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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椿仍旧维持了表面上的恭敬。先生示意他起身跟他走。贺椿起身随行。先生特意与他走了个并肩,用手遮挡住嘴唇,传音道:“我昨天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贺椿微微皱眉。昨日这位符修先生特地在下课后把他留下,说愿意把一生所学都教导给他,同时暗中示意他拜师礼很重要。贺椿已经有阿蒙,并不打算再另外拜师,“多谢先生厚爱,但小子愚钝,恐不堪教导,不敢耽误先生时间,更不敢让先生倾囊相授。”先生心烦,这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当即又遮着嘴唇传音:“你的评分虽然不错,但这并不能保证你每一轮都不会被淘汰,而聪明的老生都知道,如果资质不高却想一直留下且最后获得灵种走上仙途,就必须在学院中寻一靠山。你虽然愚钝,但也有可取之处,如果你愿意拜我为师,我可保你获得灵种。”符修先生在“可取”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贺椿终于琢磨出味道来,难道这人知道他手上有大量沙漠之眼,希望他上贡?如果只是给出几枚沙漠之眼就可以保证他以后无压力的学院生活,他当然愿意付出这点代价,但这位先生真的就只有这点目的吗?贺椿暂时没说话,装傻道:“先生,我穷,拿不出拜师礼。”符修先生差点给噎死,怒瞪了小孩一眼,决定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到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和师兄师姐们一起学习制作符纸,今天课程结束,我要看到你能了解整个符纸制作过程。如果有不懂的就来问我,但不准打扰你师兄师姐。”符修先生随手指了一个空的cao作台,竟就这么离去。其他师兄师姐都在忙碌,虽然看到小孩过来,但并没有人跟他打招呼,也没有人过来指点他该做什么。这先生到底什么意思?他连解说都没一句,也没告诉我应该看哪本书,就我把扔在这里了?还指望我在课程结束前就了解全部过程?虽然他已经跟凤老太学过相关知识,还有过cao作经验,但他没跟符修先生学过啊。隐身的凤老太忍不住在他耳边传音提醒他:“这低级符修大约是猜出你身上另有符修传承。”哦?他既然猜出我另有符修传承,为什么还提出让我拜他为师?贺椿挠挠头皮,终于想明白了符修先生要的拜师礼是什么东西。原来这符修先生是想要我的符修传承。不过他到底是怎么猜出我有了符修传承?贺椿苦于还没有学会神识交流,无法和凤老太交谈,只能自己琢磨。他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凤老太也想不通。贺椿在课堂的表现并不打眼,只按照书本描画了一些现在的基础符纹,甚至还没画全,到现在才画出一半不到。这样的速度和资质怎么看也不像是超出先生所教范围。总不会有人看到他在地底洞xue做了什么吧?贺椿摇头,他相信阿蒙。既然阿蒙说那里没有人监视,那就不会有人监视。如果真的有人看到他们在那里做了什么,反应绝不可能如此平静。凤老太执念强大且符阵知识强悍,从地底洞xue出来和来到这个学院时也都立刻察觉出被监视之感,为此她只在宿舍中才会现身出来指点贺椿学习符阵,平时都是隐身。两人都想不通符修先生是怎么看出他身怀不凡的符修传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凤老太已经想着要不要杀死符修先生给贺椿减少麻烦。她可不希望贺椿在被凤家找到前引起其他修者注意,因而生变。贺椿不想继续呆站,左右看看,走到一位看起来比较面善的师兄旁看他锤炼符纸原材料。那师兄见贺椿不出声打扰他,也没赶他离开,还有意无意放慢了速度。贺椿对那位师兄抱拳行礼。那位师兄低头,继续忙碌手中活计。制作符纸说起来高大上,其实基础跟制纸一样,只不过符纸制作的大多是黄纸,且制作得比民间常见的黄纸要精细许多,那触感比最好的贡纸质感还要好得多,着墨时丝毫不会染色。另外就是中间添加的原料不同,甚至不同效果的符箓使用的符纸也不一样。但现在为了让制符更容易,符纸制作过程几乎全部统一,只在制符时使用不同原料和不同符纹来达到想要的效果。当天,课程快结束时,符修先生又绕了过来,见他主动给一位师兄打下手,还表扬了他一句,让他站起来回话。“如何?会制作了?”只看一遍就会制作,那是天才中的天才。贺椿理所当然摇头。符修先生毫不意外,他也不想再和贺椿绕圈子,直接和他摆明了传音道:“想好了吗?有人指点和没人指点可不一样,就算你有传承也一样。你把你在沙漠秘境中得到的符修传承当作拜师礼交给我,我不但可以指点你学习符阵学,还可收你为弟子,并保你得到灵种。”“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小孩一脸茫然。“不知道?哼!”符修先生也急,他都三番五次提点这个蠢货了,如果对方真的有传承,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表露?对方可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不是老于世故的老狐狸!难道真的没有什么符修传承,一切都是他的臆想?符修先生看着小孩那憨蠢的模样,突然怒从心头起。为什么你会没有传承?不,你一定有,只是不想给我!我不可能看错!符修先生袍修一挥,忽然对众学子扬声说道:“如今新生较多,你们来学习符修课程,想必也是或听过或看过符阵种种威力,先生我如果只是讲解符阵学的基本知识,对你们来说未免枯乏无味,那么今天我就让你们实际感受一下何谓符箓。”符修先生目光在下方一扫,“谁愿意上来与先生我演示一番?”学生们都没反应,尤其是老生。符修先生似也不生气,随手一指,“那就你吧,到前面来。”贺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满脸无可奈何地走到先生面前。符修先生让他面向大家,随后拿出几张纸符,抽出一张对学生们说道:“这些纸符连一品符也算不上,只能算不入流,但多少还有一些效用,用来做演示最好,你们看好了。”符修先生说着就撕开一张纸符向贺椿头顶丢去。贺椿本能想要躲闪,又硬生生忍住。“哗啦!”相当于一桶水的水量浇在贺椿头上。cao!贺椿头脸衣服尽湿,幸好他头发极短,看起来不至于很狼狈,但滴滴答答从头脸和衣裤上滴落的水珠很快就在他脚下形成一个小水洼。有学生忍不住发出笑声。符修先生又是得意又是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