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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露出痴迷之色的男人;那个纵使流着血也非要和他交缠,却在事后脸色苍白、面容沉寂的男人。心口剧烈一震,男子失手打碎了手中的杯盏。刺耳的破碎声打断了男人的叙述,破坏了屋内那一片和谐的安宁,也唤醒了原本已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男人。清醒过来的男人,回忆自己方才所述,惊觉自己竟然连最私密之事也说了出来,脸上一阵红白交错,顿时失去了言语。看到男人震惊的神情,冷清尘默默垂下眼,扫视着地上四下散落的碎裂瓷片,清冷的眸中难得显现了一抹愤恨的情绪。抬起头时,对上男人苍白的脸色,不觉蹙起了眉,略一思索,大约猜到那人在忌惮何事。收敛了眼中的思绪,冷清尘平静地凝视着男人,语调沉着淡定:“既你所作皆为求得所爱,又何须介意我这旁人置喙。”玄墨初闻此言,以为男子在是反语讽刺他,脸色当即又白了几分。他对“冷清尘”的所作所为,哪怕是放在男女之间,恐怕都会叫人不齿,更何况对方还同为一名男性。他虽从不介意世俗眼光,但想到男子以后或许也会对他投以厌恶排斥的目光,心中顿时一阵难受,甚至当即就想离开此处。只是还未等他将心中所想付诸实践,却听男子清冷的声音继续传来:“况且,我并不觉得你的做法有误。”玄墨低落的神情滞了下,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眨了眨眼,错愕地微微张开唇。他二哥刚刚……说了什幺?即便是教中弟子,甚至苍木、花落白之流,对他的做法不提反对,多是出于对他的盲目偏袒,支持却是绝对谈不上的。男子作为一个长期避世的药师,甚少接触凡俗之事,对于这种离经叛道的做法,竟言“不觉有误”!男人惊疑不定地看向那人,而那人目色淡然地回视过去,神色不似作伪。玄墨这才意识到男子方才所言并非讽刺,心中顿时一片感动。无论男子说出此话的起因是何,是真的理解他也好,是为了安慰他也罢。男子能为他摆明态度,就是对他最大的认可。这让玄墨深觉果然未认错这个二哥,于是看向男子的视线越发晶灿。乌黑的眸子盈盈,闪亮得几乎要溢出水来。被男人用如此热烈的目光注视,哪怕冷情如男子,也不由微微错开了视线。他并非妄言。当他还是“冷清尘”之时,他自不会有如此想法。但他如今是“南陌”,玄天教的右护法,玄墨的二哥。他知晓前事,却不过是个旁观者,他只会在利于玄墨的角度分析问题。对于“自己”,他再了解不过。于他而言,他自小便是冷情的性子,唯一能让他动容的仅小师弟一人,对于玄墨,要他主动,绝无可能。若玄墨亦不行为,只将他监禁在玄天教中,那一旦他离开,对于这无关紧要的玄天教主,怕是不日便会忘却。而若是玄墨强要了他,他虽对世事看得极淡,底线却也分明,那人若迫他到如此地步,那以后无论玄墨如何弥补,他都断然不会再接受他。如此看来,玄墨选择主动献身之举是再正确不过。起码,事实证明,他对他的身体并不讨厌。想到此,脑海中不由划过几幅火热的画面,让男子清冷的视线骤地一暗。……至于此举为何会让“冷清尘”如此厌烦,他以前不懂,最近却是有了几分头绪。如此想着,男子将视线落到男人脸上。那清冷的视线,一一掠过男人飞扬肆意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脸庞,线条坚毅的下颔,最后缓缓地停在男人那张透着些微粉色,在暖色的烛火的映照下愈显丰润的唇上。眸色越发深沉,一个念头在男子脑海中逐渐成形。“你可想让你夫人接受你?”男子平静地开口,而那淡然的声音听在男人耳里,却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得他猛地瞪大了双眼。第九章解决之道“二哥,你竟有办法!?”玄墨的声音因为激动甚至有些颤抖,看向男子的目光灼热得几乎能把人烫伤。若是旁人对玄墨说这话,他只会嗤之以鼻。尤其在经历了花落白下药一事,若再有人敢提及此事,他定不会轻饶。但说此话的是他二哥!相处了如许时日,他自然知晓,他二哥从不妄语。“你可知,你夫人为何厌恶同你行那夫妻之事?”急于知道答案,男人也顾不上心头羞怯,连忙摇了摇头,便一脸渴求地望向男子。“因为你技术太差。”冷清尘盯着玄墨,一字一句地说道。清冷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连目光都未有波动,神色自然地如同只是陈述什幺众人皆知的道理。男人闻言,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脸上瞬时炸开了一片红晕。不可置信地瞅着男子,玄墨羞恼地几乎想要跺脚。然而很快,不知想到了什幺,男人表情突地一僵,那原本还几若滴血的脸色蓦地转为苍白,到最后只剩下一片灰败,如丧考妣。见玄墨如此,知他已想通,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那个“冷清尘”说到底还是自己,虽然时隔二十年,性格和偏好可能会有细微的差异,但本质上应当并未有何不同。加之他天性淡漠,对外物感触甚少,性格变化应当更不明显。换言之,他喜欢的,那人应当会喜欢,他想要的,那人一定也想要。他正是想通这一点,才对帮玄墨达成夙愿有了几分信心。如今,他对男人的身体有些莫名的兴趣,也不排斥和他行交合之事,甚至可以说是喜欢。虽可能与他常年禁欲有关,但推己及彼,现在的“冷清尘”即便不痴迷这样的行为,对于玄墨的主动献身当不至于反感,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既如此,排除所有其他因素,造成二人如今局面,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说的理由。在山洞中,他第一次碰玄墨的时候,不也分外排斥吗?这和当年玄墨在性事上给他留下的糟糕印象脱不开干系。他并非拘泥传统之人,对于自己的伴侣,不一定非要女子。他心中亦无甚正邪之分,正派邪道只要与他没有交集,便都同他无关。至于感情,他天性凉薄,冷心冷爱,就是和往日最为疼宠的小师弟,也只有无疾而终的下场。对于玄墨,他怕是至终也生不出喜爱之类的感情。但只要“自己”不讨厌那人的身体,迷恋上同那人亲近的感觉,即便是无法喜欢上,也不会影响二人相守。他向来少欲,甚至可以说是随遇而安,玄天教这里环境秀美,山上草药众多,还有个医术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