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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南瞬间充满希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可怜兮兮一点:“我觉得……这地有些冷。”“这都冷?”什么叫这都?!莫南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的背影,越发肯定了之前那个怀疑。“咱们讲道理……这真的,有点冷。”他努力绷着那可怜巴巴的语调。“莫少爷从小到大被当闺女养的?”季归然毫不留情地揶揄道。莫南咬牙,压下跟他干架的冲动,继续好言相劝:“唉这不重要,你就转过来嘛……”“若我不转呢?”“你不转我就趴在你背上睡觉!!”莫南终于绷不住了,手脚皆攀上他的身子,无赖地威胁道。“那你趴着吧。”季归然不为所动。“你别啊!”见这招也不管用,他忙收紧手脚,又恢复耐心跟他说道,“我不信你就一点都不冷,咱们抱在一起睡呗,总比一个人受寒好多了,对不对?”季归然闻言,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犯不着为了这点事让双方都吃亏。于是他道:“你先放开。”“好!”莫南听话地缩回手脚,放开季归然后便见他翻身过来,正对着自己,环境太暗以至于莫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不过这不要紧,他眼看成功把这人翻面了,迫不及待地就整个人缠了上去,厚实的怀抱里散发着温暖的体温,将他身上的寒意驱走不少。莫南满意地轻叹一声,夸赞这人rou暖炉还是挺有用的。而季归然只觉得怀里的莫南手脚冰凉,像是真的被底板冻了许久,他不禁对莫南的体格又鄙夷了几分,不由自主地将怀中的人圈紧了些。等到莫南汲取了充足的暖意,缓过神来,看着把自己抱得死紧的季归然,不免想到什么嘲笑道:“什么嘛,你自己明明也很冷啊?还逞强,早听话不就好了?”“你再贫一句试试?”“好好好……我不说了……您别冲动……”莫南唯恐这阴晴不定的人下一秒就要把自己丢掉,忙讨饶道。两人依偎着过了一会,他能透过身子感受到季归然均匀起伏的呼吸,不知他是不是睡着了,自己的睡意也随之慢慢升腾上来,虽说还是有点冷,但比之前好了许多,入睡应该不是问题。“那个,季归然啊……”他泛着困意在身边人的怀里喃喃道,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咱们都出来这么久了,我怎么连那条蛇的影子都没见着,你说那个道士是不是在骗人……”“我怀疑他们两个都是一伙的,故意来消磨咱们的时间……越想越有可能……我们下次要是看到那个臭道士,合伙揍他一顿怎么样,打死算我的……唉算了,我还是比较想揍村里那两个小屁孩,都怪你拦我……”“话说回来,好像这蛇每次都知道我们要干嘛,线索要断不断的……也不知道去安国能不能了事,我好累啊,要是这次还不行的话……我们要不要回家算了?”“虽然你很欠揍,脾气也不怎么样……不过有时候,人还是挺好的。咱们要是没能找到蛇,回家也可以啊……”“想了想,当夫妻就算了,受不住的,可是我们相处过这么段时间,当个朋友总可以吧,偶尔去对方府上串串门打打交道……婚事就放一边吧,咱们各过各的,也挺合适……”“你要想,你还可以娶妻啊,天底下男儿三妻四妾多着去了,没有人会说什么的……要是你特别喜欢哪家姑娘,还能把她扶成你的正房夫人,对不对……这样一想,找不到印蛇,也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季归然一声不吭地听他讲到这,忽然间开口问:“那你呢?”“啊,你在听啊……”莫南略微有些惊讶,随后理解了下他的问题,淡淡笑着回答道,“我是无所谓啊……怎么说呢,我从小没心没肺闹腾惯了,长大后有些习性也改不了了,你看我老惹你生气是不是?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在你身边,每天吵的你不耐烦不成?……”他继续说着:“我一个人的话,也不想去祸害别人了,长这么大,我还没特别在意过什么人,也没有喜欢过什么姑娘……与其说在意姑娘家,还不如说那几年比较在意你为什么消失了,奇怪了好久,你到底去哪了?……真是说起来也惭愧,唉。”“所以我还是一个人呆着比较好,谁跟我过活都会受不了的……假如说回去后,你还当我是个朋友的话,偶尔就过来瞧瞧我吧,陪我闹腾会也成,不过不能因为我几句话就生气啊……”“你以后是要本本分分成家立业的,可能会有一个挺漂亮的夫人,然后生儿育女传承后代……这么说的话,我忍不住会想,你孩子将会是什么样,最好不要跟你一样整天瘫着一张脸,这样不吉利,随母亲就行,温温顺顺的挺好,活泼点也好,总之不要跟你那样……你那么好看,小孩子肯定也不差……若是长的很可爱,找我认个干爹也不错……恩……好不好……”莫南越扯越远,越说越困,最后念叨着念叨着就睡着了。他窝在季归然的怀里,怕散去了热度一样,他不再手脚大张地缠着他,而是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身侧,与之前的行为相比,异常的乖巧听话。不过光是这样,获取的暖意还是不够,季归然能感受到他还在轻微地发着抖。思考片刻,季归然就下了决定一般,悄无声息地远离了一些莫南,后者感觉到身边的暖炉远去,迷迷糊糊地又想靠过来,然后被季归然制止住了,他只好发出不满的嘟囔声。等会。季归然想开口这么说,反应回来莫南根本听不见,于是不与之多言。他伸手直接解开自己的衣带,脱去外裳,然后披在那缩成一团的人身上。继而他躺回莫南的身边,再次将他圈进自己的怀里,并且拉过那件外裳,与莫南一起把它当被子用着。有了衣物的遮盖,二人之间暖和了不少,季归然很快就感觉到莫南的身子不再颤抖,手脚也不像水里捞上来似的冰冷。季归然没有睡去,他幽深的目光落在莫南的脸上,不晓得是在思考什么。半晌,他才慢慢合上双眼,用轻的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不好。”长夜长,用深沉的睡眠度过,却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两人就这样互依偎着到了第二天。莫南醒来后看到身上季归然的衣物时,吃惊了许久,若不是他了解季归然这个人,他都觉得这人是怕自己冷,在为自己驱寒。在他之后醒过来的季归然也不想解释点什么,拉过衣裳便穿了回去,好像就当从未有过这件事一样。析河并不宽,在某人于船上又吐了半天后,就看见了抵达的彼岸。等船停下,莫南虚脱着踏上陌生的土地,他抬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