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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往下压。襄湘的膝盖被用力的一踹,襄湘跪了下来。杜老爷背着手走来走去,他说:“我养了你们母子俩个这么多年,养出了两只狼来,居然敢算计我,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你说你们千方百计把周兰欣那个女表子弄进来当七姨太究竟安得什么心?啊!”“周兰欣?这关她什么事?她怎么了?”襄湘问。“哼!你关心她?你和她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姘头?是不是?”杜老爷说。“您说什么呢!什么她是我姘头!”“你还死不承认,那个丫头进了门后在圆房的事上跟我推三阻四,我看在她是女学生的份上由着她,可她倒好,那天拖不过去了,居然拿了鸡血来蒙我,我还没老糊涂呢!你母亲家里居然把这么个破鞋嫁给我,我看他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良默说你跟她是男女朋友,你上次就是为了她挨打,你说,是不是你破了她的身子!你们母子两个安的什么心!”襄湘听了这通话后简直懵了,用一个现代化的词来形容那就是‘无语’,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襄湘说:“她不是处女了关我和二姨太什么事啊?再说了,是我大舅家把那姑娘送过来的,二姨太事前根本就不知道。”杜老爷气急了,一口唾沫吐在襄湘眉心,他大骂道:“狗兔崽子还敢狡辩!那女人都承认了,你还敢说不是你,看来你是不把我这个当父亲的看在眼里了。”大太太一直没说话,此时呼的火上浇油道:“哎呀,钰儿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当爹的和当儿子的用了一个女人,这女人还是你爹的姨太太,这种丢人的事万一传扬出去,你让老爷怎么丢的起这个人啊,你让咱们宅子里的人怎么出去做人。”杜老爷听了大太太的话就像着了火的炮仗,抬起他干瘦又褶皱的手掌‘啪’的一下抽了襄湘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大巴掌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抽了十几下后,杜老爷停了手,他指着按着襄湘的一个汉子说:“你们来给我抽,抽死这个孽障。”襄湘的脸被打的火辣辣的,他吓得直躲,一声声求饶:“别打我,别打我。”没有人理会襄湘,巴掌依然重重的落下。再醒来的时候,襄湘觉得自己整个人晕的要命,眼睛只有中间一个圆圈能看到亮光,眼白是灰暗的,他躺着就吐了,不住的吐酸水,一股又苦又酸的味道卡在喉咙里。襄湘难受的不行,只好强迫自己睡觉,他睡得天昏地暗,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柴房的石板床上,上次自己吐出来的东西还粘糊糊的粘在前胸的衣服上。襄湘爬起来去推柴房的门,却发现门被一条粗铁链子锁住了,从墙壁的一个小天窗望出去,外面什么人也没有,襄湘喊人也没人理会。一直等到了傍晚,杜宅的老管家王叔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饭打开了房门。“二少爷,您醒了,快,过来吃碗热乎饭。”襄湘委屈的都快掉眼泪了,活了二十多年就没受过这种罪,他默默地接过人家送来的饭,大口大口扒进嘴里。“二少爷别心急,老爷正在气头上,等过两天就没事了。”“二姨太呢?她好不好?”襄湘问。“二姨太被老爷关在她自己房里呢,没事。”襄湘低下头,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碗饭里连一根菜叶子都没有,无滋无味,实在难以下咽。王管家拿了块湿抹布给襄湘擦了擦胸前吐出来的秽物说:“你从小就聪明,书读的好,老爷打小疼你,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你别怪他,你跟王叔说你和那个女人有没有关系?”襄湘抹了把泪说:“没有。”王管家问:“那她怎么赖在你身上,说你破了她身子,又让二姨太把她送给咱们老爷当小?”襄湘说:“周兰欣呢?你把她叫出来,我要跟她对峙。”王管家说:“出了这档子事原本是要把她浸猪笼的,老爷命人把她锁了起来,可不知是谁把她放走了,这上哪儿再找她去啊。”襄湘说:“他怎么能还没查清事实就乱打人呢?我又不是他养的家畜,我是个人啊,我有尊严,怎么能说打就打,说关就关。”说着说着,襄湘忍不住了,抱着饭碗咧开嘴哭了起来:“他凭什么打人?凭什么关我?啊~~~~~”王管家一见自家二少爷扒开嘴哭了,登时气笑了,指着襄湘半天没说出话来,末了来了一句:“哎呦,我的少爷,你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至于吗?你亲爹打你两下又怎么了?这么大的人了,咧开嘴哭?”襄湘拽着老管家的衣裳哭道:“别把我关在这儿,放我出去。”王管家叹了口气说:“老爷没放话,谁能放你出去啊?你这孩子的品性我知道,干不出那些荒唐事来,你是不是得罪那个丫头了,要不然人家会赖在你身上?我早叫人到你们学校和你大舅家去打听了,你要是没做错事,等打听的人回来了可不就没事了吗?你再忍两天。”夜阑(二)闷热的天气仿佛故意跟襄湘作对似地,小黑屋里蒸桑拿一样,热的浑身是汗。襄湘想恐怕坐牢也不过如此了,吃喝拉撒都在这几平米的小地方,苍蝇蚊子围着嗡嗡转,臭烘烘的热气包围着,熏得人直想吐。两天后的中午,王管家来了,亲自把襄湘扶出了柴房,他说:“没事了,都查清楚了,那丫头之前叫城里李家的大少爷破了身子,很多人都知道。你大舅说那女孩是你舅妈领回去的,他并不知道,所以也和二姨太没关系。”襄湘闻到房屋外青草的空气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还以为自己会被熏死在小黑屋里。正午的阳光刺得襄湘一阵昏眩,远处一群哨鸽划过天空,五姨太的儿子杜良文在一根黑柱子后面偷看,细细的葡萄藤架挂满了熟透的葡萄,叮咚掉下来一颗,掉进了葡萄架下漆黑的深井。襄湘一进门厅,一个一身绿色旗袍的女人就扑了上来,抱住襄湘‘儿啊,rou啊’的叫,正是哭的泪眼汪汪的二姨太。杜老爷站在后面说:“行了,行了,哭什么哭,又没怎么着他。”二姨太哭着说:“我们钰儿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打过他一下,他更没受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