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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知道这行诡异的代码是谁敲进去的,而且竟然一点也不会影响到正常程序的运转。然而这行代码正在疯狂的拷贝几乎所有的用户数据信息,一旦这些数据泄露,意味着整个集团公司将在互联网战争中倾覆。数据信息去哪儿了呢?到底是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呢?郁琛对着屏幕开始思考。唯一庆幸的是,这个节点只是在复制数据,并没有向外输出,至少它在系统内是暂时安全的,这也让郁琛有时间去破解程序,所以他暂时并不想告诉别人,以免打草惊蛇。晚上,雨还没有停。郁琛打车回家,那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心中,于是他打开电脑,跑去自己加入的一个几乎全是业界大牛的私人群组。郁琛没直接说是什么事儿,只是简单问了问他们有没有遇到过一种情况,代码内被嵌入了其他的代码进行数据拷贝分流,手法十分隐蔽巧妙,但是该代码看上去又暂时没有任何安全隐患。众位大牛纷纷表示,郁琛你要不就是科幻电影看多了,要不就是自己水平下降了,你在自己的程序里发现了未知代码和IP还跑来问我们,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呀,你是不是编故事骗我们?郁琛对着屏幕沮丧的低头,键盘被他敲的噼里啪啦作响:“你们的意思是,这不可能是人为造成的了?”“用脚想也知道啊。”其中一位大牛说,“要按照你这么说,如果所有数据都能在后台里给弄出来,你想想啊,你们公司在数据这方面是世界前列,用了多少服务器来支撑这些数据?这可真不是哪个阿猫阿狗就能搞定的,要不然分分钟爆炸。我觉得那个IP就是你们公司内部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所以看似高深。”“好吧好吧。”郁琛说,“可能真的是我自己没注意吧。”他嘴上这么说,关了电脑之后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明明疲惫至极,但是代码狂人郁琛的脑子就像被堵塞了一样,也痛苦至极。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郁琛嚷了一声,腾地坐起来,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好奇心害死猫”,抓起衣服又出了门,这次他带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同白天一样,目的地是公司大楼。他是隔了一条路下车的,此时雨已经停了,深夜的城市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清澈,郁琛踩着积水来到公司的监视范围的边缘。公司的网络系统做的坚不可摧,但是安保系统只是一般级别,再加上郁琛技术超群,没一会儿就成功入侵了控制台,把所有监控画面都定格成预设画面。郁琛这么做其实只是为了好玩,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电影里高深莫测的男主角或者武侠中的侠客,用以来满足一下自己的中二情怀。然而并没有用,事实上现在公司里的保安大概都在打瞌睡吧。这样一个入侵的前奏让他有点小兴奋,半夜做贼,凭的就是艺高人大胆。他仔细回想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诚然,大规模数据需要足够的服务器空间,但是如果写代码的人就是利用公司服务器做存储然后再以别的方式转化呢?郁琛对于弄不懂的技术难题总怀有无比虔诚的好奇心,这足以驱使他的这次深夜造访。郁琛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公司的中枢系统,他本身是有空间进入权限的,只需要更改权限授权时间就能完全擦去他来过的痕迹,这对他而言不算难。“我`cao。”郁琛暗骂了一句,随即又跟说了句废话一样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他能进得了这个房间,并不意味着他可以顺利无阻的进入里面封闭系统内。越是公司的中枢神经,加密系统做的越完善,而且当年做这套系统的人,就是他自己。果然人生就是不断的自己给自己挖坑然后往里面跳。比如当年做系统的自己,比如现在偷鸡摸狗的自己。可是这样一来,他就更费解了,总不能那个陌生的节点就是公司服务器自行分流然后拷贝然后再分流吧?这逻辑太脑残了。距离中枢只隔了一扇门,他在这里只能接到外层网络,里面的实在摸不到。郁琛一时间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地上整理思绪。正当他烦恼的时候,忽然感觉面前的影子在逐渐扩大,他背对窗户,坐在地上还被桌子挡着,但那如雾气一般徐徐升起的黑影,不是自己的。各种灵异事件片段瞬间在脑内爆发,郁琛心一下吊到了嗓子眼,并试图安慰自己只是风把树叶吹起来了,他揉了揉眼睛,阴影的面积更加清晰可见的扩大。可大楼周围哪儿有树呢?或者乌云遮月?然后他慢慢回头。一个漆黑的人形逆光站在自己面前,看不清面貌,但他双脚离开地面漂浮在半空中,轮廓也不似普通人类,身材巨大,月下泛起了寒光。郁琛吓掉了半条命,来不及反应,本能的大叫了一声:“鬼、鬼啊——”便随着话音狂奔而去。然而那团黑影,却像是钉在了原地一样,久久未动。第2章二活见鬼的郁琛跑出大楼之后连出租车都不敢打,一路狂奔回家,他家离着公司不是很远,但也足够他跑断气。这一通折腾下来,受惊又受凉,隔天郁琛就病了。他是个坚定的科学工作者,但不知道竟然真的会夜里撞鬼。顶着高烧的郁琛还在用自己所学的知识解释那一幕,努力给自己找一个说法,便弄的脑子更加昏沉了,床都起不来。这下郁琛彻底撂挑子了,好奇心再大也比不上保命重要,干脆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在家躺着。烧退了下去,那天晚上的事儿就像是做梦一样。郁琛从床上起来,家里仍旧保持着那天的样子,忘记丢掉的啃了一半的面包隐隐泛了青。独居就有这么一个坏处,生病时无依无靠显得尤其凄凉,多少也就生出一些自我怜悯的小情绪来。不过这样的小情绪很快就被一阵嘈杂打断。郁琛接了杯水,脑子还晕晕乎乎的,隔壁不知道干嘛的一直吵吵,还有狗叫。他有点无奈又有点愤怒的拉开了自己家的门,对门在搬家。“喂!你们知道现在几点……”郁琛话还没说完,电梯门打开,走过来一个身着西装的高大男人。那男人嘴角微微扬起,很是温和的表情,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郁琛不知道怎么的神经一紧,宛如狂风呼啸,心惊rou跳。“怎么了?”男人低声问道。“你、你搬家……”郁琛变得有点结巴,这人着装斯文,头发梳的整齐精致,足足比自己高了大半头,挺拔如苍松,仍是出电梯时那副眉目俊朗的笑意,可生生把郁琛笑怂了,郁琛吞了下口水,一个字一个字从嘴巴里挤,“太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