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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资料中抽出一叠,展开在桌上。这是一张地图,清清楚楚用红笔圈出了这一连串事件的案发地点,并标上了时间。总共十四个圈,时间上有五个零散,而有九个聚集在这两天。那五个零散的地点,分别是陈枫死了的检侦组、乐天酒吧、A大学、天境小区和知白咖啡屋楼栋。江白随手拿起一支油性红笔,唰地站起,一脸冷峻,“会议室。”会议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连桌椅都是冷的。投屏上,画着一张具体到街道的地图一角。江白每画完这个区域的红圈,便将这片区域的案发地点依据关键道路走向连上几笔,而后移动电子地图画下一个区域。画完后,地图骤然缩小,放在大家眼里,便是完完整整一角不缺的了。“这是……”秦晚一蒙,惊呼却说不出答案。张朗不解,看向秦晚。“什么?我没看出来。”郑懿忽而眉头一凛,道:“一只……展翅的鸟?”江白神色凝重一点头,道:“加上八达银行,连通主干道路,就是如此。这八达银行……出什么事了?”顾谷看一眼沉默的欧阳燊,回答他:“一个多小时前,两个蒙面歹徒劫持运钞车。双方开打了几发子弹,歹徒遁入慌张的人流逃了。反追踪能力很强,人流中亦有同伙,装一换全皆不见了。幸亏无人员伤亡。”“排除早前的五起案件,为什么?”欧阳燊觉得这“小鸟”似乎可以说得过去,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前面的案件,有可能与这两日的有关。但是这两日所发生的事关联性更强,第一,不以取人性命为目的。而前面五起,一起消费纠纷,四起与人命有关,三起亡人。但是,云长跨海大桥上有人伤亡了,不能排除是组织杀人。”他忽而想到什么,问:“跨海大桥上的伤亡人员调查过了吗?”“调查了,都是一些凑巧车辆,其中一人有犯罪前科,正昏迷,转过来让同事们守着了。”江白点点头,“第二,时间上的靠近,这九起宛如按了开关一般,一起接一起。按照人的思维,很难不把他们串在一起。而串在一起是一种示威还是……”他吞了下去,目光湛亮,连发丝似乎都要跟着跃跃。欧阳燊拿起另一支笔,在地图上依次顺着案发时间写下几个字。“接下来,是数字么?”抬手写下个“10”。“十个钢瓶,九个硫酸球,八件文物。”他一路说,一路写,到了八达银行,一个端端正正的“2”立在一旁。顾谷问:“可‘一’呢?”“鸟已经完完整整画出来了,哪里还需要……”杨思凡犹疑,“莫非……脚?可一只脚也不够啊。”“或许是,鸟飞起来时只堪堪露出一只脚?像这样。”郑懿双手一展,金鸡一立。秦晚一敲他头,“别闹了。”郑懿反瞪他一眼,戳他胸膛一下,道:“有本事你来啊。”秦晚不语,看着他笑。江白颇有意味地收回目光定在投屏上,提笔在上方某处一按。“有画蛇添足,自然就有画龙点睛。”“光若!”众皆呼。“怎么可以确定?”江白自信笑着,以睥睨众生般的姿态回道:“陈枫是保安公司的,出事那会儿他已被派到光若当了一个月保安。还有一个梁博生,光若的研究助理。柳长卿曾告诉过我,光若没在A大麦教授麾下要了助理,若说高手在民间,我也是相信的,只是生物研究之事,少了设备可不行。偏偏A大生物系最顶尖,偏偏这新助理不产自A大,甚至其他大学。那么,拥有如此高端技术的人才,哪里来的?或者说,他的目的是什么就很令人感兴趣了。”他扫一眼恍然的众人:“这九件事,不是示威,就是障眼。看来他们目标,就在这里了。”他笔一丢,双手插袋走了出去,“二老大,我们出外勤了。”“站住!”江白疑惑转身,不解地看着他。欧阳燊眯起眼盯着他,对身旁的顾谷说:“小顾,给他看看路上的监控。”飞鸢2江白魔怔般,心头刷拉拉涌起破碎的场景。它们一片一片奔涌着往后退却,似乎要将他遗落在虚无的空间里。他没来由地从心底瑟瑟发抖。手提一放,画面中背着朝阳在路上行驶的车,正是他那“烂”车。弯一转,阳光照了进去,电子眼下的驾驶员,正是他。是他自己!时间5月18日7:05。江白环顾一周,确定各位同事不会以剪切的视频糊弄他,眉宇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将他的双眉拉得紧了又紧。他忽而冷然坦然,道:“血检。”似乎他们早有准备,只见秦晚拔腿跑了出去不到十秒便捧着一堆器具丁铃当啷地回来了。他是一个将近30岁的人,又岂会轻易颠覆自己的认知去相信神神叨叨的理由?除非有确凿证据。如若那时自己毫无意识,定然是药物作用。可通常的药物作用若是不曾保留意识,他早在路上便车毁人亡了,可现下,他还能活蹦乱跳。思及此,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秦晚在摆弄着仪器,周遭默然等待。江白脸一偏,迎了些阳光。顾谷缓缓走过去,左右摆两下他的脸,疑惑不已:“白大,你被人打了?”江白闻言苦苦一笑,道:“挨了一掌,说到底是自己贪玩了。”顾谷凑过去又仔细看了一次:“不对啊,你是左右各一巴掌啊。左边的浅些,右边的还红着呢。”江白一怔,直觉不可思议。他明明记得只给柳长卿甩了一把,哪里来的第二掌。似乎被人发觉了方觉得疼,他大幅度地动动下颌,随即禁不住逸出“嘶”的一声。秦晚白他一眼,“都抽完了,现在才叫疼是不是晚了点?”江白掩饰地呵呵一笑。郑懿看他糊涂,自己也跟着糊涂:“我记得昨天吃中午饭的时候,白大你明明只有左边一个手印,怎么今天又多了一个?你是不是又惹柳教授了?可是不对啊,柳教授八点出现,十点左右开始就被我们看着。莫非,是下午我走了之后……”“郑懿。”顾谷一叠资料敲过去,喝住他。欧阳燊一听,目光矍铄:“你与柳长卿究竟什么关系?”江白叫苦不迭,似乎无从说起,脑袋左右环视“我”“他”了许久,终于压一口气:“二老大,我和他真没关系。我就是……你知道我向来不正经,昨天中午在临天望洋不小心惹了他一下,就挨了一掌。至于这右边的,我真的不知道。吃完饭就上云长跨海大桥了,你不信可以问郑懿。之后出了小车祸,好像就一直睡着了。”郑懿嘟口气,嗫嚅道:“这个……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