坐到他身边。他的身体微微的一颤。医学院不是每天都有课的。我想就趁这段时间在家里好好的修养一下。午后在别院三郎卧膝,左手拿着一个黑色的瓷杯,右手拿着一束拌茶的道具,在杯里旋转的搅拌着绿茶。很好看的姿势,特别适合三郎这样温和的人。青葱白玉修长的手指,根本不像长年动刀动枪的人。他提起茶壶,往杯里灌水。??的一阵白烟。杯里的绿茶凝聚成一个小小的漩涡。“父亲希望你能继承嵯峨派。”他把茶端到我的面前。“那你们呢?”他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泽。“你会讨厌我的出现吗?”“我们的责任是辅助嵯峨派的少主。不是要争名夺利。”他抬起脸对我微笑,明眸皓齿。“只是……养次那个家伙脾气不是太好。希望你不要见怪。其实他是很善良的。请你相信我。”“我明白。”我微笑,希望他不要误会我在试探他。“父亲的年纪大了,他希望后继有人。”“我只是来日本学医的,不是为别的。”混黑帮,什么时候才会有个头……“说来也奇怪。断水流派的少主也是学医的。他的情况原先和你一样,也是不肯继承断水流派。不知为什么的,后来竟也愿意了。”断水流派的少主?三郎是指断水崖?“可是……少主不是由长子继承的吗?”我记得断水崖还有一个哥哥。三郎讶异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然后默默的说,“断水一夫的长子已经死了。”“断水一夫有几个儿子?”“两个。怎么了?”我突然想起那天断水家的午宴。在前院看到的照片。还有断水崖说过的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握着热茶,心却无名寒冷。“延平?”三郎唤回沉思的我。“哦。没什么”我若有所思的笑笑。这段时间,父亲的身体每况日下。家里经常出现很多身穿白袍的大夫。随时候命。我没有想到在嵯峨家也会看见断水崖。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缎面礼服。没有戴眼睛。黑色,穿在他的身上依旧冷峻,俊魅带着危险的诱惑力。“我来接你。”他说。半眯着狭长的眼眸向我逼近。他很高,半个阴影笼罩在我身上。他迈前一步,我后退一步。退至弦关处,我磕了一下门槛。眼看就要往后摔。他眼明手快的一手挽过我的腰,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只是挽过我腰的力度似曾熟悉。“怎么,你很害怕我吗?”他棱角分明的嘴角上扬的轻笑。“你来干什么?”我岔开话题。“你父亲没跟你说么?”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