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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捧着剑狂奔而出,嗷嗷嗷一路跑到谷晴柔的面前,举起流血的左手,鬼哭狼嚎:“晴姨——我流、流血了。我没摸刀刃,它就割我,我疼,嗷嗷嗷——”谷晴柔看着他手里的剑,又看了看他手上正在淌血的伤口,惊讶道:“破晓居然选择了你!”“疼。”姚溪暮眼泪汪汪。谷晴柔惊讶了半晌,摸出一方洁白的丝帕替他拭泪,他举起手,强调:“晴姨,我疼,流血了。”“破晓多少年没出鞘了,出鞘必见血,他饮了你的血,也算是选择你作它的新主人,不过——居然是你?”谷晴柔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将姚溪暮拉倒身前,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他。姚溪暮满脸稚气,除了较寻常孩童漂亮许多,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漂亮也算是过人之处了,有多少人连漂亮也无。破晓这么漂亮,选一个小美人当自己的主人也无可厚非。谷晴柔这样想着,心中也了然了几分。“拔剑。”谷晴柔吩咐。姚溪暮小心翼翼地拔剑出鞘。剑身轻薄雪亮,是天之将晓时刺入黑暗的第一缕阳光。谷晴柔看着剑,眼神温柔如同看到自己的情人,她轻轻的抚过破晓的剑脊,叮嘱姚溪暮:“剑有剑灵,你选择剑的同时,剑也在选择你。多少剑客终其一生追寻人剑合一的境界,始终追寻不到。就是因为他虽选择了宝剑,宝剑却并没有选择他作自己的主人。”她眼中带着笑:“小溪暮,你多幸运。”她双手捧剑,轻声道:“破晓选择了你。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剑客,它会是你的最重要的伙伴。”“我刚才明明没有碰到它。”姚溪暮对谷晴柔的一番话似懂非懂,光顾说着刚才让他惊悸的一幕:“我还剑入鞘的时候,感觉有风拂过,手就流血了,这就是它选择我了么?”“是的,但那不是风,是剑气。剑气来自剑锋,若你的内力充沛,便可催动剑气。”她站直身体,举剑往前疾刺,刹那间光芒大盛,剑气如琼花碎玉般在小小的空间里激荡挥洒。狂风鼓荡,室内帷幔飘飞,姚溪暮看到谷晴柔行云流水的身影,如痴如醉。这是方才江晚舟在树下所练的剑法,刺秦。“为了让你看清,我舞动的速度比平常的要慢三十倍。”姚溪暮缓缓点头,接过剑,努力回忆着谷晴柔的动作,舞动起来。他的内力不足,并不能催动剑气,但经谷晴柔出声指点,一套剑法使下来,也算像模像样。“好伶俐的娃娃,嘴又甜,真招人喜欢。”谷晴柔摸摸姚溪暮的脸蛋,越看越稀罕:“是该他乌谨来跟我炫耀,回去好好练他教你的内功心法,赶紧把他的云风诀学到手!以内力催动剑气,同剑法相辅相成。”“唔!”“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我练武功不是要成为天下第一。”姚溪暮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睫毛长长,闪动出不符合他年龄的哀恸来,“我要给我的家人报仇。”“仇人是谁?”“不知道。”他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要先练好武功,去找到仇人,报仇!”“那就报仇吧,去把剑法再练练。”姚溪暮又练了一遍,较第一遍长进不少。姚溪暮拼命练剑,两个月后他已经可以和江晚舟一起在古树下纵蝶。江晚舟看到他的破晓也很惊讶,但他面上一派淡然,问道:“谷尊使将破晓给你了?”“我被破晓的剑气割出了血,晴姨说是我选择了剑,剑也选择了我。”他凑上去看江晚舟的佩剑,笑嘻嘻道:“晚舟哥哥,你也被你的剑割出血过吧?”江晚舟瞥了他一眼,将剑竖在身后,摇头道:“没有。”“你的剑有名字吗?”“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的剑叫破晓!”姚溪暮摇头晃脑,得意洋洋。江晚舟白他一眼,讨厌他这副显摆的嘴脸,顿时出手如风,长剑直指姚溪暮的咽喉,姚溪暮忙举剑抵挡,狼狈不堪。几个回合下来,他不敌江晚舟,落花流水地躲到角落里,灰溜溜的苦练剑法。乌谨看到姚溪暮成日抱着破晓,醉心练剑,痛心疾首道:“小胖哟,你就这样上了谷妖女的贼船了,她是不是要让你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是啊。”“那你练吧,祝你早日成为天下第一。苟富贵勿相忘,到时记得提携我和小疏雨。”“成不了的,我在晚舟哥哥手底下都过不到十招。”姚溪暮跟着乌谨进屋,与正端着一盆炒花生米出门的阿大打了一个照面,乌谨顺手往盆里抓了一把,姚溪暮也抓了一把。“你平时不是跟他打得火热,怎么会十招都过不了?”“他不让我我就过不了。”“真没想到你这么丢人。”两人进了屋,坐到椅子上,大眼瞪小眼,流水似的往嘴里扔花生米。“小胖,你的嘴干不干?”乌谨吧唧着嘴,“阿大把盐放多了点。”“有点,师父你呢?”“你都知道还不快给为师倒茶去,反了你了。”乌谨轻踹姚溪暮一脚,姚溪暮屁滚尿流的拎过茶壶,倒了两杯茶。茶水中有茉莉的清香。乌谨眯眼细嗅,道:“小疏雨去年秋天晾干的重瓣茉莉,现在喝来刚好。”他睁眼看着正在牛饮的姚溪暮:“水是哪来的?你尝出来了没?”“不是立春存的雨水么?一大坛都埋在梨花树下来着。”乌谨摇摇头:“这是去年在雪屿坞的荷塘养的荷花蕊里收集的露水。”他一把抢过茶壶,看到里面的茶水所剩无几,顿时眼神凝重:“这是小疏雨的药引子,被咱俩喝了,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呀?师父。”姚溪暮托着腮。“山庄里有,你跟大姑娘关系不错,去问她借一坛吧。”江离刚满十五,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虽貌美,但秀眉斜飞,为她平添几分英气,看来英姿飒爽,与寻常女子娇美不同。“离jiejie。”姚溪暮叫住她,她回眸之际顾盼神飞,让姚溪暮呆了一呆,忘记了要说什么。还是灼烁提醒:“姚家少爷怎么不说话?”姚溪暮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扭捏道:“师父让我来借一坛荷花露水。”江离看他模样觉得有趣,决定逗一逗他,便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弟弟,你是在不好意思吗?”“没有啦。”姚溪暮低头绞着自己手指,偶尔抬眼偷瞟江离。江离同灼烁、蒙茸三人面面相觑。蒙茸伸手去摸姚溪暮额头,奇道:“没有烧迷糊呀。”“哎啊,没有啦。”姚溪暮跳脚,甩开她的手,嚷嚷:“是离jiejie今天太漂亮了!”“我哪天又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