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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点,锅里快糊了。我说阿七,你到底会不会掌握点火候啊,哎哎哎算了,你还是出去吧,净帮倒忙。”冲着阿七发火的正是回春院里负责做饭烧菜的张大娘。春蕊突然想到了什么,狡黠一笑,招手呼来阿七。“阿七,你去帮我把这个给伶公子送去,顺道把这盘子里的蜜果点心也端过去。现在就去,这是mama交代的。”阿七是下等龟-奴,断然没有拒绝丫鬟的道理,可自己又知道这是个不讨喜的差事,不然这丫头不会交给自己去做。心里把她祖宗骂了个遍,接过那个小瓶子,端起盘子就往二楼走。到了安容厢房外,刚想叩门,想起今天台子上伶公子对台下那人的百般勾引,现下恐怕正在一番酣战。附耳仔细听听里面的动静,像是没声,这才大着胆子敲起门扉。闻得声响,安容披起红衣袖服前来开门,如墨的长发随意散落肩头,衣领微敞,白皙的锁骨露在外头,如玉脂般光滑的肌肤,让人心猿意马。阿七吞了吞口水,眼神往里伸了点,那帷幔垂下,挡住了床上的风光,什么也没看到。安容突然想起方才这人提前散场的背影,挑眉含笑,目光如火地瞧着阿七,似引诱,似打趣。“这是春蕊让我送来的。”阿七双手托着盘子,安容就这么斜目悠长地瞧着他,也不接过。恐是维持一个动作太过费力,阿七的手晃荡一抖,盘子里的几块蜜果洒落在地上,阿七心里又是骂爹,又是骂娘,知道这个伶公子在给他难堪,可是为什么呢?莫不是刚开门的时候往里头偷偷瞄了几眼,被他瞧见了。“把盘子端到屋里头吧。”阿七这才稳住了手进屋把东西搁在了条案上,虽然离床很近,但教训尤在,阿七再也不敢往那床上看。从怀里掏出春蕊给的那个小瓶子,“伶公子,这也是春蕊给的,说是mama的意思。”纤柔的手指接过那小瓶子,拔出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阿七也是看惯了这些风月场所的伎俩,这药丸不用多猜,无非就是那些滋阴补肾的。早就听闻,曾经回春院有位小馆儿,不知是自己吃了,还是他伺候的客人吃下了,最后愣是被玩脱了,汩汩流血,死在了温柔乡里。想到这里,心里更是一阵嗤笑,平时在别人面前再如何孤傲,还不是得吃这种见不得人的下滥玩意儿。“伶公子,小的先退下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没等走几步,那晌声音想起,“站住。”阿七莫名其妙得很,脸上稍闪而过的疑惑。“伶公子,有什么事儿吗?”“你刚刚不是说,有事情尽管吩咐。眼下,我正好劳你办件事儿。”阿七这心里恨不得把嘴巴缝起来,让他多话,白白又多了一活儿,这男人也是奇怪,平时就连他那丫鬟也看不得他们这些龟-奴,他还偏偏吩咐龟-奴给他办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大爷的。心里如是想,那面上却是满嘴的奉承客套话,谄媚小人样儿十足,“您请说,小的一定照办。”“帮我打盆热水来。”“好嘞。”阿七掩上门,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几块蜜果,不能糟蹋食物,舔了舔外层的糖霜,然后扔进嘴里吃掉了,酸酸甜甜的,口中生津,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不由得羡慕起这些委身男人的小倌儿,平时还有蜜饯零嘴儿吃。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小倌跟龟-奴的故事,年下美攻嘻嘻嘻^?_?^小攻我还是喜欢腹黑的那种~第4章蜜果零嘴去厨房倒了一盆热水,赶紧给那位头牌大爷送去。阿七吆喊一嗓,“伶公子,您要的热水。”容安听见门外的动静,起身开门,却见那阿七嘴角粘了几块橙黄色的果渣,随后眼睛瞥向地面,那方才掉的几块蜜果竟然不见了。阿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大囧,不就吃了你掉的几块零嘴儿嘛,至于一直盯着老子看嘛。“进来。”把铜盆搁在案桌上,刚才给的蜜果还都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嘴里尚留着刚刚蜜果的酸甜清香,不禁有些馋嘴,眼睛不自觉地往那处看了又看。上一趟的时候进这屋子略略局促,这会儿子第二趟显然没刚才紧张了,心下平复,偶闻得阵阵幽香,淡淡的,阿七也不知道是什么熏香,只觉着好闻。帷幔后面传来微弱的呼吸声,阿七寻思着,那梁大公子莫不是不行,还没几下就累得睡着了。面前的龟-奴,平日里见过不少次,但从没说过话。安容细细打量着,身高比他矮上一头,肤色黑黄,长相算不上丑,但实在跟好看沾不上边,嘴角向下,看着挺老实且能吃苦。方才在大厅,这人并不屑欣赏自己的古琴,眼下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这心里恐怕对他是嗤嗤不屑的。不过,他倒长着一张馋猫嘴,与他内心的心潮太不搭了。“这些点心你拿去吃吧,走的时候带上门。”阿七大喜,连连哈腰道谢,“谢谢伶公子。”这那之后,阿七的心里对伶公子是彻底改观,所谓人穷志短,得了别人一点好处恨不得掏心掏肺对那人,从此以后再也没觉着伶公子是万人睡的小倌儿了,那是他阿七的心里的日月,心里的神。旭日东升,照亮了一片,长春院开门营业,梅姨站在大厅前,望着这一大家子产业,心里乐开了花,面粉团子似的脸上,那一双红唇呲牙咧嘴地笑。馆子后院前面是一条小河,那河对岸住着普通老百姓,原先是老百姓跟妓馆的人隔河相望,后来对岸百姓嫌弃这馆子污秽煞风景,把那河边堆砌了一条长墙,把二者生生隔开了。自此,这河边浣衣的都是长春院的人了。这天早晨,一些丫鬟替自家公子搓洗着衣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