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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彧伸手摘掉封条,推门而入。一旁带路的小二早已害怕的发抖。不是因为死了人的客房,而是眼前这个面若修罗般的乔霁彧。侯止苑进门前拍了拍店小二的肩,小二见侯止苑亲切的笑脸,发白的脸好了不少。事实上,除了侯止苑,没人不怕乔霁彧,而侯止苑不怕乔霁彧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他还不知道乔霁彧可怕的手段……乔霁彧在客房内转了一圈,仔细地审查着残留的痕迹。“侯止苑,过来”乔霁彧看他有些刺眼的微笑,再度低头研究窗台上留下的脚印。“这是凶手留下的,还是盗贼留下的,亦或者说……二者皆是?”侯止苑慵懒地靠在旁边的床梁上,嘴角一抹邪笑。“你想说什么?”乔霁彧没有看向他,独自搜索着细节。“不想说什么啊,一切不过是猜测,我的猜测只有以上三个,有什么问题么?”侯止苑坐到桌前,拿起茶杯倒了杯水,摇了几下后,喝下。乔霁彧颇有些欣赏侯止苑的猜测,真心地赞叹道:“第三个猜想很有趣。”“别和我说你没想到。”侯止苑拿起另外一个杯子,倒满茶递给乔霁彧。“或许吧。不过,你应该随乔某一起找证据,而不是悠闲地品茶。”侯止苑一愣,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乔某?不是本相!“诶嘿。乔霁彧,我只是牛饮,为了解渴然后协助你工作,你我虽是搭档,可你连一口饭都没请我吃过,我喝茶时却想着给你一杯,你不领情就算了,怎可以如此贬低我的意图……”侯止苑一脸哀容,却没有几分是真心抱怨。“行了,算乔某的不是,快过来看看这个。”乔霁彧道,手里还拿着一块玉扳指。“从纹路和体型上来看,这应该年代久远,且价格不菲。”侯止苑笑道,俊美的脸在夕阳的衬托下散发着自信。“乔某从窗沿的花盆旁发现了这个,它与脚印的位置很凑巧。不过奇怪的是,牛墉和牛虔都说是从门外离开的客栈,而非——窗台。不过,让乔某困惑的是,此脚印看起来有些奇怪。”乔霁彧皱眉,夕阳的绯红投在他脸上,眉尖的君子兰妖艳更甚,使人美的摄人心魄。侯止苑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你这么一说似乎确实有点问题。”侯止苑抱住胳膊抵在胸前,一脸沉思状。两人在客房内搜索了许久,直到天完全地黑了下来。侯止苑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乔霁彧,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说完拉住乔霁彧的胳膊,似乎没看见乔霁彧警示的眼,将人拉出客房。客栈内,客桌上。两人无声对峙……“乔霁彧,我饿了。”侯止苑一脸不满,终于开口道。“与本相无关。”乔霁彧喝茶,仿佛没听见。“乔霁彧,下次我不拉你了,别生气,快点菜吧。”侯止苑实在是饿惨了,说话都有点没力气。……许久后,在乔霁彧冷漠的注视下,侯止苑答应以后不随便触碰乔霁彧了,于是没了乔霁彧的一身寒气,店小二终于敢上前哆嗦地报出拿手好菜。接着风一般地逃离。侯止苑玩味地看着乔霁彧,“他怕你做什么,你又不吃人?”“不知道。”“别老是喝茶,等会吃饭。”“你真聒噪。”“乔霁彧,下次来我府邸吧,我亲手做菜给你吃。”“你做菜我能吃么。”“胡说!做菜有何难,保证你会对我的菜赞不绝口。”“好。”“那……等下,你刚刚说什么了?”侯止苑不是一点惊讶地盯着乔霁彧。乔霁彧淡淡道:“好。”“不是这个,上一句!”乔霁彧白他一眼:“侯止苑,你很无聊,不记得就算了,乔某懒得与你说。”侯止苑嬉笑道:“我不是不记得,只是一点……那什么……受宠若惊。之前想要杀我的人现在竟然会友好到用你我相称,我一直以为你只会用本相自称。”乔霁彧不置可否:“乔某不是自称?”“是啊,不过本侯今天才发现啊”两人边吃饭边说话,侯止苑说的多,乔霁彧说的少却会在恰当的地方说上几句,一时间气氛十分融洽,没有两人刚见面那会冷淡甚至拔剑相对的地步。侯止苑和乔霁彧的吃相十分有贵族风范,两人相貌又都极佳,举手投足间一个一股霸气一个胜似仙人,于是引来周围不少人默默的惊叹。不过也有认识乔霁彧的人对与其一起吃饭的侯止苑,投去佩服的目光。然而两人毫不被打扰。待两人吃完饭一起步行离开是侯止苑忍不住嘴角上扬,笑那叫一个灿烂。而乔霁彧知道他又一个人神游去了,也懒得和他说话。不久,侯止苑回过神来,突然拽住乔霁彧衣袖的一个小角,道:“霁……乔霁彧,我们就在这分开吧。”乔霁彧看着他,依旧淡默道:“好。”接着,目光骤冷,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道”还记得刑楼吗?明日在那最后给他们一次机会!”侯止苑拍了拍他的肩,在乔霁彧瞪他之前赶紧使轻功飞远,然后笑嘻嘻地回头道:“本侯是何许人也,这点小事当然记得,那我们明日再见!”话一说完就不见了踪影。留下的乔霁彧目光深邃,或沉重或痛恨。很快,又恢复常态……乔霁彧从来都不是任性的人。即便再让他难受的事,只要涉及他的乔国,他都能不惜一切代价地把它忘记或者永远地封存,就算偶尔记起也绝对不允许它影响自己分毫!……侯止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楼船,一到楼船便吩咐洮阡备衣备水洗澡。待侯止苑沐浴完毕走到房中时,洮阡已等候多时。洮阡开心道:“主子,兄弟们一切打点妥当。另外,今日宫里来人问咱们何时搬入侯府?”侯止苑走到窗前,看着波光鳞鳞的海面,面无表情道:“后日早晨入府打点一切,第二日庆宴,不用请人来,随便放几挂鞭炮即可,切记不可张扬。”洮阡点点头,犹豫了片刻,红了双眼忍不住道:“主子,过去的事不要太介怀,身体是自己的,你这样一天换几套衣服,洮阡看着心里都不好受……”侯止苑闻言一震,眉宇间尽数痛苦、无奈。侯止苑的声音不复白日的自然,喑哑道:“我也想忘记,可每天浓郁的鲜血味时刻提醒我不要忘记一切。我不得不……”侯止苑抿唇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深沉,道,“别担心,在一切未完成前,我不会有事的。”洮阡相信自己的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