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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转头仔细看了看北冥晏,伸手想搜北冥晏的身,谁知北冥晏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乱动一气,愣是不叫他碰。大家都是少年人,碰一下又不会死,他反应这么激烈,叫景言更加好奇,强硬扳正他的身体,伸进他怀中去摸,果然在怀中摸出一块令牌。这次偷跑出山,北冥晏不敢带玉牌,只带了北山上令牌,以防万一。除了令牌,还有一小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景言打开一撇,白色的药粉。“原来是北冥家和叶家。”北冥晏满脸通红,一副受人侮辱的样子,低着头咬唇不语,叶笑云一把掐在唐连墨的脖子上:“我朋友不喜欢别人碰,放开他。”景言的目光在他手上盯了一会儿,忽然揪住北冥晏的头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怕你伤他吧?”“随你,我说过,你大可以随意待他,反正……”“他是我的仇人!”叶笑云冷笑一声,明明只有十二岁,气势却不输任何人似的:“那你可真行,戴着仇人送你的定情玉坠?”景言眸色一暗,脸上继续挂着笑,却极快极狠地朝北冥晏腹部上锤了一拳!“啊——”“阿晏!!”景言回头看叶笑云一眼:“小孩儿,还是你先放开他,你这朋友身体似乎不大好,都吐血了。”北冥晏弯着腰,垂头在地上,地上有他吐出的一滩鲜血。叶笑云低估了这家伙,他本以为能以唐连墨钳制住景言。毕竟从方才看来,唐连墨似乎对景言来说很是重要,二人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景言居然敢直接伤北冥晏!从小就罩着的兄弟居然在自己面前被人打!!他居然敢打北冥晏!!阿晏似乎很痛苦,是了,从小以身试毒,身体本就不好。思量及此,叶笑云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也不知他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这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你敢用力,我就杀了北冥家的小子!”“阿云……不要……”叶笑云一愣。北冥晏嘴角还沾着血迹,脸因疼痛而有些扭曲,看得出他在尽力克制着不表现出来:“不要……伤及无辜……”火堆噼里啪啦地响,滋滋冒着火星,连景言都有些意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北冥晏身上。“阿晏……你怎么样?!”“放开唐公子……”叶笑云没动。“放开……”景言嘲道:“手无缚鸡之力,装什么装?”“同宗古蜀,你们北冥家还恪守古道,未免也太沽名钓誉。”“景公子如此评价,恕在下不能接受。”景言没想到北冥晏会如此回答,倒是起了好奇心:“不能接受?你凭什么不接受?”“噗啊——”又是一拳上肚,北冥晏死死咬唇,抬手示意叶笑云:“阿云……我没事,我没事……”景言道:“的确没事,不过吐了点血罢了。”北冥晏用手指抹去唇边的血,尽量轻声不耗气:“古蜀礼教天下闻名,容不得文金家诋毁,还望景公子时刻记住,景家已归顺中原,多避嫌。”“至于沽名钓誉……在下未曾想过。”“未曾想过?你究竟为何护唐家,自己心里不清楚?”“清楚,”北冥晏不卑不亢,咳嗽了几声,咳出血来:“为了江湖道义。”远处,他的话一清二楚地传入薛骆迁耳中,小小的黑衣少年眼中带了几丝疑惑之意。“江湖道义?你们?北冥家?玩背地里那一套的道义?”“我爹娘双侠之名远播天下,他们亦出身古蜀、北冥。”景言道:“你爹娘我姑且还能信,倒是你!你凭什么?”“我——”“你爹娘好歹武功不赖,你呢?不过打你两拳,看你血吐成什么样?”“……”“异想天开,最近江湖新秀都是这种货色了?”“……不。”这个字的音很低,景言站得最近,所以知道自己没听错:“不服?”“行侠仗义需要资本,路见不平需要资本……我可说错了?”“不,你错了!!”“……”“行侠仗义的大侠,比起武功,更需要的是一颗见不得不平之事的心。”也不知想起什么,景言的声音不自觉搞高起来:“你是三岁小孩吗?心有什么用?不过被人践踏罢了!”“不是……”“你说什么?”“不是,不是……一定会有人,有人愿意爱护这样的心……”“就算没有,自己也不应后悔。”景言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狠拽住他背后的发,扯得北冥晏头皮发紧:“你有,又如何?还不是像现在一样?无能为力?”转头对叶笑云:“叶家的小子,若不想你的好朋友再受伤,便过来,跪在我面前。”叶笑云箍着唐连墨,似在考虑筹码之虑。景言愈发狠拽北冥晏,疼得北冥晏眼泪都流了出来,却是一声不吭。“好,我过去,你别再动他。”“很好。”不远处,薛骆迁依旧无声地望着。叶笑云乃中原五杰叶弦辰的孙儿,“百恩剑客”叶逢君之子,更身负叶家之名,若今日他要跪,便是带着整个叶家在跪。不过要他一个下马威,再还他掐唐连墨之仇,正巧景言也一向不将什么中原五杰放在眼里。叶笑云看一眼北冥晏,对他笑了笑,笑意中带着安慰之意。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不在意,只要阿晏能好。只是,叶笑云的膝盖还没有弯曲,景言便先僵住了身体。“阿云别跪!”“??”“过来帮我解开这鞭子……勒得我好紧!”“??”“你愣着做什么?”“……哦、来了。”他走近了才看见,景言抹了血的脖子上,趴着一条细小的蛇,长身一圈一圈盘绕起,蛇头朝着北冥晏。薛骆迁放在树上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容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伙伴,名叫‘剑心’,来,剑心,张嘴,啊——”小蛇学着北冥晏张开嘴巴的动作,也张嘴,两颗尖锐的牙闪着淡蓝色的光:“它牙上的毒,在下还没有取好名字……”“一条毒蛇叫剑心……”北冥晏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很难看,仰视景言,略显稚嫩的脸上有一抹腼腆的笑容:“嗯……咳咳,因为我不会用剑,如你所见,不懂武功,却又十分向往。”正午的阳光投在他脸上,即便此时是景言俯视看他,仍从他眼中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