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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唐尘歪着头,还是向前走了一步。没有人拦得住唐尘这一步。甚至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袖摆怎样飞扬起来,那身影就擦肩而过了。这究竟是怎样绝望的一步,甚至让旁人以为,他如果被拦了下来,这个少年就会立刻痛苦的死去,就像是被紧紧勒住喉咙正苟延残喘的人第一次伸出双手在空中虚抓。那涉死的力量抓到什么就能捏碎什么,充满着疯狂,绝望,凄厉,痛苦。楚三有一瞬间的失神,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是少年衣袖轻轻擦过的声音。他愕然回头看去,只见到唐尘消失在入口处的背影。——————————我无语了,让我恶补一下消防逃生手册先…..继续加量,勤劳善良的母鸡扑腾着求票….丹青劫42[3P]丹青劫42[3P]一进大堂,就看到肆虐的火舌,疯狂舔噬着雕花栏杆和桌布,火星被焰气吹得四处乱飞,整个凌霄楼像是一团旋转上升的火,滚滚浓烟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不时有被烧断的木块和横木燃烧着坠落在身旁,一时间莫说寻人,连自保都极为困难。唐尘被浓烟呛得不住咳嗽,他努力弯下身子,寻找上楼的通道,却看到了大堂中心眼看就要被殃及了十几口油缸,不必多想就能猜出当香油漫出后火势会蔓延到何处地步。可他甚至连把外袍浸湿的机会都没有,看着被浓烟笼罩的大堂,恍惚间竟是一筹莫展,就在此时,唐尘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才来过这里,虽然那时魂不守舍,只顾着喝酒,但上楼的楼梯依稀是在右边。唐尘想着,朝入口处的右侧看去,那里是火焰最猛烈的地方,桐木的楼梯被烧的摇摇欲坠,但此刻哪里容得他犹豫不决,唐尘趴在浓烟的下方,用袖子捂住口鼻,再度施展轻功,从烈焰中窜了过去,霎时火苗在唐尘衣袖和背部燃烧了起来,唐尘咬牙急冲,直到上了二楼才就地一滚,压熄火焰,这时他一头长发已经在烈焰中微微卷曲了起来,脸上布满汗水,他仰望头上不知高度的楼梯,突然面露惊愕,朝旁边抱头一滚,还未滚出数米,就看到紧贴在楼壁上,盘旋上升的数层楼梯,被火焰包围着,从高处轰鸣着狠狠落下来,砸在他刚才落足的一隅。无数火星嘭的升起,木屑飞射,唐尘只觉得背部一阵剧痛,紧接着,火舌烧在唐尘手背上,一下子红肿了起来。他又是踉跄的避开四五步,发现脚下的地板也在摇晃,于是再不迟疑,看着失去木梯连接后,头顶楼板上露出的四方形空隙,秉住呼吸,向上纵身一跃,约有半丈来高,唐尘见去势将绝,双脚又在墙壁上猛的一登,身形又向上飞窜了数尺,同时右臂舒展,牢牢扣紧木板,接力使力,一个屈身后翻,又上了一层。只是这几个动作使完,唐尘的力气也几近枯竭,楼道里四处都是滚滚浓烟,连喘息都极为费力,唐尘能用袖子护住口鼻,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被毒烟一熏,竟是流泪不止,疼痛难忍。唐尘用袖子刚擦拭了几下,又是一块横木掉下,擦着唐尘的右臂过去,木上的长钉硬生生的钩下一块rou来。唐尘呜咽一声,又后退了一步,拼命捂住流血不止的右手,用牙齿扯下布料死死勒紧伤处,又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匕首,插在墙板上,手指抠进木板,就这样向上攀爬起来。浓烟由下往上冲来,直直熏着唐尘的眼睛,习武之人再如何练金钟罩铁布衫,也无法保护这人身上最脆弱的罩门。越发昏暗的视线里,只看到一股一股翻滚的热浪,足于融化残躯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汗出如浆。唐尘就这样拼命挣扎着又接连爬上了好几层,手臂每一次抬起都是刺骨的酸痛,头顶那层楼已经被火焰完全包裹起来,根本无路可走,漆黑的浓烟大片大片的喷薄着,无尽的烟尘夹杂其中,唐尘呆愣的趴在地上,不停的拍打着点燃袖角的火苗,四周只听到火焰噼啪燃烧着的清脆声音,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死寂,浓烟中异常疼痛的眼睛,渐渐模糊的视线,努力在黑暗降临前寻找最后一线光亮,濒临绝境时,唐尘终于不再掩盖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哭喊起来:“萧哥哥,萧哥哥……在哪里?我是唐尘,尘儿……来找你了。”他不知多久没说话,发音生硬而喑哑,但喊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渐渐大声起来,浓烟呛进喉咙,他就一边咳着,一边在燃烧的楼道间摸爬着寻找,指尖不知道被烫起了多少水泡。就在精疲力尽的时候,他听到楼上哗啦几声巨响,顶楼中中心开始断裂,四周的木板向下崩塌着,唐尘微弱的视力早已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他只能用手摸,用耳听,用声音问,他大声喊着:“萧哥哥,萧哥哥,你……你在上面吗?我是尘儿,我是唐尘。”顶楼火焰略稀的地方蜷曲着一个身子,以袖遮脸,胸膛还在微微起伏,虽然虚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楚三事事周密,只是忘了朝廷一品官员的官服都用得是水火不侵的冰蟾丝,即便如此,全身上下长时间的被火舌的温度舔舐,也足于让他死去活来几百次,更可怕的是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他经历着一场漫长的窒息,似乎唯一能够吸进的氧料,就是他之前呼出来的那口。楼下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喊声,他已经分不清楚是不是幻觉,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萧青行努力抬起完好的右手,触摸到矮几上的水晶灯罩,用力一扫,然后是一声破碎的轻响。那人听见了吗,萧青行已经无力去想了,他侧着脸,试图再离头顶浓烟远一些,身旁木板断裂的空洞中,突然伸上来一只手,那原本应该是白皙的,修长的,漂亮的手,现在却满是红黑色的烧伤和点点水泡,沾满了鲜血,然后他看到了另一只手臂,已经被血染红了的胳膊,看上去更加惨不忍睹。那人从楼下手足并用,狼狈可笑的挣扎着爬了上来,中间好几次让萧青行以为他会惨叫着重新掉下去,可那人还是上来了,跪在他身边,用陌生的声音一边咳嗽,一边笑着问:“萧哥哥?”萧青行努力抬头看他,眼前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瞳仁变成了黑灰色,不停往外淌着泪水,那个人用力擦着眼睛,似乎看不见一样,只能伸出血迹斑斑的手在他脸上摸索着,好像有些迟疑,又往衣襟上摸去,最后笑起来:“除了你,还有谁会穿这样料子的衣服。萧哥哥受伤了,没关系,尘儿在这里,现在轮到尘儿保护哥哥了。”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