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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辆四门牧马人空间虽然宽阔,但装载八个人实在是挤了些。青子和阿远被塞在后备箱里。左旬和邹翔夹在当中,两个握钢管的一边一个守在后排。那个被称作“陶哥”的阿陶和□□汉子坐在前面。好在邹翔已经变瘦了,若是当年的rou球,只怕就得把某人捆到车顶上淋雨去了。车子并没有回到山道上,而是在林中树木较稀的地带穿行。林中的夜浓得像化不开的胶,被车灯撕开一条口子又在车尾合拢。左旬努力地辨别着车子的走向,希望能更多地记住通往“第一站”的路线。车子最终在一个树屋下停了,几个人被拉下来,蒙住了眼睛。左旬被人扳着身体原地转了几圈,就听到有人发晕摔倒的声音,接着是持枪人的呵斥。被牵着向前走,感觉地势先向上,然后又向下。脚下的草越来越稀,最后是不平整的石地。雨声已在身后远处,周围的温度还在下降,脚步声也似有些回音,难道是进了山洞。被拉着转了一个弯,忽就听见身后有人骂道:“就属你腿长,走得还这么慢。”一路上弯路不少早分不清方向,磕碰刮蹭声不断,骂声催促声不绝,但无人还口。从磕碰声离自己的远近程度来判断应该不止一个人。地面不平,深一脚浅一脚,最后走得左旬自己也在墙上蹭了一下,果然是不规则的石壁。又转了一个弯,脚下踏着干草,被命令坐下。左旬就贴着墙坐下。紧接着是有人被推倒在脚边的声音,但没有吃痛的呻*吟。布条被解下,左旬慢慢睁开眼睛,这一处石洞是天然的不足两米高,人工稍加打磨改成一个小石室,石室的门是铁制的,上方有个不大的窗口。光从门外照进来,不算太亮,从稳定情况和照明范围判断多半是戴在头上的头灯。地上铺着防潮垫,从上面的印痕来看,这里原来可能是个小库,根据洞里残留柴油味的浓度来看,清空的时间不会太长。脚边俯卧的人是青子,脸朝下趴在草上,一动不动。双手缚在背后,可能是绳子太紧,或是挣扎过,左腕上的伤口有许多血流下来,把衣袖和手指染得一片殷红。门被锁紧脚步声渐远,灯光也一点点隐没,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左旬屏住呼吸细听,周围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在门里。一声轻笑,接着是青子的声音,“别听了,就咱仨。翔子和那个谢魁会面去了。”“你怎么知道?”左旬问。“你个反覆无常的小人!咋没根着一块去?”说话的是阿远。他不仅骂着,还伸腿寻着声音向左旬踢过去。左旬记得自己和阿远之间还隔着青子,所以他听见阿远有动作并没有躲。谁知一片草声之后,阿远准确地踢在左旬的小腿上,痛得他差一点叫出声来。这俩人配合的还真是默契!幸好左旬反应敏捷,双脚用力夹住阿远的腿,往旁边一扭,阿远就躺倒了。也许是一下午没吃东西,阿远发出疲惫的叹息之声,没再反击。三个人调整到比较舒服的方式坐下来。左旬轻声问:“青子,你的血止了吗?”“没伤着大血管,不会一直流的。”青子无所谓地答道。“也不知道行不行?”阿远哼了一声。左旬没听明白张口想问,忽有光影晃动,接着是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个人不由得都绷紧了神经不再交谈。☆、第一站有人把左旬带出去,转过几道弯来到另一个石室。这个石室有牢房四个那么大,屋顶比走廊稍低也有三米高,装饰的像个正常的房间,地上铺着石砖,桌椅具全甚至有衣柜和床。室内墙上有几盏LED大灯,门一开照得门外山洞构成的走廊都很明亮。靠墙的床上斜坐着一个中年人,他一脚踏在床板上吸着烟,浓重的青胡茬精亮的眼睛。阿陶背着自己的枪,站在一边。青胡茬看见左旬进来就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左旬向椅子走过去,可是手刚触到椅背钢管就斜肩带背地砸在身上。左旬猜谢老板是跟他们提过自己不是内部人了,这是下马威也是一种试探,所以他顺势趴在地上哼了一声,装出无力反抗的样子。“你车开得不错,让兄弟们费了不少的力气。”“刀架在脖子上,总要给自己找一条活路。”左旬用手撑起身体表现出有些怕害。“你身上有功夫吧,别告诉我,你这一身的腱子rou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青胡茬提示手下把他拉到椅子上。“地下赌场干过一段时间,被政府掀了,就躲到南边来。没遇上好东家,给人开个车混着呢。”说话的功夫左旬坐定了,用余光扫到墙上挂的两把枪,果然都是硬家伙。此处隐秘对手又心狠手辣,怨不得警方的先遣小组连“第一站”的边都没摸着就都死在他们手里,最后只得向军方救助。“谢魁瞧你哥办的这事!”青胡茬这话一出,左旬右肩上的手就抖了一下。左旬记得这就是用钢管打青子的那个人。“以前玩过枪吗?”青胡茬又问。左旬记得青子提过自己手上的枪茧就回答道:“玩过呀,小时候经常跟着大人进山打鸟。十枪至少打着六只。手里宽裕的时候也去玩真人CS,战绩也不错。”说着用艳羡的眼神盯着阿陶的M21。“为什么藏我的货?”青胡茬问。“这可不是我的主意。突然就从皮包里掉出来这东西,把我吓一大跳,想想都不可思议,跟演电影似的。”左旬脸上冒着傻气。“谁的主意,东西在哪?”“当然是那两送货人的主意。东西埋在山里了。”左旬是有问必答,但是信息量有限。另一头,陷入黑暗的青子和阿远在石室站起身,互相配合地把石室仔细地搜了一遍,没发现任何窃听的东西,这才安静地坐下来聊天。“有招没?”阿远有气无力地问。“事是你捅的。”青子语气淡淡的。“把货给他们,能放了咱不?”阿远问。“换了你干不干?”“也是,这回可玩脱了。”阿远很后悔当初没听青子的话,真不该接这趟活。“咱俩得出去一个,总不能都折在这。”“怕死了?”青子在取笑他。“这辈子虽然没杀人放火,但缺德的事也没少干,去地府跟小鬼儿打一架的资本是够了。可是……”“你也有放不下的。”青子知道他指的是安妮。“能养到她嫁人吗,十八也行呀?”阿远竟然像是在恳求青子。青子没想到阿远会对安妮有这深么的感情,或许,这不过是他的感情牌,像真的一样,很美好……“好歹叫过你一声‘爸’,你特妈的真是冷血的?”阿远说着踢过来一脚。青子听出他说话的声音有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