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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知道他治疗时要承受很多痛苦,所以宫墨一直很温柔。陈文嘉的肩膀动了动,最后很用力很用力地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几乎含着血泪的字:“特码的剃头就剃头吧,把我全身的毛都剃了是干嘛!全身啊!我要干死那帮混蛋!”全身,也就是说……那里也是光溜溜的。宫墨靠着玻璃,差点没笑岔气。第69章房间里的少年更是郁闷,背过身,不去看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啃着据说能够辅助治疗的胡萝卜。“还疼吗?”宫墨终于忍住笑意,问他。里面的人不答,丝毫没有因为两个月没见而感到想念。明明知道他的体型不会变化,可宫墨依旧觉得里面的人瘦了,单薄的身板套在宽大的病号服下面,更显得脆弱。“你转过来嘛,”他哄他,声音放软,“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结果你连一眼都不舍得给我?”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果然抖了抖肩膀,憋了好一会,才勉勉强强地转过身,慢慢抬起眼,这一看,视线就再也不舍得挪开。他跳下病床,走过去,贴着玻璃跟宫墨手掌对着手掌,还企图拍到对方手里的游戏光碟。玩了好一会,眼睛里一直充盈着的忧郁和压抑,渐渐变成了快乐。即使他没有回答,宫墨依旧知道他是疼的,心里虽然酸痛,却还是笑着陪他玩。两人就这么隔着玻璃,玩着幼稚的游戏,居然也玩了好一会。探视时间很快结束。正处在测试期的少年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和体征改变,因此当叶澹进来略有些为难地请他出去的时候,宫墨还是答应了。临走前,他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支红色的油性笔,在玻璃上写了三个字:“我等你。”陈文嘉呆呆地看着那三个字,看着那人认真地跟自己说:“陈文嘉,你绝不能输给病毒。”当然。这不是废话么?少年想要反驳,却抿着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他好想跟这个人说,他疼得真的快受不了了,你能不能留下来?可那是懦夫才会做的事情。他是陈文嘉,是曾经的世界第一丧尸王,是……是只会输给宫墨的第二名。于是他挥挥手,坚决地,努力装作不在乎地,跟他说再见。既然上帝不给他流眼泪的能力,那就让自己学会不再依靠眼泪。宫墨走到楼上,直接推开宫礼的办公室。即使卫非承诺了足够的医疗支援,可宫墨还是只相信自己的父亲,因此这场治疗性实验的总负责人还是宫礼。“我决定参加竞选。”宫墨一看到埋首于工作的父亲就开门见山。正在看文件的男人立刻放下文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比起钱,更喜欢权?”经过这次病毒洗礼,作为技术支柱之一,未来宫家必定会占有更大的市场。“你也从来没要求过我一定要继承宫家。”宫墨很是坦白。“我还能活三十年。这期间你想要做什么,我不在乎,但是这份东西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你要给宫家的先灵一个交代。”“没有权,陈文嘉保不住。”他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动机。“权和钱并不冲突。”宫礼站起来,走向他,“儿子,你喜欢陈文嘉,我不反对。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和你一样叛逆,才有了今天的宫氏财团。你的脑袋可能比我还聪明,当然有时候想得比我还周到。但是,作为一个更有经验的大人,我的建议你是不是也该听听呢?”宫墨不作声,作为父亲,宫礼并不称职,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放任的让自己成长,只在基本方向上略作调整,因而才会让自己即使成年,也依旧留在国内读大学。“在钱不起作用的时候,权当然是最有效地保护工具。”宫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微型硬盘,递给他,“里面的资料能帮你爬得更快。可是,儿子,如果能两边都抓住的时候,绝对不要放弃任何一样。因为这样你才有足够的能力去给你和那个小子一个更好的未来。”“你太抬举我了。”宫墨冷哼,“论能力,我觉得自己还不如你。”宫礼轻笑:“那是当然,姜还是老的辣,不过,你不如我只是暂时,我还有三十年,等着你超越。”宫墨微皱眉头,终于接下硬盘——这也是默认了签下给宫家的卖身契。两人又商讨了一会,宫墨准备离开的时候,宫礼终于说:“有不少人打他的主意,能挡的我都挡在了外头,但是,有些手动作很不干净,你直接从根源上砍掉,才有效果。”“……我知道了。”他不用去问到底谁的手,因为很快这些资料都会传到他的加密邮箱里,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他自己了。心底太多事,宫墨并没有急着回总部,而是在庄园外散步。快傍晚的时候,终于闲下来的叶澹迎面走来,捞过他的肩膀,很是亲密:“最近大出风头啊,伟大的首领大人。”“这段时间谢谢你。”他很是诚恳的致谢,倒是叶澹很不适应:“你这种姿态我可受不了。”宫墨轻轻锤了下他的胸口:“即使是兄弟,有些东西也不是理所应当的。”看他的表情有些阴郁,叶澹终于忍不住说:“他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并不是特别理想。他的病毒超出我们现有科学研究范围,……也许他就像是你们驱魔师一样,有些非科学的东西在里面。图尔特老师来过几次,带来的一些像圣水一样的东西对他都不起太大的作用。我们只能慢慢地试,你要有长久作战的准备。”宫墨点头,表示自己早就有心理准备。“话说回来,他现在的生长一直停止在十九岁,现在你都二十三四了,慢慢地你会越来越老,等他恢复的时候,也许你都三十好几了……这样你也没问题?”叶澹故意打趣,“老牛吃嫩草,有没有赚到的感觉?”“他只是生理停止生长,”宫墨顿了顿,抬头看向大宅的方向,“那家伙不会甘心被周围人抛下的,即使要费很多功夫,他也一定会追上来,夺回他第二的位置。”在宣布参选军部新的地区代表之前的深夜,宫墨一身黑色的战斗服,身影完全融入黑漆漆的房间里。他手中的消音枪正对着一个男人的额头,没有丝毫的颤抖。男人哆嗦得像个摆子:“你,你杀了我也不可能保得住那个丧尸!”“先把最碍眼的杀掉,后面一个个解决,死掉的人就不再有威胁。总有一天,他不会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