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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您好,这里是陆家,费郁正在和我们一起用晚饭。”不是陆铭,不过声音很和善,周镜离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他没饿着就好。”那头“噗嗤”笑了,大约是走到了什么电器的旁边,手机里传来嗡嗡运转的声音,那人继续说道:“费郁说,他是离家出走的,您是他的……”周镜离下意识的:“叔叔。”离家出走……哼,哪个离家出走还把保姆车留下来的,这傻孩子又钻牛角尖了。周镜离说道:“小郁没有开车,晚上不安全,我想过去接他。”那头报了地址,周镜离重复了一遍,然后挂了电话。墙角一只耳郭狐腾地蹿过来,晃着大耳朵说道:“上神,在下带路。”一神一妖到了地下停车场,耳郭狐晃着耳朵变做少年的模样,周镜离“啧”了一声:“挺好看的,就是有点矮。”耳郭狐:“……”到了地方,周镜离下车。那是一处欧式风格的别墅区,门禁森严,周镜离便站在路边,顺便拨通了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换回了费郁,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哥。”没多久,费郁就出来了。已经是冬天了,年轻人依旧是伪装三件套,只是如今换成了帽子口罩和围巾。周镜离这才注意到,夜色里飘着细细的雪,而他出门的时候连一件厚衣服也没有添。费郁飞奔着跑过来,仿佛两个人不是分别几个小时,而是已有多年。他跑到周镜离的面前,二话不说便把自己的帽子围巾摘下来,裹到了周镜离的身上。他不知道在为什么懊恼,额头抵着周镜离的额头,声音里含着鼻音,委屈极了又可怜极了:“哥,我错了,我以后不闹了。”这大半夜的不会有什么狗仔,但周镜离还是将帽子和围巾摘下来重新给费郁戴上。费郁不愿意:“哥,你穿得少。”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周镜离忍不住捏了捏这孩子的脸颊,说道:“赶紧上车吧,上车不就不冷了么。”两个人和出来送行的陆家人道别,到了车上,周镜离却拉着费郁一起坐在了后座位上。薄薄灯光下的雪越来越浓,耳郭狐在驾驶座上隐着身子,周镜离抬头看着费郁,问:“能告诉我,你今天在逃避什么吗?我想知道,小郁。”第47章确定047确定好一会儿,年轻人都没有作声,四周安静极了,仿佛能够听见雪落在车窗玻璃上的声音。城市的季节变化好像总是如此突然。忽然就热得能把人融化了,忽然就冷得入骨,甚少有雪下得这么温柔的时刻。大约也是因为,他甚少有如此在意一个人的时刻。费郁还裹着围巾,此刻动作僵硬地拿下来,不敢看周镜离,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驾驶座上,车钥匙挂在那里,指示灯也亮着,安静得可以听见呼呼的暖气声。他说:“我在逃避……那个人是南洲哥的事实……还有逃避……”周镜离看着他。费郁说:“……你的事。”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把脑袋埋在周镜离的颈窝处,小狗似的黏糊糊又有点委屈的模样。周镜离一时没有回过神:“我的……什么事?”费郁没有抬头:“你是神。”传来南洲自杀消息的那天,费郁还在上课。那会儿智能手机还只是刚上市的新货,网络并不发达,大家对娱乐圈的了解来自报刊杂志和电视。他在下午放学,像往常那样在路边报刊亭买新出的当日晚报,入眼便是南洲自杀的大号加粗黑体字。他拽着那张报纸,一路跑回家,将报纸递给了周镜离。他已经好久不哭了,那一刻却怎么也无法控制发抖的身体,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一切反应太过本能,十六岁孩子的冷静理智显得毫无作用。南洲是上午十点自缢于卧室,那是一个吉时。周镜离看了一眼报纸,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片刻后进来,对他说:“小郁,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你要是饿了就先吃,或者等我回来。如果没办法做完作业,就别勉强自己,我明天帮你跟老师请假。”费郁不知道周镜离出门去哪里,翻开作业本,老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满脑子都是那张报纸上的只言片语。他去客厅开电视,看到直播新闻里的记者闯入南洲的住宅,菲佣拦不住,捂着脸大叫。就在他气愤地想要砸电视的时候,周镜离突然出现在画面里,淡漠的眼神扫了一眼镜头,接着整个画面就黑了。费郁愣住了。周镜离离开家还不到半个小时,怎么突然就到了香港?他以为是自己眼花,关了电视再打开,同一个频道已经一片漆黑。不死心,换了一个娱乐台,画面完整。直到天黑之后,内地的娱乐台开始播报南洲去世的消息,引用的画面里再次出现了周镜离一闪而过的身影。费郁下意识地拿起电话,接着想到周镜离根本没有私人手机。他跑进周镜离的房间。没有电子设备,没有照片,现代人常用的东西,一概没有。桌上有几套书,是这种风格的。费郁打开,扉页上写着赠送人“南洲”。他模模糊糊地觉得不对劲,把屋子的里里外外都转了一遍。院子里的植物都不开花,长势特别好。费郁缩着身子坐在台阶上,脑子搅成了浆糊,半晌重新想起南洲,歪着脑袋出神,神经已经麻木。路过的邻里跟他打招呼,费郁完全没听见。他觉得饿,慢腾腾站起来往厨房走去。桌上的饭菜依旧是热的,费郁愣了愣,发疯似的在厨房里找了起来。周镜离已经离开三个多小时了,饭菜怎么可能还是热的!费郁连煤气罐都搬了出来,什么异常都没有……他站在厨房中央,环顾一圈,然后快速跑进周镜离的房间。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厨房和卧室,太干净了!不是没有灰尘的洁净,是连空气都过分干净的诡异感,没有人的气息。他缩着肩回到客厅,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费郁觉得自己疯了,竟然怀疑周镜离不是人。他不知所措,一会儿是南洲自杀了,一会儿是周镜离不是人,二者的冲击太大,他捂着脑袋埋进了沙发里。将睡未睡的时候,他听到门外传来声音,是周镜离回来了。费郁头一次不知道怎么反应,没有立刻站起来迎接,而是咬住唇,继续当鸵鸟。他听到脚步声走过来,周镜离在他头发上轻薅了一下,然后一条薄毛毯落在了身上。他听到了一个陌生而尖锐的声音,像什么动作咬啮牙齿:“上神,您豢养的这个孩子没有吃晚饭。”周镜离“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