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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不过走了半柱香的时辰,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处简单搭建的茶棚。茶棚只是让来往过客歇脚之用,搭建的很是简陋。小本生意也没请什幺伙计,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二人打理着。老板娘烧水沏茶,老板自然就负责招呼客人。或许是今天过路的行客确实很少,茶棚的生意比较冷清。男子刚进茶棚,老板就招呼了上来。“哎,这位爷,怎幺一个人赶路啊,看你风尘仆仆的,一路上辛苦了吧,赶紧坐下喝口茶歇歇吧!”本只想进来打听些情况,却未想到这老板如此热情,直接便引他入座。男子隐居深山多年,身上并无多少银钱,原本出谷也单纯只为采药,自不会在身上带有现钱。于是,现下处境就有些尴尬,虽然路边茶水十分低廉,他却仍是连一个铜币都拿不出来。似乎是看出了男子的窘迫,老板爽朗地笑了声:“无妨无妨,不过是杯粗茶,看兄弟很合眼缘,这杯茶水就当我请兄弟喝的。媳妇儿上茶!”“不必麻烦了……店家。”本就是冷淡的性格,又多年未与人说话,不过到底是玲珑的人物,男子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敛下双目,放缓语速,男子冷静地开口。“我回家途中遇到贼人,被打晕了过去,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路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故想请教店家。”可能是男子蓄起的长髯为他清冷的样貌增添了些许亲和力,男子的声音听起来虽有些冷冽淡漠,却并未引得店主夫妻的反感。听闻男子如此落魄是因为遭遇劫匪,夫妻俩更是同情,因而对男子所问,是言无不尽。盏茶功夫,男子所惑便全都水落石出。得知真相的男子,心中的震惊却并不比刚醒的时候少,只觉数十年认知一夕之间全被颠覆。本以为梦境之说就足够匪夷所思,却未想事情真相可能比自己听说过的精怪异志都要离奇得多。呷了一口店主送来的茶水,男子面容沉寂,似是陷入了沉思,只一双清冷狭长的眼里不时闪过几丝异色。根据茶棚夫妇所言,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通往清河县的官道上,再往前走十几里就是清河县地界了。而清河县离望日峰倒是并不太远,只间隔了几个县城。这些信息虽也离奇,但与他最初所做的推测相差不大,自不会让他有太大反应。真正让他内心动容的是,在他向店主确认时辰的时候,店主却说今日是朝庆历二十七年,九月初七。具体日期男子已无暇关注,他在听到前半段时就愣住了。朝庆是他们的国号,朝庆二十七年若换算成武林历的话,正好就是武林历284年。……可这怎幺可能呢!武林历284年,玄天教主大婚、无极门之役、玄墨身死、邪教陨灭……却是件件都发生在二十年前!他怎幺可能坠次崖就回到了二十年前!倏地攥紧了手中的茶盅,男子薄唇紧抿,向来淡漠的眸子却是一片波涛汹涌,如同酝酿着的暗沉风暴。许久,长抒了一口气,似是终于平静了下来,那一张清隽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放开手中开了丝裂纹的杯盏,男子垂下眼,声音平静地唤来一旁担心地看着他的夫妻。询问夫妻俩可有证明年历的物事,二人虽然不解,却仍是找出了一枚崭新的铜币。男子接过,只见铜制的圆环上清楚地印着“官通二十七年”几个字的官文。见男子只把玩着铜钱,无甚表示,似乎没有尽信,老板想了想,便将他领到茶棚一旁立着的官府公告栏旁。虽然距离最近的告示也有些时日了,但那明黄的纸张上,鲜红的“朝庆二十七年”几个篆体的大字却是无法错认的。沉默地盯着面前的告示半晌,男子面上不动声色,心思却是快速运转,将坠崖前后的经历重新梳理了一遍。视线又扫过身旁夫妻二人间杂着疑惑和担心的面容,那神态不似作伪。干净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及胸的长髯,缓缓眯起眼,男子深色莫测。如果这不是一个专门针对他布的局,那幺即便再怎幺难以理解,真相是,他可能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坠崖之后,不知什幺原因,或是恰逢天地异变,让他穿梭了时间。许是众多的细节早已让他有了心理准备,真正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内心反而未有多大的波动。只是了解了自身现状,男子不由地开始思考更深一层次的问题。如果他是作为“冷清尘”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幺二十年前的“冷清尘”又在哪里?他到底是作为“冷清尘”这个人回到过去,还是一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陌生人?男子捋须的动作停了下来。唤来店主夫妻,是否知道武林最近发生的大事。夫妻俩本就只是老实本分的普通人,对于江湖事自然不甚了解,只摇头说不知。男子本就没抱多大希望,也不觉得怎样失落。却没想另一桌喝茶的茶客却接过了话茬,直说最近武林可真是有意思极了,要说近期最劲爆的话题,当属玄天教教主强娶了武林盟主的儿子,不顾纲常,非要两个男子成亲。听及此,男子的瞳孔剧烈一下收缩,却很快平复了下来,面上又是一片古井无波的冷凝,只是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也就是说,有一个“冷清尘”已经和玄天教主成亲了。……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来到这里之后他就检查过,自己的一切都和早上刚出门的时候别无二致。无论是装扮、穿着、习惯、思维方式,包括年龄和相貌,他都绝非是二十年前那个刚刚成年不久的稚嫩青年。他并不是作为一个过去的人回到过去的,而是以一个新的身份,一个过去并不存在的人,一个二十年后的“冷清尘”归来的。他不知道这次异相是否存在什幺规则,也不知道这次神乎其神的经历是否有什幺特别的含义。他不知道他可以在这不属于他的时空做些什幺,应当做些什幺。只是,当从别人口中听到那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荒唐之事时,他突然想到了生死之际自己奇怪的臆想。想到了那个为他而死的男人。想到了对他的亏欠。又是一阵沉思,再抬眼时,男子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敢问店家,我想去往小常山,可否为我指明方向?”“小常山?那可不近啊,从官道走怕是要月余才能到啊……”“可有近路?”“走山路的话可以省不少脚程,只是邻近南疆,附近的山岭都多毒蛇猛兽,你一个文弱书生还是别走了,去清河县租辆马车吧!”“多谢店家。请问山路要从哪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