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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0

    老头和王锐一碗一碗喝酸梨汤,那边母子两个默默地吃饭。

白老头又开始追忆了:“那会儿在乡下,我和你师娘还好,有父亲当年的学生护着,没怎么挨批斗。就是那日子穷的呦,那会儿别说冰糖,连白糖都买不起。你师娘害喜严重,我就去坟岗子那边摘野梨子,花五分钱买一包糖精,半夜偷偷熬了。那滋味,绝了!”

白师娘接过老头子手中的汤碗,喝一口,眼圈慢慢红了。

王锐静静地看着先生和师娘,笑了:“先生,您真像我爸。我妈怀着我的时候,我爸每晚都去那边的池塘里砸冰偷鱼,也是半夜偷偷的吃,鱼骨头塞灶膛里烧掉。我妈吃了一冬的鱼,我生下来足有八斤半!”

白鸿昌学着自家老爹把王锐的手抓在了手心里。

父子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各自领了媳妇回房。

第70章...

初六,给小舅舅拜年。都说外甥是狗吃了就走,一点都没错,反正王锐是撂下筷子就跑了。不跑,那软趴趴的小表弟又要往他身上爬了。那么小,那么软,抱又不敢抱,躲又不敢躲,生生能把人折腾出一身汗来。小孩子啥的,还是桑桑那么大的好养,想宠就宠,想逗就逗,想欺负就欺负,被气急了还可以按趴下揍一顿……

下午去给表奶奶拜年,也只坐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饶是如此,老表叔也已经等得望穿秋水了。

“太恐怖了,老爷子已经在吃第六个冻梨了,我都酸的受不住了,有那么好吃吗?”白鸿昌冲着王锐好一阵感慨,“一块钱三斤的东西,老爷子也太好打发了!”

王锐用眼角瞟了白鸿昌一眼,鄙视:“你懂什么,那是记忆的味道,是青春的味道!你个文盲!”

白鸿昌默默扭头。锐锐,你文艺了!

初七,去给小姑拜年。

到了大伯家见到浩浩荡荡的人群,王锐嘴角抽了抽。三个堂哥,两个堂嫂,两个小侄子,冰冰。这是都看上他有车了吗?

“车上坐不下这么多人,后排只能坐四个,副驾驶一个。”王锐降下车窗,在两个嫂子身上扫了一眼,“车不是我的,我不好超载。”

两个堂嫂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王锐大伯母打圆场:“我看后座挺宽敞,挤一挤也挤得下了,孩子抱着就好。往常去县城那才叫挤呢,上回我坐那七人座小面包,挤了十三个大人。”

王锐就笑了:“大伯母,这车不是我的,是我同学的,买的时候花了一百多万。那小孩精心得很,蹭块漆都能心疼半天。他看面子借我用,我也不能糟践人这么贵的东西吧!超载很伤车的,这可不是那三五万买一辆的小面包!”况且你们这还有抱在怀里的孩子,后头连个安全带都没有,来个急刹车啥的磕了碰了他可负不起责任!

王锐大伯母还想说和,被王锐打断了:“要不这样,我们都骑摩托车去吧,一人带一个也够了,往年不都这样么!”

王锐三嫂说话了:“算了,我们娘俩不去了,我们家孩子还小,可吹不得风,再把人家一百多万的车坐坏了,卖了我们一家子也赔不起!”

王锐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开了车门。

到了小姑家,王锐皱了皱眉。人很多,还有小姑父那边的亲戚,满满当当坐了两屋子。王锐懒得跟人挤,拉上冰冰和松松就带两个孩子出去兜风了。

没什么好地方去,王锐就把两个孩子载到了县城。给冰冰买了一大包零食,给松松买了一大堆花炮,再给每人一摞童话故事书,直玩到临近午饭才回去。

小姑父家也是有两个和松松差不多大的小孩的,看到松松那一大捆钻天炮羡慕得不行,饭前打了一架,饭后又打了一架。

吃完饭只是略微坐了坐王锐就张罗着要回家了。回到家,呆了。白家一家三口,正在看电视剧,还挺认真的。

王锐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上辈子这个时候,小舅妈不也是对着如痴如醉吗,现在正是上映的时候啊!

作为一个“编剧”的寄养人,王锐对这种收视爆棚的剧集还是相当看好的——大把大把的票子,谁不喜欢!话说小红莲那些本子也是狗血与美男齐飞的……

他们看的是当地频道,一天四集,直放到下午五点半。看看认认真真的三人,王锐默默地挽起袖子,准备晚上涮锅子的材料。

先生要吃麻辣锅,师娘想吃酸菜鱼头锅,表叔点了海鲜锅(被驳了),王锐就是个陪吃的。

一张圆桌,两个锅子,一家四口吃得热热闹闹。白师娘捞了一个鱼头,把上面的rou剔下来送到了王锐碗里。王锐一愣,碗里又多了先生送过来的鱼眼睛和老表叔舀上来的满满一大勺丸子rou片啥的。

上午王锐出门后刘成妈来送大棚菜,看到亲切和蔼的老头老太太,知道这是王锐总是挂在嘴边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的先生和师娘,憋了几年的话再也憋不住了,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只把王锐说得跟小白菜似的。一家三口顿时就心疼坏了,老太太还狠狠地抹了一阵眼泪。知道王锐是个要强的,三人面上不显,到了饭桌上就都表现出来了。很快,王锐的碗就冒起了尖尖,而表叔还在往上头堆虾仁。

王锐心里就毛毛的。今儿他还没献殷勤呢!师娘,平时就对他很好。表叔,抽惯了,不作考虑。但是,先生,先生这是咋地了啊?反常,忒反常!想了想,又放心了——带回来的戒尺早就塞灶膛里烧了,家里的鸡毛掸子也藏大毛家了——不怕不怕!

然后,王锐就吃撑了。

吃完晚饭,王锐领着表叔去了坟地,烧纸,上香,磕头。

回来的路上,把个老表叔给激动的,险些把车给开沟里去。

“锐锐,磕头的时候,我就想起二拜高堂了。”老表叔瞅着王锐,一双小眼睛眨呀眨的,泛着油油的绿光。

“你想象力丰富了,叔。”王锐深深的无力了。

锐锐,你太不解风情了!老表叔也深深无力了。

到了家,白鸿昌直把王锐往炕上拖——高堂都拜过了,接下来该干啥还用说吗?拉灯拉灯!

灯拉了。

“叔,晚上吃多了,难受。”王锐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卷得紧紧的。

白鸿昌伸手扯被卷,扯不开,急了,就整个儿扑了上去,抱着被卷打了几个滚,一边滚一边傻乐。

王锐被滚得头晕眼花,就恨不得一脚把人从炕上踹下去,只恨裹得太紧伸不出腿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王锐把人拉进被窝,问。

白鸿昌苦恼了:“老太太不愿意回去,说等天暖了看完梨花再回去。”

“这样啊,”王锐想了想,说,“樱桃也是今年开花,估计师娘会更喜欢,那得在这儿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