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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瑜爸妈会不会也就知道了,再然后……会怎么样?纠结地抓了抓头发,陈非转头看向窗外。车停在一幢小楼前,小楼被竹藤栅栏围绕着,栅栏门上挂着一幅匾额,“一水居”三个字在藤蔓红灯笼下,若隐若现,扑面而来一股幽深的隐居感。“到了?”陈非问。“嗯。”吕博瑜点头,手搭上车门。陈非握住他的手臂,问:“你想我怎么回答?”吕博瑜看着他,说:“不论你怎么回答,在我眼里,你就是陈非。”他伸手抚顺陈非刚刚抓乱的头发,继续说道,“你想让贺文知道什么,不想让他知道什么,就怎么回,不用勉强。”“他会不会……”陈非皱眉。吕博瑜知道陈非担心什么,语带温柔:“我的情况,我家人都知道。多一个还是少一个朋友知道,我不在意。”他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陈非的胸口,说,“你只要跟着你的心走就好了。”陈非看向戳向胸口的手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吕博瑜打开车门,看陈非还坐在副座上,就绕过车头,打开门,把他牵了下来。看陈非一脸凝重,只能出声叫他:“陈非。”“嗯?”“别太纠结了。”“啊?”“我们进去吧。”“额……等等。”陈非一把拉住吕博瑜的手臂。吕博瑜看着陈非,说:“我来向贺文介绍你。”“你怎么介绍?”绕了一大圈,又绕回最初的问题。吕博瑜伸手揉揉陈非纠缠在一块的眉心,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孙正。”陈非圆眼一瞪,一把挥开吕博瑜的手:“孙什么正,老子叫陈非。”吕博瑜嘴边勾起弧度,说:“进去吧。”“进进进,赶紧的,冻死了。”陈非边说着,边蹦跶了两下,往门里走去。吕博瑜失笑地摇了摇头,抬步跟上。第70章第七十章这是一个素白雅致的茶室包间,四面屏风,屋中一只红木圆桌,桌上一应青瓷茶具,桌下围着五个蒲团,茶师正跪坐其上备杯、煮水。贺文一边和吕博瑜夸耀着自己的茶室,一边滴溜溜地打量着他和陈非两人。吕博瑜看陈非盯着茶师的动作,跪得很不自在,便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陈非转过头看他。吕博瑜说:“别跪着了,坐下吧。”陈非没明白。贺文立刻反应过来,身体一挺,两腿一弯一折,就盘腿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笑着说:“随便坐,没那么多讲究。”看贺文笑得一脸欠扁,陈非点了点头,盘腿坐了下来。“你们……”贺文憋半天,终于忍不住好奇。吕博瑜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贺文不知怎的一凛,下意识地换了话头,转而介绍起今晚要弹琴的大师。他话很多,噼里啪啦一直往外蹦,但陈非一句都没在听,脑子里还一直回放着刚进茶室时的尴尬。他一进门,贺文看到他就立刻迎了上来:“诶,孙……正!你怎么来了?”然后,贺文看到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吕博瑜,瞬间明白过来:“你和吕哥一起来的啊。噢!你就是吕哥说的朋友吧。”贺文笑了,“吕哥神秘兮兮地说带一个朋友过来,我还以为吕哥要带他的爱人呢……”刚要抬腿迈台阶的陈非,被这句话惊得一个趔趄,脚脖子踢到了台阶上,疼得他蹲下了身。“这么不小心。”吕博瑜说着俯下身,伸手帮他揉着。“诶,怎么了?”在前面带路的贺文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恰好看到吕博瑜抱着陈非的腰,探手给他揉着脚脖子;陈非揪着吕博瑜的衣服靠在他身侧,龇牙咧嘴地眯着眼。贺文莫名地有种被闪到眼的感觉,这两人亲昵地有点奇怪啊。他问道:“还好吧?”陈非转了转脚腕,直起身,说:“没事。”贺文点点头,正要转身继续带路,陈非叫住了他:“对了,贺文。”“嗯?”贺文奇怪地看向他,但陈非却一脸纠结没下文。贺文不解地看向吕博瑜,吕博瑜只是笑笑,没有开口。“我……我之前骗了你。”陈非磕巴了几下,说道。“啊?”贺文不明所以。吕博瑜挑了挑眉,这说辞还真有意思。“我不叫孙正。”陈非定了定气,说,“我本名叫陈非。”“嘿,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贺文笑了,“人在江湖飘,保命用小号啊,谁没给自己起过别名……诶,你刚刚说你叫什么?”贺文倏地瞪圆了眼。“陈非。”陈非声音清脆、干净利落。“陈菲……”贺文惊愕地看看陈非,再看看吕博瑜,只见吕博瑜笑得一脸温和。贺文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再把视线移到陈非身上,震惊地问,“你是陈菲?”陈非点了点头。“你们……”贺文有点不可置信,抬腿往他们走去,可拖鞋不知道怎么绊到了台阶边,他直接扑棱棱地摔在了吕博瑜和陈非跟前。虽然出糗的是贺文,但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不自在的是陈非。看贺文从疑惑到震惊到摔跤到了然到讳莫如深,陈非猜想,他应该是知道了。一杯茶递到陈非跟前,澄黄见底、清幽飘香,陈非抬头看向他们俩。贺文笑着说:“尝尝。”陈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怎么样?”贺文问。“有点苦。”陈非老实地回答。他不懂茶,见吕博瑜泡过几次茶,才知道喝茶是个多麻烦的事。除了淡淡的清苦,陈非口中,尝不出别的味道来。吕博瑜看着贺文,端起茶杯,说:“装什么高深品鉴的样子,茶就是茶,喝茶就喝茶。”说着,把杯中茶一饮而尽。陈非看着吕博瑜像喝酒一样豪爽的架势,不禁龇牙笑了,感觉从进屋就一直罩在自己脑袋上的晕尬劲儿就那么散了,一下落到了实处。他也学着吕博瑜的样子,把杯中的茶,一口喝完。贺文看着他们俩,觉得自己真有点欠儿,笑了笑,端起杯子,也干了。气氛稍微缓和下来后,吕博瑜把正事拎了上来:“等会听完大师演奏,让陈非练练手。”“陈非会钢琴?”贺文惊讶。吕博瑜说:“到时你听听看就知道了。”“行啊。”贺文正愁茶室缺琴师,如果陈非水平高,也可以把他挖来啊。贺文正喜滋滋地想着,听到吕博瑜问他:“大师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这里吗?”“对,就在这。”贺文往左边屏风处看了看,只见门后影影绰绰映出了影子,应该是大师早就准备好,看他们在聊天,所以就没出声打扰。吕博瑜也向那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