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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目光中还带上了几分恳求似的服软。恍惚间微风乍起,秦臻重新走了一遍那个书声琅琅的小村庄里的杨柳路。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随便你,也跟着去拿酒。烈性的伏加特在玻璃杯里晃荡出一圈圈波纹,秦臻站起来拿酒杯就碰陈厉的,满杯的酒有三分之一都抖到了陈厉身上。“还问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出国的事儿?”“出国?谁啊?”“陈哥你要出国了?!”秦臻话一出,周遭人喝酒的动作都停下来,七嘴八舌地去问陈厉。陈厉无奈地笑了一下,轻轻和秦臻碰了碰杯。“年后就出去了……这就要说了,给你抢了先。”“和大家认识一场都是缘分,今后,哥祝你们以后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痛痛快快,平平安安的。”陈厉说着干了酒,秦臻也仰头灌了下去,被辛辣的酒味呛了一喉咙,咳得双眼泛红。这时候大家也都反应过来,说真的,其实也没多大交情——要是陈厉直接走了,如果他们日后知道,也就应和一句,什么想法也不会有。但是现在几个人就算在外面都被人戳着背叫纨绔子弟,可各个是家里宠着的,没经历过什么事,都还是少年心肠。离别对于年轻心来说是件大事,酒精的催化下或多或少都带了几分伤感。“成,我们也就不问你出去干什么了。喝酒!”“你以后要是回来第一个得通知大家伙儿,给你接风!”陈厉笑着接下祝福,他万里挑一撞上重生这等好事,可也没干什么,认识的就只有这群半大小伙儿,都还没受过磋磨——也不必受——陈厉真心希望他们能好,也算是重活了一辈子的印迹。觥筹交错,又开了十来瓶酒。到最后也不知道喝没喝完,反正一个个已经喝大了,还有踩着沙发唱一路走好的,声音太大还被服务人员来提示过。最后躺尸似的躺满了沙发,韩柯新还抱着陈厉的一条大腿。秦臻喝酒的频率一直是闷一杯咳出半杯,因此现在除了眼睛咳的通红之外神智还算清醒。陈厉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会儿脑中的眩晕,然后去结了账,又定了几间房让人把这群少爷都搬进房里。他回来的时候秦臻还做那儿盯着酒瓶发呆,眼睛红红的,忽然流出眼泪来。陈厉隔了一段距离看他,心里切真涌出几分酸涩。他等秦臻收住眼泪才慢慢走过去拉他,什么也没说,两个人肩并肩走出金酒的大门。出门的时候前台很亲切的询问需不需要雨伞,陈厉抬眼一看,才发现外面居然下雪了。他刚要拿一把伞,秦臻就开口说了句“不要”,声音还带着嘶哑。陈厉于是停了动作,两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大的雪花随着风吹上脸颊,冰一下就没了。“曹舒不喜欢雪天。”陈厉忽然说了一句。秦臻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后来实在忍不住“啧”了一声。“成,成。我知道你要说明自己终于认清真爱了。”“但是吧,陈厉,有些问题不是你忍着就能过去了的……我知道他生病了,这不是他的错,但是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你要是后悔了……”秦臻说到这里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估计救不回来你。”“不会的。还没长大呢cao心这么多。”陈厉笑着看了一眼秦臻,一瞬间捕捉到了对方的担心。他抬手揉了揉秦臻的脑袋,然后正色。“我不会忍着。”“你又比我大多少了?”秦臻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随即沉默下来。陈厉也不再说话,两人靠门边沾着,周围只有渐起的风声。金酒巨大的招牌把一方的雪花映成淡金色,只是一会儿地上就盖了一层薄薄的雪。秦臻微微缩了一下脖子,陈厉从他手中抽出给他一直抱着的自己的羊绒围巾,俯身仔细地帮他围上,完全圈住小少爷金贵的白脖子。秦臻注视着陈厉近在咫尺的脸,忽然开口。“再见。”陈厉顿了顿,抚平最后围巾一丝褶皱,直起身体。“再见。”第25章第二十五章陈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眼望过去别墅的灯仍未亮。陈厉微微吃惊,曹舒已经很少这个点还没回来。曹舒的别墅是在郊区,里市中心有段距离,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已经有人在这边放炮竹,空气的凉意里着带硫磺的味道。他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肩上的薄雪已经融化渗进大衣里,能隐隐感觉到肩膀的凉意。陈厉顺势脱了外套,将要把外套挂上立架的时候似有所感地一抬眼,正对上曹舒的视线。曹舒笔直地坐在沙发上,他后上方正好是一面大玻璃窗,清冷的路灯透进来,在曹舒脸上打出阴郁的影子。他脊背绷得很紧,盯着陈厉的眼神像是猎食的狼,柔软的沙发硬是给他坐出了实心木头椅子的味道,整个人透出压抑的僵硬感。陈厉慢慢把自己的外套挂好,保持着和曹舒视线相对的状态伸手摸着墙去开灯。灯光大亮的那一瞬间曹舒就冲了上来,陈厉只是在突如其来的灯光里眯了眯眼,就被对方狠狠压在了墙上。曹舒身上已经有了些rou了,此刻他属于成年男人的肩膀直接撞上了陈厉的胸口,陈厉呼吸一窒,几乎被胸口的压迫感逼到反胃。曹舒状态已经完全不对头了——或者说这才是他过去的常态——他把陈厉死死抵在墙上就伸手去拽他的领子,像条狼狗一样不住用鼻子在上面探寻自己的领土是否受到了侵占。陈厉一动不动地让对方拱在颈窝里头,浓郁的酒味被外面的风吹散了些,只剩下混着男女士香水味的暗香。曹舒抬起眼睛,他的双眼完全红了。视线落在陈厉□□的脖颈上的时候停留了一下,随即就笑起来。陈厉看见他微微张开的嘴里舌头已经被咬破,渗出了猩红的血,下一刻曹舒就低头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力道之大牙尖完全没入单薄的皮rou。曹舒放肆地在他脖子上发泄,像个吸血鬼。陈厉眯着眼靠在墙上,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给自己点上,咬着烟头以环抱的姿势容着曹舒咬着的脖子不放。温热的血液顺着陈厉的脖子躺下,沾红了半边领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放松了一些,陈厉忽然钳制住曹舒的一边肩膀,用拳头捣上他的的横膈膜。铁铸般的拳头砸上脆弱的胃上方,只用了一下就让曹舒的身体微微痉挛,猛地呛了口气,松了死咬着陈厉的嘴。陈厉看都没看脖子上的伤口,就势反拧曹舒的胳膊扣着人双手把他面朝下压上地板,鲜血随着他的动作一滴滴落在曹舒白皙的脸上,拉出一道道红色的血痕之后融进底下垫着的厚厚的羊毛地毯。灰白色的烟灰自陈厉嘴里呼出,他一只膝盖还压在曹舒背上,脸上却没带什么怒气,只淡淡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