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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胳膊,往种满了大豆的田埂上走去。聂昕之顺着郁容的指示,望向攀附在豆秆上的浅黄色细藤。“你再看这一边的菟丝子。”聂昕之转过头,看到不远处蔓延在丹参枝梢上的菟丝子,瞥着面带喜色的某人:“何意?”郁容微微张大双目,反问:“你看不出来这两片菟丝子有什么不一样吗?”田埂上的大豆,尚未喷除草剂。聂昕之仔细辨识了起来,少刻,道:“可是长势不同?”郁容连忙点头,笑道:“我果然没看错,没想到这菟丝灵起效这么快,”说罢,又有些疑虑,“不知道效果太强,会不会产生药害……”几个时辰就起效,让他一下子联想起了“百草.枯”,难免不安——思及现代无数喝百草.枯自杀的案例,顿时心里发凉,寒毛直竖。“不行,我得再研究一下。”蹙起眉头,郁容自言自语着,转身便想回家。“容儿。”“啊,差点把你给忘了,不好意思,昕之兄……”“叫兄长。”郁容不由得无语。这家伙是复读机吗?在心里这样吐槽着,他嘴上妥协:“知道了,大兄。”聂昕之淡声应:“嗯。”郁容忍俊不禁,笑了好一会儿,捡起装除草剂的喷壶与木桶。“先回家。我给你看看最近这段时间的成果……哎,要不是有系……咳咳咳!差点快疯了,头发都掉了一大把,总算制成了农药与除草剂。”“何为农药与除草剂?”聂昕之配合地接着话题。“农药,顾名思义就是……”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道上,交谈声渐渐飘远。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0°废狗20443010的雷1.7“生辰?”抛开了满脑子的农药与除草剂,郁容终于从半癫狂的研究状态中脱离出来,听到男人的话语,一时有些怔忡。这一段时日忙晕了头,他习惯的又是阳历生日,竟全然没注意生日的临到。郁容不自觉地轻叹:“生日啊……”这不仅意味着他真真正正地成年了,同时宣告了一件事实——他在异世界已经待满了整整一年。一种莫名的心情在胸腔涌动。聂昕之感觉到什么:“在想甚么?”郁容摇头一笑:“没,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一年……”倏而打住了话头,微微张大双目,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男人。“怎了?”聂昕之疑惑。“你……”郁容十分纠结,语气迟疑,“你为什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一般而言,他不怎么跟别人说起自己的私事,况且,穿越以来,时至当下,最亲密的人就是聂昕之了。他可以肯定、确定的是,自己从没说过是哪天的生日。为什么这家伙比本人记得还清晰?细思恐极的感觉!聂昕之神色自然地回答:“户籍金册。”差点又脑洞大开了的少年大夫瞬时囧了,登记户籍时是必得填写出生日期的,怎么给忘了这家伙的情报有多灵通。“这样吗?”郁容心念一转,意识到一个事实,“昕之……”注意到男人嘴唇微启,眼看又要说什么,顿时反应了过来,“兄长是不是将我的来历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聂昕之闻言微愣。不问还好,这一说破,郁容就憋不住了:“我能知道你都查到了什么吗?”聂昕之伸手在他发上轻抚:“莫要多思。”这样的安慰,明明听起来十分苍白无力,郁容莫名却心安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探究道:“不能说吗?你这样我有点慌。”聂昕之沉默了片刻,语气淡淡:“既是流落在海外的旻人之后,对今朝之事尚有懵懂,不过是寻常,无需心惊胆战。”“也没有心惊胆战……”郁容咕哝了一声,暗中仍有怀疑:自己编造的“海归”身世,当真毫无纰漏到让这个男人信服了?不好继续追问,对方明显不打算细究自己的来历去路,不如……揣着明白装糊涂。遂话锋一转,郁容笑问:“既是我生辰,兄长可有礼物相赠?”问是问了,想到这男人的“德性”,他几乎毫不怀疑——是送奇珍异宝?或者罕见的药材?抑或,令人意想不到的萌宠?……猜得不怎么准确。聂昕之自然送了礼物,是一套风态奇古的,由各色大小空青石组合而成的摆件。郁容盯着空青石,暗道:这家伙终于“正常”了吗?倒不是空青石摆件不够好,只是,相较于以前的礼物,略偏于“寻常”了。转而,郁容心情不错道:“我可以拿它入药吗?”摆件什么的没有实用价值。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怎样入药,或者能不能吃,咳。聂昕之几乎从不反驳少年大夫的要求:“随你之用。”顿了顿,“近日得此青神羽,足有七百钧之重。”青神羽指的就是空青。郁容不由得瞪大眼。尽管他刚刚觉得这个礼物略微“寻常”,事实上,空青石可是相当罕见的矿物类药材,至少在匡万春堂就没看到有卖的……其凉肝利窍,对眼疾有奇效,适用诸多治疗眼病的方子。“七百钧……”郁容惊叹,“那不得有两千一百斤吗?”真真的太壕气了!“埫河口发现一青神羽石xue。”郁容了然。聂昕之表示:“车马运载不利,七百钧青神羽便存于京郊别苑。”郁容眨了眨眼——所以?“若有所需,便自去取用。”郁容黑线。好熟悉的套路,这男人真当他是鱼吗,每回拿点“饵料”,故意吊着他,指望他主动上钩。“没必要。”在心里吐槽了一通,他伸手在石摆件上抚了抚,“这么多空青够用很久了。”除了平常作研究之用,空青相对来说不算常用药材,有这些存货以备万一便足够了。京城什么的,在心理阴影尚未彻底消散前,短期内是不想再去了。闻声,聂昕之微微颔首,也不强求。转而提到了今天的第二个目的。“河西?”郁容疑惑,“你让我去那做什么?”“学骑马。”聂昕之提醒着,补充说明,“时节正适合。”陡地想起自己之前随口提出的请求,郁容摸了摸鼻子,道:“又得麻烦你……”男人表示他不嫌麻烦:“无妨。”“那也没必要去河西吧,”郁容说,“几千里的路,太远了。”“我在河西有马场。”聂昕之说道。郁容继续摇头:“昕……兄长的好意,郁容心领了,可特地为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