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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碰见打个招呼,遇事可行范围之类行个方便,这都不是难事儿。这不,季然几个rou包子分下去,往门口蹲着一吃,几口下嘴功夫,再开口就自然而然称兄道弟了。“季老弟你是个敞亮人,咱哥儿几个喜欢,以后你要有什么难处,只要是哥儿几个能力范围之类,招呼一声就是,哥儿几个没什么本事,就是一打秋风的小衙役,但一般人还是多少回卖那么点面子。”说话的叫王六,甭管他这话是出于真心结交还是旁的什么心思,有这么句话就够了。季然张口就应了,那一口一声哥喊得是毫无压力。俗话说官场有人好办事,管他是虾米还是大鱼,那都是人际关系。几人正说着话呢,这群官差头子周勇周捕头就出来了,季然忙转身看过去,对人露出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周捕头!”昨个儿还只能一口一声官爷,这会儿子功夫,就把捕头姓甚名谁摸清楚了。周勇是个严肃的青年男人,年纪估摸着也就三十上下,一张国字脸眉目俊朗,绷的面无表情,端的是浩然正气,衬着一身捕快行头,的确很涨气势。当捕快这么多年,他什么人没见过,甭管美女还是美少年,可这会儿还是被季然那过于璀璨的笑脸给晃了眼,险些晃了神。“该升堂了,县太爷马上就到,进去吧。”顿了顿,周勇才对季然道,说完随即又看向手下,“你们去两个口,把陆家人给提出来。”“是,头儿!”几人齐声应和,当即王六就点了其中一人跟着去了。两人动作挺快,没一会儿就把那一家子给带了过来,他们一进门,正好县太爷也领着师爷从后面出来。季然老早就进门等着了,这会儿动作也快,刚瞅到那县太爷半片衣角,就忙上前跪下了。等陆家人快步过来跪下的时候,县太爷人都坐公堂上了。“下跪何人,报上名来!”县太爷刚一坐下,手中惊堂木就砰地一拍,吓得陆家人狠狠一抖。“草民季然,见过县太爷!”“草民陆长庆(陆长庚、陆子明)见过县太爷!”“民妇……”众人齐声报上名号行完礼,县太爷惊堂木又是一拍,这才开始问案。问案过程自然是毫无悬念,证据确凿又有证词作证,加上刻意打点过,情势几乎是一边倒的偏向季然。最后结果自然是按照之前约定,将陆家人暂时关押牢房几天。季然也没想怎么报复折腾,就是让他们吃吃苦头长点记性。然而,就在县太爷让衙役把陆家人押回牢房之际,门外却大步闯进来两个人。“且慢!”这断然一喝,让场面整个一静,众人闻声看去,便见进来的是两个书生少年,为首那个穿锦佩玉,一看就知是家境不俗,另一个一身灰白布衣,头发也只是随性系了根同色发带,一看就是出身贫寒。然而正是这少年,却让陆家人眼前一亮,虽然强忍着没有大喊大叫,但那激动之情简直无以言表。季然将陆家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多打量了少年几眼,长相俊朗不俗,倒是与陆臻颇有几分神似,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一身书生气,颇有些翩翩少年郎的文人风骨。如此一来,季然心里便有数了,想必此人便是素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陆家老四,陆长远了。果然,此人一进门便几步上前,对着县太爷拱手行礼,“学生陆长远,见过县太爷!”当朝明文规定,秀才以上功名在身之人见县官可以免其不跪,某些方面也有一定的而特殊照顾,所以陆长远此举,县太爷也没觉得失礼不舒服,只是却没有搭理,而是转头眉心微蹙的看向华服少年。“陶沅给姐夫请安。”华服少年一开口,原来是县太爷亲戚。然而县太爷被这脆生生的姐夫叫得当场就沉了脸,“胡闹!这里是公堂,不是你话家常的地方,毛毛躁躁闯进来,成何体统?马上带上你朋友给我出去!”陶沅还没说什么,陆长远便当即又是拱手一礼,“县太爷莫要责怪陶兄,是学生心系家人心切,故而央着他带学生来给县太爷求情的。”“哦?”县太爷这才正眼看向陆长远,却只是挑挑眉。“学生父母兄弟虽是一介农民,但绝无伤天害理之心,牙齿和舌头那么要好都难免磕着碰着,更何况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一家人略生嫌隙口角之争亦不过寻常事,大人政务繁忙,区区家长里短的小事就闹上公堂惊扰大人,学生实在深感惭愧,恳请大人恕他们惊扰之罪,念及他们无知初犯,绕过他们这一回。”这陆长远不愧是读书人,这嘴一张皆套路。也正是这样的走向,季然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就知道今天这事儿腰糟,可别白花钱,被这两人给和稀泥不了了之了,要真那样,回头这陆家人肯定更嚣张。“亏的老四你还是个读书人,怎的也是非不分?”季然冷笑一声,“这打砸抢掠都干了,还不算什么,莫不是真要杀人放火才算得伤天害理?你三观如此不正,你家夫子知道吗?”季然这话怼的,陆长远脸色微微一变,却并没有失态,由此可见,这陆家人里最厉害的,就是这老四了。年纪不大,却是个沉得住气的,那份心胸城府,不输于一个成年人,也难怪他会是陆家人的希望陆家人的宝,可见是有原因的。“大嫂。”陆长远转身对着季然便是拱手一礼,“这事儿是家里对不住你,我代他们向你致歉告罪,并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绝不会再犯,还请大嫂高抬贵手,就原谅了他们这一次,如何?”季然被那一口一个大嫂雷的嘴角有点抽,“这事儿要是没闹上公堂,我便给你这个人情原谅了也无妨,可眼下四弟却是求错了人,这事儿眼下,乃是县太爷做主。”季然这话暗示意味明显,县太爷收了好处,这事儿自然不可能当着他的面不了了之,然而那陶沅却趁机接了话头,对着县太爷一阵讨好卖乖,说服求情,最后县太爷实在被缠的烦了,大手一挥,大牢不关了,除了孕妇冷香莲和原告季然,其余人各大二十大板,这件事便了了。对于这样的处罚,虽然差强人意,但也不算太糟糕。二十大板,足够人吃尽皮开rou绽的苦头,至于牢房,昨晚关了一夜,也不枉此番折腾这一遭。当然,行刑期间,那陆长远不是不想求陶沅帮忙让衙役们高拿轻放行个方便,但衙役们收了季然的好处,又因为包子情和他关系不俗,自然是虚以委蛇,答应得痛快,回头该狠狠的打,还是狠狠的打,如此一来,倒也算替季然出了一口恶气。从县衙出来,季然也没有在城里多呆,便早早退了客栈的房间打算回去,不想刚出城门,就遇到了陆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