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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却有个好听的名头——技术主管。前几天镇上有个新网吧面临开业,他与新收的徒弟通宵达旦了几日才将两百多台电脑组装完毕,接着又是游戏的组装与网络的调配,直前后忙活了半个月才算了事。网吧开业后便没多少事,偶尔去一趟处理故障,余下的时间自由分配。这是2016年的夏末,一切都朝着无果的未来进发,他被摒除在时间之外,在自己的世间里活成了英雄的模样。作者有话要说:在写这篇文之前只构思了一个下午与一个夜晚,剧情可能会有些仓促。不会写得太长,预计两个月更完第2章时外二七夕这天夜里,收钱的人又换成钱多多,林沂将钱额清点完毕后,偌大的财务室就又只剩他两人。钞票在验钞机里极速翻滚,验到一半时戛然而止,机械式的女声重复道:“这张纸币有疑问,这张纸币有疑问……”钱多多将钞票拿出来捋了捋重过一遍,却还是卡在中间的位置,屡试几次结果都一样。他将那张破坏进程的钞票拿出来,刚摸到手里便发觉手感不对。他用食指扶了扶鼻梁上的那架金丝框的眼镜:“你收到□□了。”林沂先前也收到过几次□□,最小额的是用来冒充一元硬币的游戏币,最大额的是一张十元的。钱多多见他愣了愣,便将钱递到他手中:“你自己看,数字那里不会变色,衣领处也没有纹路,中间的那根金条也是印上去的,而且纸张的手感也不一样。”他接过钱仔细看了一遍,果不其然,钱多多说的一样不差。收银员若是短款,两元以下不计数,两元以上若是小额当时就需要垫,好让财务入帐。若是大额则计在当月薪资里面,少多少扣多少。林沂揉了揉眼睛,两下就将眼泪给揉出来了,他腾出一只手将钱递过去,另一只手轮换在两只眼睛上揉:“那这钱怎么办,上交还是?”眼前的人,正提着袖子在擦眼泪,半遮住眉眼的刘海因此被弄乱,几缕早被汗水打湿粘连在一起,白里透红的脸颊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细嫩。隔着镜片,钱多多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说:“给我吧,看明天我姐怎么说。”林沂的隐形眼镜已过了该抛的期限,网购的新眼镜还未到,于是就凑合着旧的戴。刚算过钱的手满是细菌,不越揉越痒才怪。他努力眨了几下眼睛,这才稍微缓解了一点,脆弱的泪腺经不住刺激,不住的往外渗着眼泪,他提起袖子反复擦拭了几次,这才勉强将泪止住。视线覆上一层雾,只看见对方脸上的那副金色框架眼镜在灯光下闪着光,整张脸都是模糊不清的。他没有太在意今日的过失,必竟日子还未过到需靠这份工资来养活的境地。林沂将钱递了过去,随即将备用金放进钱箱,两人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是林沂先走的,如往常一样临走前同他说了句:“我走了。”钱多多再次着他离去的背影,肚中的饿虫又适时的叫嚣起来,他再次将钱打开,将最面上的那张□□三两下撕的粉碎,接着又从自己的皮夹里抽出一张……林沂回到家的时候大概十点已过,刚换完鞋便想起石念交待过的事,于是又马不停蹄的上了楼。敲了好一会儿才见门被打开,只觉屋内的光线柔和适中,有一股食物的香气蹿进鼻腔。石念手举着锅铲,头发应该是刚洗过,半干半湿的披散在脑后。他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对身后的人说:“你可真会算,饺子刚出锅你就来了。”“是你会算吧,我刚下班你就把饺子给煮好了。”石念冷笑了几声:“要不是我妈千叮万嘱一会定要分一半给你,我肯定今天下午就把它们吃完了,谁还等你?”林沂径自去卫生间去洗手,路过他的卧室被画架上的画吸引,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正是自己前几天交待过他为自己新开的坑画的封面。他在网上写耽美已有一年多的时间,完结的共有五本,本本都逃脱不了扑街的命运。石念为此常讥讽他,说他这是白费功夫。可他却说要用对抗梦想的顽强面对未知,不强求也不奢望。正看得出神时,饭厅里传来石念催促的声音:“你在那里磨蹭什么,吃完了咱们还得去网吧呢!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为他画封面确实是不收费,可做为交换,林沂每个月要陪他去网吧通两次宵,他如何也想不通,家里明明都有电脑,为什么还要往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钻。石念因为自身的病,早习惯了昼伏夜出的生活模式,可对于林沂来说,熬夜无异于要他的命,每每上了一两点,他的上下眼皮便开始打架,即便这样他还是要他陪着,哪怕是网吧睡也要睡到第二天天亮之前。两人食量都不怎么大,三十个饺子勉勉强强吃完,出门前石念换了套衣服,说是网吧太脏不能穿白色的。于是林沂说:“知道脏你还去?”石念一面扣着扣子一面向他走来:“玩游戏就得去网吧,一个人窝家里没气氛,连骂个人也骂不过瘾。”林沂白了他一眼:“就你事多,娇情。”石念比他大四岁,刚过而立之年,他有一副蒙蔽世人眼睛的皮囊,比起林沂还有过之无不及。白化病对生活带来的一系列不便在这方面给予了足够的补偿,让他在欺骗别人的同时也欺骗着自己,年龄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个数字。两人是步行去的,到网吧的时候正好到包夜开始的时间——十一点。想来小镇上将情人节当光棍节来过的人比比皆是,二百多台机器所剩无几,包厢则更不用说,没有一间是空的。两人在吧台前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上三楼的沙发区。林沂是个游戏盲,除了扫地雷与斗地主其它一概不通,于是上机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音乐软件,挂上耳机就闭目养神起来。出门前将眼镜取了,除非将脸贴在屏幕上,不然一个字也看不清。频频侧目打量石念的人有许多,一半是因他的外貌,一半则是因他的‘出口成脏’,夹沙糕、脓包、路皮子、得得……晒地特有的骂人词汇被他轮流说了个遍,显示出他与长相极不符的粗鲁,还有游戏里面人的无药可救。林沂趴在电脑桌上睡了一会儿,裤兜里的手机连续的震动将他震醒,打开手机发现‘微他’有新消息。这个软件下了有两三年,他借着这个软件不知排遣掉了多少个无可事事的夜。他知道自己用腼腆沉默的面具欺骗了不少人,不是刻意形成,只是在这个不能轻易坦露隐私的时代,戴着面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