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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套计划行事。”梁东初忽然造访安定侯。安定侯原是盐课司转运使,正经的肥差,只是没肥几年就给盐课改制了,且他发的那点儿横财被明湛讹去大半。惶恐许久,rou痛许久。如今安定侯在扬州,不过是配合盐课改制而已。待盐课改制完成,他也就可以回帝都复命了。安定侯如今公务也没多少,闲来无事就赏花观鸟儿讨老婆开心。前番安悦公主因安定侯纳小一事大发脾气,夫妻关系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侯数月呵哄,安悦公主刚有回转。要不说有许多人都不愿意娶贵女为妻呢,贵女脾气都大,你一个闹不好,就有的受了。当然,也不全是坏处。麻烦地界儿当然有,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安定侯与梁东初交情倒是不错,俩人都有养鸟儿的嗜好。这一日,梁东初却不是找安定侯来玩儿鸟儿的。“侯爷,大事不好了。”梁东初面色紧绷,乌鸦嘴的对安定侯道。安定侯倒没什么在意的,笑道,“不就是鞑靼人那点事儿,放心,有永定侯的大军在,扬州城安全无虞。”“唉哟,正是关乎永定侯,下官才不得已来找侯爷商议。”“你找我来做什么,若是有好鸟儿咱们来斗一斗。若是正经事,跟林总督说去。”梁东初顾不得避讳,直接拉住安定侯的袖子,踮起脚在安定侯耳际密语细说。安定侯一听,脸色大变!阮鸿飞在室内饮茶,却有不速之客来访。公子自来熟的坐于阮鸿飞对面,微笑道,“记得少时,先生也曾教导我的功课,如今倒不敢与我相认了吗?”阮鸿飞摇头,“你不是他。”“也是,一晃二十年未见,先生已经成为杜若国主,我亦不是曾经的自己了。”公子感叹道。“这种谎话,你不必拿到我面前来说。”阮鸿飞清洗着茶具,头未抬,“你既然知道我曾在东宫为师,就不该在我面前说这等低劣的谎言。我看人,向来过目不忘,你不是。”公子的脸上忽然露出个狡猾无比的笑容,“先生,这天下,大部分人说的就是假话,而且,大部分人相信的也都是假话。假话说的多了,也就是真话了。如同先生,哪怕现在有人说先生就是阮鸿飞,可是,有人信吗?”“不过,若是你说你自己是凤启泽,是绝对不会有人信的。”阮鸿飞叹道,“仁宗皇帝实在太仁慈了。”“先生与我皆是漏网之鱼,我想,先生并不是在讽刺我,对吗?”公子弯起眼睛笑,眼中竟然带出几分天真气来。阮鸿飞道,“怕你运气不会这样一直好下去呢。”“是啊,现在并不是仁宗皇帝当政。听说,如今的皇帝杀伐决断,从不容情。”公子道,“我听说福王兄因先生而死。”“我一直厌恶福亲王的虚伪,你是知道的。”阮鸿飞倒了盏茶给他,自己捏了一盏,“明明野心勃勃,偏要装出一副无关世事的脸孔来。为了活命,什么恶心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享受了这些年,死就死了吧。”“我也不喜欢福王兄,他着实令人做呕。”公子闻一闻盏中茶水香气,叹道,“上次,我以为先生会解决那兄弟二人呢,未料先生心慈手软至此。”阮鸿飞看此人一眼,淡淡道,“既便我解决了他们,也轮不到你上台。你不如明湛。”公子轻叹,露出脸色黯然,“是啊,不然先生不会在李方陈大豹面前不给我留半点儿脸面。”“太久没见,我还真一时没有认出你来,先前只是觉得眼熟。”阮鸿飞忍不住一声唏嘘,“我一直不明白,你焉何如此?”“先生当年如何,仁宗皇帝对你比对太子都好上三分。可是,结果又如何呢?”公子眼中的讽刺一闪而过,“初始,我以为先生死了,还常去你坟前祭奠于你。待凤景乾登基,防宗室有若防贼,想活着,就得如同福王兄一样装傻充愣,于凤景乾跟前乖的像条狗。”“我甚至比不上福王兄,先生。”公子呷一口茶香,“我不想落个你一样的结局,亦不愿如同福王叔一样卑微的活着,生死赋予他人手。大家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孙,凤家兄弟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仁宗皇帝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与他们相比,我的血统也并不卑微。”“我的学生之中,你是最有才干的一个。”130、更新...明湛回到宫中。他先去了母亲那里,卫太后虽然沉着冷静惯了的人。此时却是人在宫里,心在城外。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卫太后忍不住自榻上起身。明湛的脚已经踏进了寿安宫高半尺的门槛儿,卫太后一见明湛的脸色,心一下子安稳下来,温声道,“回来了?”“嗯,萨扎暂时退兵了。”明湛扶着母亲在榻上坐下,愧疚道,“叫母亲担忧了。”原本想接自个儿老娘来帝都做太后享福,不想他这皇位做的这样的不牢靠,给人围了老窝儿。这要有个万一,不是要连累自己母亲么?卫太后笑笑,递给明湛一盏杏仁茶,明湛接了。卫太后摸摸儿子染着外面风雪凉意的脸孔,“做什么事都没有一帆风顺的,何况是做皇帝呢?明湛,你刚登基,杨宇同谋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确切来说,这并不能怪你,只是你运气不好罢了。”当然,也不能怪凤景乾。人家凤景乾做了二十年皇帝都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的,虽偶有坎坷,除了一朝不慎着了阮鸿飞的道,其他真没像明湛这样被人打到家门口的窝囊事出来。如今众志成城,一致对外时,还好说,若是待战争平息,怕儿子还有很艰难的一段路要走呢。卫太后见不过半月,明湛的双下巴就消瘦的看不到了,一张脸冰冷坚硬。卫太后道,“今天接到了鸿飞传来的信儿。”“啊。”听到爱人的消息,明湛顿时来了精神,五官活跃起来,捧着杏仁茶暖着手,眼睛都格外的明亮三分,忙问,“他现在到哪儿了?”“他刚出天津港就被李方与陈大豹劫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卫太后话音落下,明湛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仰身靠着榻板,喝了两口杏仁茶,转手搁在一畔道,“换了我,也得先拦住飞飞,这倒不稀奇。”卫太后见明湛愈发沉稳,心下满意,继续与他说道,“他见到了一个人。”“说起来真是一桩旧事。”此时,卫太后也没有卖官司的心了,叹道,“你也知道当年太子有一个嫡长子,唤凤启泽。”明湛点了点头,“不是已经死了吗?”“太子膝下只此一子,仁宗皇帝也很喜欢这位小皇孙,很早就册立他为太子世子。若是当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