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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你呢?你觉得我这个法子如何?”花满楼想了想,诚心地赞叹道:“简单爽利,直击关键,确实是条妙计。”陆小凤一听,直接蹦过去拍着花满楼的肩,笑得连酒窝都溢了出来:“哎呀,花兄真是我知己中的知己!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行动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已丢下目瞪口呆的三位老板,带着花满楼走了。他当然不是带着花满楼直接去城外杀入朱恪帐中,他虽然有时候是个混蛋,但从来不是个傻瓜。他连朱恪的面都没有见过,他如何去找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况且这人还带着数万大军?他要想把朱恪的脑袋按进水盆里,就得先找一个人。这个人曾在几个月前,乘着一条船,在沙诸上拦住了他,还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那颗倒霉珠子,念出了锦帛上的预言。那个下午,他来得实在未免太过凑巧,但更凑巧的是,那么一颗光滑得连苍蝇都站不住脚的珠子,偏偏他就发现了裂缝,并且打开了它。一件事情的发生还可以说是巧合,但当每一件事情都这么凑巧时,若还有人以为这是巧合,那他不是笨,就是懒。陆小凤既不是笨蛋,也一点都不懒。唐镜要不是朱恪的人,他就把自己的四条眉毛全都吃下去。唐镜既然是朱恪的人,现在他要找朱恪,只能先找到唐镜。作者有话要说: 注1:唐朝宋之问有一首写桂花的诗的,其中有一句“夙龄尚遐异,搜对涤烦嚣。”这里花满楼给陆小凤桂花,并说,既见桂子,尽涤烦嚣,是化用“搜对涤烦嚣”这句诗,委婉地劝慰他不必自责。注2:春燕归,巢于林木,出自,是描述乱世的悲惨,意思是,许多地方百姓全部死于战乱,田地村舍已变成荒地,燕子归来,都找不到可以容身的人家,只能在林木间筑巢栖息。☆、唐镜他要去找唐镜,唐镜却已经先找到了他。他只是陪花满楼回百花楼更换衣衫,却在小楼下遇到了唐镜。他徘徊在一旁的巷子里,不时抬头看一眼那已空无一人的小楼。他似乎在等这小楼的主人和他的朋友,但是当陆小凤在背后叫住他时,他却吓得跳了起来。他犹疑地转过身来,陆小凤不由得吃了一惊。唐镜虽不是什么貌似潘安的美男子,却也一向最注重自己的风度。此刻他却衣衫不整,发饰凌乱,而更奇怪的是他的脸色,只能用失魂落魄四个字来形容。他一看清陆小凤的脸,便立刻想掉头就走,但又像有什么神秘力量拉住他一样,他不得不钉在原地。走与留的纠结间,他的神色变得更加仓惶,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花满楼虽然看不见唐镜的神色,但体贴地察觉到了他的困境,于是温声招呼道:“唐公子,好久不见。”花满楼的话让唐镜的神色放松了一点,他磕磕绊绊回礼道:“陆兄,花公子,好久不见。”陆小凤本来一直沉默不语,这时看到他行礼,却笑道:“唐公子怎么如此憔悴?昭平兴,朱恪王,看来你这位问鼎至尊之位的昭平王,并没有让你平步青云啊。”他本不是刻薄的人,也一向对唐镜没什么意见,此时如此开口,实在是因为不齿朱恪的所作所为,对投靠他的人,自然也不想摆什么好脸色。唐镜却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他张口结舌道:“陆兄……你,你如何知道我……”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花满楼却忽然叹了口气,道:“陆兄,人各有志,你也不要为难他了。”陆小凤看看花满楼,忽然噗嗤一笑,道:“好,就依花兄,我们走吧。”他说着,便要与花满楼一道离开。唐镜却忽然生出了勇气,他上前一步拦住陆小凤,道:“陆兄请留步。”陆小凤一愣,他没想到唐镜还有话说。唐镜已经开口:“陆公子何必嘲笑于我?你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陆小凤,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这些小角色的心情,难道我便不能为自己挣个前程?”陆小凤睁大了眼睛,他竟不知道唐镜还有这样的志向。唐镜喘了口气,又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继续道:“昭平王如今既已是预言所定之人,天下人心所向,我辅佐他又有什么不对?”陆小凤看着唐镜,这个和他说话的人还是唐镜吗?唐镜却还在再接再厉:“我知道你与我交往,从来都没有真正当我是朋友,你面上敷衍我,心里却不知道如何嘲笑于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把你当做朋友。”陆小凤不得不生气了,他虽然并不见得十分喜欢和唐镜待在一起,但他从不是虚与委蛇的人,既然与唐镜结识,便自然对他一片真心,从未怠慢于他。他直勾勾地打量着唐镜,直看得对方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花满楼已悄然退开两步,他敏锐地观察着四周,又若有所思地转向唐镜。半晌之后,陆小凤终于冷冷道:“哦?原来唐公子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唐镜却比他还要生气,他已取出了一把短刀,大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我便与陆兄割袍断义,从此再不为友。”陆小凤简直要哭笑不得了,唐镜是江湖故事听多了吗?今日要与自己演一场割袍断义?一直没有说话的花满楼此时却忽然开口:“好,既然唐公子如此说,我就来做个见证,你们今日便割袍断义。”陆小凤眼睛都睁大了,花满楼也来凑这场热闹?他看了看花满楼,又看看唐镜,仿佛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些什么。半天之后,他忽然笑道:“好,我还从未有与人割袍断义的经历,今日便满足唐公子。”唐镜手中执刀,神色复杂地看着陆小凤,他忽然手起刀落,一片衣袖已落在地上。陆小凤哈哈一笑,抢过唐镜的短刀,对着自己的衣袖一划,他的衣袖比唐镜的落的更快。唐镜看看地上的衣袖,又看看陆小凤,他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很快便归于平静,他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甚至连短刀都没有取回。他走得干脆利索,陆小凤不由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小巷的尽头。良久之后,花满楼却微笑起来:“陆兄今日收获颇丰。”陆小凤挑了挑眉,道:“花兄为何要我答应与他割袍断义?”花满楼道:“那或许是因为我已察觉到,至少有十几个暗探潜伏在他的周围。”陆小凤恍然了悟:“一个人若被这么多人盯梢,那他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花满楼点头同意:“所以,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