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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了电话,是导演问他到哪了,“投资商点名要见你的,你来的时候注意不要惊讶,他这人确实有点小癖好,无伤大雅。”袁成点头,挂了电话,又往周围看了一圈,依然没看到那人的影子。如果那个怪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会变得糟糕?袁成对鬼神不是完全的排斥,但对于他的人生,他仍然相信,人定胜天,他自己的命运握在他自己手里,哪怕一开始的生是老天爷帮忙,但之后的□□,只能他自己来做主,天都不能干涉。把门卡给门童看了,他坚定地走向三楼。门童惊讶地看着刚进来的一位帅哥,他知道有位有钱的老板经常在这里会客,其中都是一些很脸熟的大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生面孔,说对方不是娱乐圈的人吧又不像,对方那一身气质还有相貌不进娱乐圈都可惜了。而且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他讲不出来,但从很多大牌身上都曾看到过,那种让人很容易被他带走心神的那种气场,但是那些人都没这个人来的厚重。他的心神完全放在对方身上,似乎对方刚才坚定地踏过来,实际上踏在了他的脊背上,让他把背挺得更直,对生活忽然有了种踏实的感觉,似乎天地都握在自己手里。他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一时间出了神。三楼的布景和一二楼有很明显的区别,一二楼已经是极尽奢华,廊上的古玩名画比比皆是,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珠玉。但三楼却更加震撼人的眼球,它的特别之处不在于如何奢华,与此相反的是,它简朴的就像一处民居,墙纸是很简单的纯色,手摸上去带着粗糙的磨砂感,这是极容易被人忽视的,但上面的东西却让整个走廊熠熠生辉。只因为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些明星的名字,这些名字有中文,英文,韩文,日文,甚至还有些其他数十种语言。每一个名字上面都有段话,大概是寄语之类的,而这些话很明显都是写给一个人的,这个人姓张。☆、第67章甘茜的下场只因为那天是情人节,听说对方每次过节都会去见一个人,但他们都想象不到一向以冰冷孤僻著称的李老板会过情人节。李纳多的保镖是从李纳多这三个字还没像现在这样每个人都如雷贯耳的时候,就跟着他老板了,他老板从那一年就很奇怪,每年都去墓地过节,节节不落,天大的情事都拦不住他,直到现在年过而立,依然孤家寡人,依然每年都去墓地报到,但他只是个保镖,老板吩咐他买花去墓地,他就买了送过去。李纳多后来得知了情事的真相,他把甘茜的父母以及表舅都处理了,算是替早些年的恩怨做个了结,尤其是表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恨,将对方大卸八块都消不了怒气,后来他才知道害死袁成的男人是受他指使的。他恨不能鞭尸,但他也有了年纪,且随着每年都去袁成那里,脾气变得越发和善,身上的戾气消了不少,所以他只是让人把对方的尸骨扔给野狗而已。袁成的死他是要负一部分责任的,他觉得没脸去见袁成,就忍了一年没有去袁成的玫瑰园,就算夜不能寐,就算呼吸间都觉得满是玫瑰花香,他都忍住了,去了只会让袁成更讨厌自己,所以他必须忍住。至于甘茜,她是唯一被他放过的人,只因为她是世上还能证明袁成曾经存在过的很少人之一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有一份关于袁成的记忆存在。但他也不会让伤害袁成的人好过,给她一个有家庭暴力倾向的男人,让她们自生自灭去。如果甘茜不够惨,他会出手的。在他最煎熬终于忍不住要去看看袁成的时候,他听人说,过节的时候鬼魂也都希望供奉香火,和人聚聚,这时候他们不会在意活着的事。他听到这消息几乎是瞬间就想奔到玫瑰园,但他还是有些犹豫这话的真伪,他让保镖找大师来问问。等到大师来了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去往玫瑰园的飞机,他承认,他懦弱,他自私,他不敢听到不好的消息,他只想去看一看玫瑰园。到了地才想起来,那天不是任何节日,他在玫瑰园旁边住下了,郊区破旧的旅馆,昏黄的灯,肮脏的床单,腐烂气味的食物,给了他最好的一晚睡眠。他只要想着他和袁成靠的很近,身体就会放松,很快就能进入梦乡,梦里是大片的玫瑰,玫瑰园里有自己,还有袁成,自己说了很多话,很多平时不会说的话,对方的表情看不到,他心里却涩涩的,泛着一种美梦成真的甜味。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自己,瓶子里也只有一朵干枯的玫瑰花。从那之后他每个节日都会去玫瑰园,儿童节,妇女节,青年节,打假节,古今中外所有的节日他都会去,有时候羞于说那些个师出无名的节日,他就对着玫瑰园远远望着,不说一句话。偶尔才会说一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们谈一场恋爱吧,你对我差点也没关系,我来对你好就够了。”没有人回答,只有大片的菊花摇散了阳光,也慢慢摇远了时光,摇得他早生的华发也彻底白掉。雪落在白玫瑰下的土地上的时候,满头白发的他忽然说,“这样我们算不算也是一起白过头?”没有人回答,直到他太累了躺下,这时候答案也不那么重要,提问题的人还执着着,答案就没关系,你不想回答,我就替你回答。如果有来生的话。保镖为才三十多就死掉的老板收尸的时候,有些出神,他年纪大了,很多情事都想不起来,等到他想起来,已经是把骨灰按照医嘱说的那样洒在白玫瑰下面了。他想起来自己老板站在这里,经常看得久了也不说话,等到夜黑了才回来,有次他去找,在玫瑰园迷了路,打着手电忽然照到老板的脸上。他永远记得,那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连蛐蛐都为自己的濒死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悠悠的淡淡的,就像听过的一段二胡,撕扯的声音丝丝缕缕的钻进耳朵,大片的金黄花朵盛开到荼蘼的那刻,他眼睛里却只有老板美丽到咄咄逼人的脸,那张一贯冷硬的脸上带着两行泪,总是吐出无情话语的唇紧咬着,冷厉的眉眼看过来,却还残留着那种失去至爱才有的痛苦。只看了一眼,他就被那种刻骨的感觉惊到了,手电也掉了。他该装作看不到的,但他震惊于老板也会有感情,居然不怕死地问了句,“老板,你怎么哭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