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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和软的面容。虽然很想答应,让大佬能够笑得更好看点,奈何他们都有心无力,实在看不出这些手脚一个个都有什么区别。江珩见众人无精打采地摇头,赶紧安慰道:“没关系的,看不出来也没事,应该还有其他办法。”他安抚地朝着众人笑了笑,酒窝的小巧轮廓瞧得人一阵心动。顾瑾谚眼神微沉,捏了捏手里的绳子,冷淡出声:“我们不知道没关系,只要他们知道就行。”江珩眨眨眼,困惑道:“他们?”“广播不是说了吗?若第三批病人安装错误,第二批病人将遭受强烈的痛苦。”顾瑾谚望向那群一动不动的洋娃娃们,轻描淡写地继续道,“他们应该也不想遭受强烈的痛苦吧。”江珩眼睛一亮,颔首称赞:“对呀,他们应该也不想被我们弄疼吧。”其他玩家们听在耳里,不禁咽了口口水,内心感慨万千。不愧是大佬们的思路,又是想要和鬼硬刚了呢!江珩和顾瑾谚两人拉着一连串的断手断脚,开始在第二批病人们面前巡回展览起来。“请问,这是你的手吗?”江珩礼貌地询问,抓着断手在这位病人面前晃了晃。面前的这位病人仍然呆立原地,只有眼珠子不自然地转了一圈,似乎并没有听到江珩的问话。江珩歪歪头:“如果你不回答的话,我就要装上去了哦?”见病人仍然保持沉默,江珩抓着刚从绳子上解下来的断手,开始试图给这位病人安上去。江珩将如同患了多动症般一直不停扭动的断手控制住,把断手的截面对准病人的需要安装的断面,用力推上去,试图将断手严丝合缝地安好。但断手的截面要比病人手臂的断面小上一些,所以没法完全贴合。可即便如此,江珩还是强硬地把它装上去了。被强行安上的断手一瞬间平静了下来,眼前的病人却痛苦地抽搐起来,疯狂抓挠着安装的接合处,声音嘶哑地吼叫着,随即瘫软在地上没了声息。江珩被这振聋发聩的吼叫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低头看着这位软趴趴地躺在地上的病人,有些委屈:“我刚刚都问过你了,你还不回答我。”“拿着。”顾瑾谚转身把手中的绳子交给晁成益,然后走到江珩的身边,蹲下身把装错的手臂一把扯下来。而此时,剩余的第二批病人们正在微不可见地颤抖着,仿佛在狂风中不断战栗的小树苗一般,萧瑟凄凉又无助。顾瑾谚站起身,抓着那只又开始顽强扭动的断手,冷酷无情地说:“这是谁的?”第二批病人在颤抖中沉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也许、也许这些玩家只是在虚张声势呢?见场面依旧寂静,顾瑾谚勾手把其他玩家都叫过来,每个人分配一只断手或者断脚,剩下的挂在绳子上,由晁成益和另一位男玩家牵着保管。“既然他们不说,我们就随便装装,错了再安就是。”顾瑾谚语气平淡地说着,指了指那群装聋作哑的病人们,“走吧,随便装,只要最后能对,过程如何不重要。”江珩也微笑着朝病人们补充道:“待会可能会有点疼,你们稍微忍一忍。”他说着,拿着手中的一只断手走过去,随机挑了个缺手的病人就准备安上去。一旁的其余玩家也在大佬的带头下跃跃欲试,兴奋地冲上前,抓个病人就把手里的断手断脚往人身上摁。第二批病人无法在沉默中爆发,只好在沉默中灭亡,他们向这群胆大包天的玩家们妥协了,在一片鬼哭狼嚎中,老老实实地挑出属于自己的断手断脚,一个个如同焉了吧唧的鹌鹑。玩家们还在兴头上,看着自觉挑选断手断脚的病人们,竟有些奇异的失落感。等病人们都手脚完整了,广播声再次响起。“恭喜各位成功完成晚间娱乐项目,大厅将在十分钟内自行关闭,请病人有序回到自己的病房休息。”广播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似乎对玩家们成功完成游戏感到极为不满。不满归不满,但该有的通知,它还是继续说了:“医院内有宵禁,请各位病人不要擅自走出病房,否则后果自负。”通知完毕,广播又悄无声息了。“宵禁?”江珩疑惑,“可是,一般半夜的时候大家不都在睡觉吗?”顾瑾谚心安理得地挨着江珩的肩,低头沉声回答:“或许有什么东西让人不得不出病房呢?”江珩思考片刻:“上厕所?”“……”玩家们先是沉默了一阵,而后竟觉得颇有道理。对啊,半夜起来上厕所,不也是出病房吗?而且还真的有可能发生!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洞大的已经开始浮现出自己半夜上厕所时,在厕所里忽然撞见一位倒垂着头的红衣女鬼,这种经典惊悚片的画面。不过碍于大厅很快就要关闭,众人只好先分散开来,回各自的病房。虽然大家也很想跟大佬呆在一起,奈何他们一有想跟上大佬的动向,那群刚当完洋娃娃的第二批病人们就蜂拥而上,把他们像来时一样,簇拥着推出了玻璃大厅。江珩听着他们逐渐远去的惊叫声,感觉这样的乘坐体验好像不太好,于是调转方向,准备乖乖地回病房睡觉去。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困意如潮席卷而来。江珩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薄薄的眼皮一下下地耷拉着,像是下一秒就要闭上,细小的泪珠挂在他卷翘的眼睫上,闪着微弱的光。顾瑾谚默不作声地跟在江珩的身旁,一同走了一小段距离。江珩自顾自地走了一小段,这才发现顾瑾谚还跟在他的身边。“晏华,你的病房也在这里吗?”江珩睁着双水蒙蒙的眼睛去看人,说话的声音也软得像水。顾瑾谚眼底深潭静谧,安静地凝望了一会儿江珩睡意朦胧的模样。“晏华?”江珩软绵绵地又喊了一声。顾瑾谚忽然有些后悔没认下自己的真名,他喉头轻耸,嗓音透出点沙哑的质感:“我没有病房,想和你住一起,可以吗?”江珩脚步深深浅浅地走着,小脑袋一晃一晃地点着,迷迷糊糊地应道:“可以呀……”顾瑾谚不甚明晰地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淡笑。他伸出手臂,虚虚地护住江珩,以免他摔倒。夜间的医院十分平静,几乎没有什么噪音。江珩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睡得更沉。顾瑾谚则规矩地躺在江珩的身侧,心跳得飞快。他的耳边是江珩近在咫尺的平缓呼吸,灼热的呼气打在他的耳廓,慢慢地烧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