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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齐mama在后头搀扶着,这才没有倒下。永宁侯太夫人生了两儿一女,长子萧云霆袭了永宁侯,幺子萧云宣补了五品五城兵马副指挥使,各个都是有能耐的。只一嫡女萧云菲嫁了淮州知府林青,多年前已经过世,只留下一个小药罐林曦,临死前还流着眼泪让人带话给母亲,定要多多看护她的儿子。太夫人每每想起女儿在家时的娇憨模样就暗自垂泪。如今爱女唯一的血脉孤身一人扶灵去凉州那偏僻的地方,更是难受地不行。然而这么重大的事情侯府上下全都瞒着她,太夫人暗怒从生,立刻将永宁侯夫妇叫进重锦堂,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劈头盖脸地对着永宁侯骂上一顿。“好啊好啊,侯爷当真是有能耐,女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有人告知老婆子,可见是人老被人嫌,还不如给老婆子备好棺材,直接埋了了事,省得天天见着心里不痛快!”永宁侯听到下人回报四爷没回自己院子就去了重锦堂,就知道要坏事,如今听太夫人说出如此重话,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双双跪地。箫锦萍的事情还没过去的,再传出不敬老母,他这官也别做了。“母亲冤枉,不是儿子瞒着您,实在是为着萍儿的事情没顾上其他,妹夫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呀!”太夫人闻言更是来气,“这话就是骗鬼鬼都不信,你跟女婿素来不和我知道,可是没想到你妹夫遭逢大难之时,你也袖手旁观!好一个永宁侯爷啊,你当我不知道吗?粮商李家给你送了厚礼,要你妹夫方便行事,林青耿直不肯,你收了好处又不肯吐出去这才交了恶,最后走了锦州这条路才平息。他早知皇上有意要动江南,拉下脸来给你写信,你直接不闻不问,眼睁睁地看着他被jian人所害,如今他含冤而死,你可想过你外甥怎么办,曦儿可是你亲妹子唯一的血脉啊!哪怕你稍微周旋一二,保了你妹夫的性命也是好的呀!”太夫人气得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而永宁侯却只是低头任凭责骂,刘氏心里不忍,便状忍不住插嘴道:“母亲错怪侯爷了,为着萍儿之事,圣上已是申斥了侯爷,这段时间闭门在府里思过,怎会知道江南之事?而且妹夫也太耿直了,就是为了外甥也该多思虑一二呀!”刘氏不说还好,一说太夫人便指着她鼻子骂道:“你以为没你什么事?侯爷品性向来端厚,那李家怎么会找到他的门路,还不是你那好兄长引荐给你,你见钱眼开才撺掇了侯爷插手此事!侯爷和女婿交恶都是你搅的事!”刘氏闻言脸色一僵,正要辩解,却听到永宁侯低声叱责道:“还不快闭嘴。”刘氏这才怏怏低下头。“母亲息怒,儿子岂是这么糊涂的人,我也是想帮的,只是妹夫这事实在牵连甚广,连两位皇子都被牵扯了进去,他一下子就要将江南贪污都揭开来,那些人怎么会放过他。儿子虽是永宁侯,可不过只是从五品小官,萍儿的事又惹得圣上不快,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救下他!若是可以,儿子也不愿意妹夫含冤而死啊!”永宁侯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声音清晰可见。萧宁宣不忍,便跪下求情,“母亲,大哥也是没有办法,此中凶险就是听旁人说也是心有戚戚,外甥能保住性命也是看在永宁侯府的面上了。”太夫人何尝不知道,只是心疼女儿,心疼外甥罢了,只是捂着帕子低泣。齐mama给太夫人轻轻顺着气,低声说:“老夫人,姑爷走了没办法,可是表少爷还在啊,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凉州那种乡下地儿,身子又不好,可怎么吃得消,您得为表少爷做主啊!”是啊,他没人疼的外孙,想起小时候见到林曦如同猫崽子,哭声都细细弱弱的,还没吃上几口奶就要喝药,如今爹娘俱不在,可不就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了吗?永宁侯感激地看了齐mama一眼,立刻保证道:“母亲放心,儿子这就派人去凉州,曦儿今后就住在永宁侯府,他就是儿子的骨rou,这侯府的正经少爷,今后婚嫁求娶都由侯府来,一应用度只会比他兄弟好,绝不会怠慢的。将来走仕途也好,经商也罢都由他,儿子都会替他安排妥当。”这个太夫人是相信自己的大儿子的,闻言缓了脸色,点了点头,见儿子媳妇都跪着,便道:“起来吧。”永宁侯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对刘氏吩咐:“这几日你开府库,把揽月轩给布置起来,待曦儿来了可直接搬进去。”刘氏闻言脸色立刻一变,“揽月轩可是侯爷答应给衡儿的,他媳妇怀了身孕,眼见的就要生了,紫竹轩刚成亲那会儿看着还好,现在已是太小了。”永宁侯看了一眼太夫人,老太太眯着眼睛也不表态,于是抚了一把自己的美须,想了想便道:“曦儿身体不好,揽月轩冬暖夏凉利于他养病,至于衡儿嘛……你考虑也周到,这样吧,将紫竹轩后头的梅景苑打通,都给他就是了,他不是一直赞那里的景色好吗?”刘氏拧了拧帕子,心里不甘,一个没爹没娘的病秧子而已,怎么能比得上侯府的嫡长孙,那揽月轩可是整座侯府中最好的院子,紫竹轩就是加上梅景苑都无法比,只是看太夫人的意思,对侯爷甚是满意,这俩母子同意了,怕是不能更改了。于是想了想便说:“侯爷的意思妾身没有不从的,自家外甥我也是心疼,可是妹夫才刚走,外甥是要守孝三年的,落叶归根,总不好让他就这么过来。不如暂时等一等,过个一年半载,外甥尽了孝,我们再接过来才……”那时候揽月轩早就并到紫竹轩,总不能让嫡长孙挪位置。然而她忽然看到太夫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眯着眼看她,直叫她说不下去。齐mama忍不住笑道:“夫人的心意是好的,可是姑爷在凉州早就没什么正经亲戚了,表少爷又身子弱,那偏僻地儿哪来的好药好大夫,没得为了守孝连身子都不顾的,若是姑爷在天有灵,也是要心疼坏的。侯爷让人去接过来,姑爷肯定高兴,不然之前也不会写信给侯爷了。”萧宁宣连连点头,他正是因为没接到外甥而内疚着,“如今这天气越发寒冷,再过几天路上都冰住了,也不知道曦儿熬不熬得住,还是接回来吧,守孝哪儿不能守。况且快过年了,总不能叫外甥一个人孤单自己过吧。”这话简直说到太夫人心里去了。永宁侯见母亲直看着他,于是一甩袖子,对刘氏叱道:“照我说的做就是,哪儿那么多废话。”见太夫人神色倦意浓厚,便道,“天色晚了,母亲也该歇息,儿子明天一早就安排。”便问了安和弟弟一同出去了,刘氏撇撇嘴,再不敢多话,跟着也走了。第二日一清早便有一匹快骑从侯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