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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路上的一处公园边停下,常旗依旧拉住叶幸的胳膊,把他轻轻带出来,带进了干净,有清香剂的公共厕所里。递给叶幸一把剃须刀。叶幸朝他笑笑,接过,埋头接了水,把脸打湿,照着镜子,开始一下一下的在脸上划拉,许是手生了,他划了三下,就已经留下了两条小血道子。“我来吧。”常旗按住他的手背,接过剃须刀,冲干净,一手捏住叶幸的下巴,一手轻轻地,有序的动作着。兹拉兹拉声中,在叶幸下巴上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的主人的脸依然是冷静自持的。“他们弄错了,证据不足,你是无辜的。”常旗说。“你是无辜的。”常旗重复。“叶幸,你是无辜的,明白吗?”常旗停下,胡茬也刮完了,他看着叶幸,下巴的手并没有放开,仿佛在等着叶幸说些什么。“我知道。”叶幸平静的开口,常旗的脸登时软了些。“为什么不要求找律师?”叶幸看看他。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监室里的这几天,是他最安静的几天。他可以任由心里的所有情绪横冲直撞,不必去想影响到谁。还有,或许,他觉得这可以救赎一点他心里的难过。瞧,他正在监狱里,正在接受对他的惩罚,这让他心安了点。“叶幸,你是无辜的,知道吗?”叶幸朝常旗咧开嘴。“律师大人,又劳烦你了。嗯,我知道,我是无辜的。”常旗慢慢松开手,没有再去拉叶幸的胳膊。在他后背拍了一下,常旗在前面往车里走。叶幸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脸上一热,他伸手摸了一下,是眼泪,不知怎么的,好像止不住。常旗走了几步,顿住,他知道,身后的那个人肯定在哭。哎~~~这让他如何能坐视不理。朋友?就当是多管闲事的朋友好了。坐进车里,过了一会儿,他发动车子,叶幸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回身,用水撸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朝车子大步走去。“脸上都是水,擦擦吧。”一块黑色棉手帕递到眼前,叶幸笑笑接过。“费了不少力气吧?”他知道刑事案件,哪有那么容易对付的。常旗摇摇头。“你去那里合情合理,你新婚的时候发生了不愉快的事,邻居们都帮了忙,谁家有事,你去帮忙有什么不对?身上有血,去别人家见到不寻常景象,进去看看是人之常情,沾到一点又算什么,最有力的是邻居都证实不是你放的火,至于搏斗伤,难道就不能是去之前就有的?”叶幸看着他冷静的脸庞,笑起来。“律师大人,威武!”“少贫嘴!”常旗斜睨他一眼,嘴角扬起,眼底仍旧是心疼。☆、突然地亲吻即使出了牢房,叶幸还是被限制活动范围,出远门必须报备,一直要等到这件案子水落石出或者成为悬案。离探视叶爸叶妈的日子很近了,紧接着还有大孙子的葬礼要办,养伤就成了头等事。“你确定?”“我非常确定。”叶幸捏着不太想扣起来的病号服,扭头看看跟着进来的医生。医生了然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比较快捷的方法。放心,我们已经经过了十次严格的检查。”说着往站在一旁气场不压迫却不容忽视的常旗看一眼,眼神里有些畏惧。这男人可是叫来了院长亲自监督呢,来头不小。叶幸看到了医生的小眼神,心里是既感动又彷徨。常旗总是这么替他做事,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感情债可是很难尝清的。必须遏制。必须的。“躺下吧。”常旗把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显然有还要待着陪同的意思。“律师大人,你不忙吗?你的时间就是成堆的金钱啊,我实在不敢浪费你的时间。罪恶感太严重,您请回吧。”叶幸不肯躺,意思昭然。“我就在这里,如果不喜欢躺着,那就坐着。随你喜欢。”常旗朝他莞尔一笑,掸掸皮质椅子面,坐下,架起二郎腿,往后一靠,沉默的告诉他‘爷就不走了。’叶幸讪讪一笑,乖乖躺下,让护士给他扎针,望一眼800毫升的血袋,叶幸又朝常旗笑笑。吞了一口唾沫。这至少得要一两个小时吧。两人就这么干坐着?叶幸望望窗外,大天光亮的,也不适合睡觉啊,他也睡不着,硬是闭上眼的话,不就是装睡了躲避了么,也太低级了。在他左右寻思的时候,常旗倒是闭上眼往椅子里缩了缩,有要睡觉的征兆。叶幸微尴尬主客气的心思反而无处安放了,他把视线投向一点点滴着的血袋,病房里安静的很,窗外北风呼呼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才没过多久,叶幸觉得浑身不舒服,脖子也痒了,腿也酸了,腰也僵了。“咳咳!”叶幸轻咳一声。瞥向门口,收回视线的时候,慢慢的,偏离轨道,越过地面,扫过常旗那边。“咳!”叶幸翻身坐起来,推着挂血袋的架子,左挪挪,右挪挪,那个弯子绕的,站到常旗边上时,叶幸挠挠自己的头发,特别瞧不起自己先前拿腔拿调,现在又过来要给人家盖被子的假仁假义。常旗睡的很熟,微微歪着头,解开两个扣子的衬衫领子里露出一片皮肤,有半截纹身样的东西露出来,叶幸咦了一声,把被子放好,凑过去看。纹身的另外半截躲在脖子深处,不拨开衬衫是看不见的。叶幸屏住呼吸,咬着舌尖,小心的去够领子边缘,他紧紧地盯着常旗的脸,胸口扑通扑通着,就扑通出了纰漏。叶幸的眼睛原本是盯着常旗的眼睛警戒着的,却随着紧张的心跳声,不知不觉得移到了嘴唇上。怎么看怎么被那两瓣鼓鼓的唇rou吸引。吞了口唾沫,叶幸闭闭眼,刚要呼出一口气,眼一睁,看到的是常旗放大的脸,以及他睁开了的,静静地看着他的眼。而自己的嘴巴凉凉的,叶幸这才发觉到自己张开了嘴。几乎就要碰到常旗。手还放在人家脖子上,不是领子,而是皮肤上。手指下那清晰地脉搏跳动,把叶幸吓得差点尿失禁。天哪!!!他做了什么!不,不是,他要做什么!叶幸满脸的惊骇,看着常旗,顿了一下,立马抬头。常旗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看着叶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叶幸挠挠头。特么的,这怎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