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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面又是生死两茫茫呢?”沈白看着石碑说到:“你我又是一场阴阳相隔。索性见过未曾相识,这样也好,否则你我如何面对今天的不同。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度过在这里的几十年光阴,而我却在‘那里’过得很不好。”沈白黯然的流下眼泪。“都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你离开到我来十年都不到,却经历两世为人,这是命运弄人吗?”沈白抬起头,看着香炉里的青烟被微风带离。“月然的情况又很不好,我很担忧。可又害怕子寰会出事情,我和他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沈白看着陌生而冰冷的石碑,突然有点感觉落寂。“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属于什么样的一个人,这里就如一场奇怪的梦,这场梦就好像一个没有尽头的通道,后面有着怪兽在追赶,前面一片迷茫丝毫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沈白长出一口气:“我口口声声说自己好像知道结束天选的路在哪里,不过是一种摸索,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场摸索的结局会如何?月然会如何?子寰会如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沈白捂着面孔失声痛哭起来。“上一辈子,我在你的坟前说不会再哭,可是我现在一点都没有底气。”沈白像个孩子一样:“我没有底气自己能坚持下去,我在害怕,害怕失去他们,害怕自己的生活又陷入黑暗,过得像个行尸走rou一样。”“筱云,你说说看我能怎么办?”沈白看在墓碑奋力的喊到,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甚至想砸了这个毫无意义,与他毫无关系的冰冷石碑。他自己在哭命运,还是哭人生,是在哭前世,还是哭今生?这好像都不重要,他只需要摘下假面具,做一个真实的自己。外面的马蹄声传来,安国公在外面问到:“怎么了,殿下在里面?”沈白闻声擦擦眼泪,慢慢的起身走出来,看着安国公带着侍卫在前面急切的等待着他。“出了什么事情吗?”沈白好奇的问。“殿下,您赶紧回芙蓉谷,皇上突然坐起来,还能慢慢的说话了,可…!”安国公说得哽咽起来:“可嘉祥大师说他这是回光返照,让您赶紧过去。”沈白脚步一虚,差点没在台阶踏空。“殿下。”旁边的侍卫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他。“快派人去前军,让他们就地扎营。不许任何人擅自离开,违令者杀!”沈白吩咐到:“给我备马,我们立即去芙蓉谷。安国公,你到了汴京停一下,就说战事准备,汴京自今日起戒严。”“知道了!”安国公翻身上马,带着人回去。顺子牵来逐月,沈白翻身上马,带着数千禁军赶回汴京。龙源寺入口处,上万的禁军驻扎在这里。韩冬迎了出了,看到沈白。两人并骑穿行在山间小路上。“皇上怎么样了?”沈白小声的问。“脸色不如刚刚了。”韩冬看看沈白,他赶回来前后快两个时辰。“汴京的官员们知道这个消息了吗?”沈白问到。韩冬摇摇头:“皇上有吩咐,你不到,不得妄动。他…可能知道自己不行了。”沈白看他一眼,轻叹口气:“召集了阁僚过来吗?”“都来了,三十一个一品大员全部都在。”韩冬心知这可能是汴京重大的转折时分,谨慎之心越发的细致。宇文拓端坐在软榻上,身后是松软的靠背,山谷之间清风徐徐,没有丝毫汴京的温热,不受温度上升的影响,这对于养病的人而言原本是好事情,却不知道为什么成为了宇文拓的不幸。沈白脱下靴子,走上竹楼冰凉的地板,里面靠外的一排跪着三十一位正、次一品的大员,包括后面赶来的安国公和接他的韩冬。沈白一步一步走过去,每走一步脚底都好像有一种钻心的痛一样。宇文拓感到他来了,扭头对着他恬淡的一笑,沈白很久没有看过他这样笑过,或者记不清他曾经这样对自己笑过。坐在宇文拓的身旁,宇文安和宇文宣都抬头看着沈白。沈白伸手摸摸两个孩子的脸蛋,再看着宇文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好像要走了。”宇文拓轻柔的看着沈白说到。静妃忍不住捂着脸落泪,但是却不敢哭出声来,沈菲儿拍拍她,抬头看看沈白,同样勉强的挤给沈白一个笑容。沈白伸手握住宇文拓的手,现在这个情况,两个人想说几句体己的话已经都不可能了。宇文拓似乎想用力的回握他,可在沈白那里就感觉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力量。“我去了太后那祭拜。”沈白小声的说。其实他们的对话所有人都可以听到,只是此时此刻,能有资格和宇文拓对话的只有他一人而已。“那就好!”宇文拓小声的回他。“好像睡着了,身边感觉到有几个人在,真实不虚。可等我醒来,却发现依然是自己一个人,身边并没有人。”沈白伤感的说到。宇文拓想抬起手,沈白帮他,宇文拓的手掌贴在沈白的心口:“是我的命来了,我们还在。”说完他按按沈白的心,沈白流下眼泪点点头,表示知道他的意思。宇文拓说长话很累,一说长了脸色就有不好的变化。“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对吗?”沈白念出的经典句子,看着宇文拓。宇文拓点点头,感受到沈白滴落在自己手上guntang的眼泪,艰难的笑了下。在沈白的眼里,这样的笑容很苦涩。“想听曲子。”宇文拓说到。“想听什么歌?”沈白慢吞吞的的问他。“你知道。”沈白点点头,让人送来阮琴。宇文拓手轻轻的指指宇文安和宇文宣两个孩子,他们一起站在宇文拓身边。“他们背诗。”沈白挤出一丝笑容,这样的李月然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就算死到临头了,也一样富有这样的浪漫情怀。宇文拓看着沈白的一丝笑,知道他是了解自己的。“我一个个弹?”沈白调好和弦说到。宇文拓摇摇头:“大学的。”沈白悠悠的弹奏,这是他们大学时流行的歌曲,李月然很喜欢,说适合他这种人听。跪着的群臣们,从未知道宋国的太学还有这么首歌,甚至他们以为宇文拓的大学,是汴京的太学。“唱唱好吗?”宇文拓说。沈白边弹边唱,唱到一半停了下来,对宇文拓挤出一丝笑容:“忘了词了。”后者轻轻的笑了笑。“你们念诗给父皇听,我来伴奏!”沈白说完,弹奏起来。“我去的不止千里之外!”宇文拓艰难的说到。宇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