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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跟爸妈也说一声。”“知道了。”沈琛时道,临挂电话似是想起什么,突然道,“对了,哥!那天你问我咱妈之前还有没有其他名字,我今天留意了下,发现咱妈以前不叫这名。”乔嘉航一怔,问:“那叫什么名字?”“咱妈的名字还真是,总跟花花草草有关。”沈琛时好像在那边开了包薯片,在那咔擦咔擦像仓鼠一样啃着,“咱妈曾用名可小言了,叫乔薇哦。”二人的生平履历,数十年,总能简略呈于几张薄薄纸张上,寥寥数字而已。委托的人很快把乔嘉航要调查的东西发给他,很短,没有什么惊险事迹,但是相较于被他所了解的他母亲的生平,这份调查结果显示得过于简略和平常了。“乔初荷,曾用名乔薇,Z市人,曾在G市短暂停留三年,于XX年初春离开前往Y市,于Y市结识现任丈夫沈擎,诞下一子后,于XX年随沈擎回到G市……”乔嘉航合上纸页,轻叹口气。他自那天见过林靖棠的母亲后,心里总隐隐有奇异的感觉,若她口中所称“乔薇”即是“乔初荷”,那就是说这两人以前有过交集,而从林母表现来看,那交集想必不会令人感到愉快。而如果直接回家问的话,肯定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他突然想起之前虽未见过林母,但也听林靖棠提过她的腿疾,问及缘由,说是因车祸所致,后来再没能站起来过,而当年那个肇事司机却不知所踪。乔嘉航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他母亲。他记起沈琛时说父母今天到家,接了电话,果然母亲便叮嘱他今天早点下班回家,还说有不少奇闻异事与他分享。乔嘉航自然应好。与母亲通话完毕,乔嘉航思索片刻,还是给林靖棠打了电话。“嘉航?”林靖棠很快接起电话,语气与往常别无二致,好似那晚谈话并未发生一般,乔嘉航只是略一犹豫,开口道:“我今晚不在家吃饭,我妈叫我回家。”“好,你开车注意安全。”林靖棠温和道。“对了。”乔嘉航说,“伯母现在怎么样了?”“医生说下周可以出院了。”林靖棠道,“她情绪好像稳定下来,之前我有想让你一起来看看她,但考虑到上次的事情——”“我懂你的意思。”乔嘉航道,他顿一顿,仍是开口,“靖棠,我有点事想问你。”他绕到办公桌前坐下,拿起那份有关他母亲乔初荷的调查报告。“什么事?”“伯母的车祸是在哪一年?”乔嘉航问。林靖棠在那头似怔了一瞬,才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理由之后再告诉你,你记得确切年月吗?”乔嘉航问。“我记得好像是我两岁多时候的事。”林靖棠似乎想了想,“我妈之前跟我说过很多次,应当是在二月份左右,具体是几号我记不太清。”“好,我记下了。”乔嘉航在他母亲离开G市的时间旁写上了林靖棠刚刚说的年月。“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不要自己硬扛。”挂电话前林靖棠这样嘱咐道。“我知道……”乔嘉航喃喃着摁掉手机,“我知道……”他心里没来由地冒出一个在从前绝不会有的假设。但他仅是触及到它黑暗模糊的边缘便急忙缩回手,不愿再去想它。虽然答应过母亲要早到,乔嘉航仍是八点多才赶到父母家,但没有人责怪他,沈琛时早早从公司溜回家,现在正陪母亲拆她从非洲带回来的各色礼物,父母此次非洲之行可谓非常愉快,乔嘉航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父亲看到他,放下手中遥控器,在他坐下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乔嘉航叫他一声,脸上露出点笑容,这时母亲注意到他,走过来给他温柔的拥抱,他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是去年她生日时他挑的。“欢迎回来。”乔嘉航道,一边接过弟弟塞过来的一个不知道雕的什么的木雕玩意。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气氛自然融洽,母亲和弟弟热切谈论着非洲的风土人情,乔嘉航则与父亲说公司最近的动向。乔嘉航从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到现在,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上位者了,但是他知道他在这个位置不会待太久——沈琛时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因此在沈琛时达到一定程度时,他会退居到二把手的位置。这是家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晚饭后乔嘉航与父亲在书房就近期的项目做了报告,两人就各种方案进行了讨论,结束时父亲表示他要在书房再待会,乔嘉航便先出来,下楼时看到母亲和沈琛时仍在拆礼物,而几个佣人在一旁帮忙收拾。“妈,这裙子果然适合你。”沈琛时正举着一条颜色鲜艳的长裙在母亲身上比划,乔嘉航看着有些想笑,他示意佣人们都先去别处,才道:“琛时?我刚刚经过你卧室,听到你手机在响。”沈琛时应了声,将裙子塞到乔嘉航手里,上楼去了。“妈。”乔嘉航将裙子随手叠了叠,放到一旁,看着母亲。“怎么了,嘉航?”“你认识一个叫乔薇的人吗?”乔嘉航问。乔初荷本在端详一个木雕摆件,闻言抬头看向乔嘉航,脸上仍是笑着:“不认识,怎么了?”乔嘉航道:“我那天和靖棠一起吃饭,见到了他母亲。”他一边说着,边仔细端详母亲的神色是否有变化。“哦?说起来你俩也谈了很久,是不是有结婚的打算了?”乔初荷的表情依旧温和,她微微笑着,甚至走过来把乔嘉航手边的裙子拿走。“他的母亲据说在靖棠两岁多时出了车祸,从那时起腿就没能好起来,到现在都需要依靠轮椅行动。”乔嘉航道,“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印象?”“嘉航今天工作很辛苦,也该去休息了。”乔初荷依旧微微笑着,乔嘉航却只觉浑身发冷。“——妈。”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如果——”“嘉航,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乔初荷笑着说。她叫来佣人,不再理会乔嘉航,径自上楼回房了。三乔嘉航在车里吸烟,他将副驾驶座那边的车窗降下来,以便能够随时注意到酒店门口的情况——林靖棠来电话说自己喝得有点醉了,要他来这里接他。那晚自家里离开后乔嘉航便感觉气闷得不行,然而他所猜测到的事情却是无法与任何人分享的,跟林靖棠都无法说的,更遑论他那大大咧咧的弟弟沈琛时了。落日早已跃下山头,余晖亦被黑暗逐渐侵蚀,乔嘉航眯眼看着天边那一丝垂死挣扎的红,心里仍在琢磨着那天晚上母亲的态度和话语——她非常镇静,但言语间的含义却也暴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