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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青伦死盯着手上的血,无动於衷,说:「我本该如此。」随之而来的,是平淡的哈哈两声,他又回到原点了。霏泰恪不知青伦与布沙书因何缘故决裂,但他知道这两人早被对方吸了三魂七魄,是爱是恨,是生是死,都分不开二人。正因如此,才更显青伦身影空洞。霏泰恪见他孤身只影,便觉得他身边应当有人温暖他那枯竭的心。青伦把生命燃烧在仇恨中,没有留一个点油火给自己的心,现在火烧到了尽头,很快便是油尽灯枯。然而再怎麽理所当然,那两人都走到了生死相隔的境地。「我累了,先找个地方休息吧。」青伦往竹林走去,翩翩红衣转瞬隐没於灰暗之中。***作者有话说:第82章山崖下的兽人世界-25.狩园缘(2)青伦大显身手,再没有狩园兽人敢动他分毫,互不侵犯,青伦只管安心在竹林尽处养胎。狩园真如古城王国的人所说的那般,是折磨人的地方,先不说那些野蛮的兽人,一言不合便打个你死我活,这里阴森湿凉,连人都易染风寒,又如何孕育好果子,这里的人也唯有吃菜叶维生,偶尔幸运,才寻得果子权当大餐,三餐不继,所以兽人们才会显得如此落魄。青伦现下身怀六甲,本该好好养着,却每天在寒凉之地受冷,吃青菜杂草,他没所谓,但肚子里的磨人精也不知跟了谁的性子,整天翻腾抗议,还得靠霏泰恪在山上寻得的几颗红莓,才肯消停。「这孩子真是矜贵。」没有旁人,霏泰恪便不需隐身,光明正大的现身,打趣说:「是打哪来的皇族呀?」青伦身子一僵,没回应,继续磨竹子当小刀,权当是消磨时间。「你太闲的话可以多休息,早上练功,下午磨刀,是要吓谁呢。」霏泰恪没好气道。青伦仔细检查早已很锋利的竹,很是满意,那天用断竹已把那些兽人打得不敢再犯,若有把长剑便更好了,不过时间有限,他又不懂制剑,唯有磨把小刀出来应付应付。练功也是为了以後的恶战多作准备,若因为身子而不练功数月,功夫肯定要生疏,不利日後逃走。——不做这些,他又如何麻木内心剧痛,强撑下去,直至大仇得报。「你??别总想要跟西子极一战,你我能逃出这狩园已是万幸。」霏泰恪瞧他那副不死心的样子,也不好说什麽,只好言劝告:「我查探过这处,当真像是个大铁笼一样密不透风,就算你会飞蟾走壁,围墙满布巡兵,很快便会被发现,难不成你想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吗?」「只要不是龙人我都有把握!」「你以为这狩园浪得虚名麽?你又以为是为着什麽,外面的野蛮兽人逃不出去,在此地虚耗至死?就是因为正门永远有龙人轮流看守压制,你不把那些普通兽人放在眼内,可龙人你总知道强弱分别吧?」青伦别过脸,咬牙道:「我无论如何也要逃出去,孩子??就拜托你,你是云龙,总是比较方便。」言下之意是托孤了。霏泰恪从前便常以自己云龙的身份为傲,能控制和化为云雾的方便他潜藏於各处恶作剧,虽然战力略逊,可对终日流连半兽人之间的霏泰恪来说,这并没什麽大不了。然而到了这危急关头,他才惊觉自己毫无压倒性的力量,甚至还狠不过青伦,充其量也只能是个逃兵,实在窝囊至极。事实上,现在的他是可以全身而退的,毕意能完全压制他的禁重伤昏迷不醒,但任他再没心没肺、玩世不恭也知晓分寸,别人因救援自己而被掳,他怎麽能弃青伦在此等地方不顾。霏泰恪长叹一声,道:「你放心吧,我与布沙书相识,他又是应熽的好友,我无论如何也会保存你们的孩子的。」听到关於腹中孩子的事,青伦又是一阵征仲,神色略显无措,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个月,青伦腹中的孩子也到了该临盘的时候。说实话,被困在狩园也绝非大祸。古城王国对这里的囚人放任不管,便不会发现青伦不是寂格怡,也没有契机用孩子来作胁,就是伙食差了点,让孩子常常闹腾,连月来也不知让青伦腹痛作呕了多少遍,对青伦来说,这简直比被插一刀更让人难受。——如果那人在便好了,那无论如何难受,他都能强忍下去。这样的念头无数次在青伦的脑海中浮现。这天,青伦大腹便便的到近采摘果菜,难得见到鲜艳的黄梨,高兴的擦两下便拿来祭五脏,他已经有近半个月没好吃的了。这黄梨清甜爽口,在这比湿冷得几乎连火也烧不起来的狩园内,实属难得,连月来他不过寻得两颗而已。在一个月以前,他偶然之下寻得一山洞,便躲藏起来,拒霏泰恪於门外,所谓孕夫最大,霏泰恪唯有守候在外,免得那些野蛮兽人乘人之危,打些什麽鬼主意。青伦回来後随手把今日所采的果菜塞给霏泰恪,霏泰恪难得见他一回,想要寒暄,青伦竟直接无视他,直冲回到山洞中,霏泰恪忍不住埋怨:「你这性子,也就布沙书会爱得死去活来。」霏泰恪习惯久不久便往洞内唤叫青伦,好知道他安好与否,毕竟孕夫待慢不得啊。「喂,青伦青伦。」「??」奇怪,青伦平时好歹也会随便应他一声,怎麽突然没了动静?「喂,别把我当透明啊。」「??嗯。」青伦出声了,声音里藏着微不可闻的颤抖,霏泰恪起初没发现,但闲着无事反覆思量,未几便察觉不妥。他冲进洞里,见青伦蜷缩在乾草铺成的小床上不住打颤,痛得脚趾尖都卷曲起来,他还是紧咬着牙,不许自己作声,整个人就像是从在水中捞上来一样。这明显就是作动了啊!在这种情况之下也要倔强不求人帮助,霏泰恪当真要写个服字。「我、我来帮你??」对接生之事完全没有经验的霏泰恪说。「滚——」青伦咬牙怒吼,他虽然接受了要以男子之身孕育生命,但要他在他人面前产子,依旧是天大的侮辱。「好好好,我滚,你先深呼吸??」其实霏泰恪只退後了几步,可青伦已经痛得没闲盯他,放声惨叫。一整晚过去,孩子还不愿出来,青伦早已气弱游丝,只觉得这比以往在任务中受过的任何伤都来得疼痛,就好像有数十头牛马在拉扯他的四肢,又有数十头狼虎在他体内冲撞,痛得他撕心裂肺。他已经叫得声音沙哑,喉咙乾涩,可孩子就是不愿出来,青伦不知如何是好,他好害怕,为什麽他要独自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