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4
是安国,比起平常所见的客栈经营,更像是农户的人家聚集在一起的闲聊之地。季归然一跨入客栈的门槛,就明白自己吸引了一片探究的目光。这样被人盯着,是个人都会不大舒服,何况对于季归然来讲。好在季归然早已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他没有太在意那些打量的视线,径直走向柜台处,对着小二询问起来。只是旁人细碎的探讨声,还是隐隐约约地传入他的耳里。“你看见那人了没?”轻嗑食物,压低了的声音,“定不是咱们地的人。”“当然了,从没在这里见过他,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吧。”“你说会不会是虹国来的?”“……真渗人呐。”明明是压低了语气,却依然听到了一些。季归然的眉头微微皱起,知晓在这里开口讲话也没有什么用,便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他们讲下去。“我想应该不会,”另一人的声音高了一些,“你们这把老骨头活得都傻了,咱们这里过去不久就是业国,怎么可能会是虹国来的呢?”“也对,都说虹国治安差,住在那的百姓个个都是能打能抗的,一般人去那生活都受不了。你看这小伙,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样,恐怕不会是去过那种地方的人。”“恐怕也不会是我们这种干粗活的人咯。”几句话语过后,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轻笑几声,似是调侃。“……”殊不知季归然手背上的青筋已跳了几下。心头的烦躁还未消去,只听又有人开口道:“哎,话别说的如此绝对,这世道有句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千万不能以貌取人,你们是忘了我们这安国曾经传闻过的事?”“何事?”些许好奇被勾了上来,季归然深锁的眉头舒展下来,又挑了挑,听他们继续说着。“就是,那个姑娘家的事儿啊,传好久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位我们这里的姑娘,结果跟一个虹国男人跑了的事情?”说到来劲的话题,他们也不管不顾季归然听见与否,提高了声调开始讨论起来。“可不就是说这事么,听说当年闹得还挺大,那姑娘非得要嫁给他,而她爹娘却一口否定,就是不同意这门婚事。”“想想也是自然的吧,对方可是虹国来的,咱们这里的人嫁过去,可免不了吃些苦头。”“是个人都是这么想,而那姑娘却鬼迷心窍了似的,也不知道那虹国的男人有什么好,定是中了什么邪才会这样,居然背着爹娘与那男子私奔了。”“唉,说不准是真中了邪呢?那姑娘体格虚弱,从小患病,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去,这姑娘现在怎么样了……”一人插嘴进来说道:“关于这传闻,我听说后来啊,她给家中送了信,而她爹娘却看都不看一眼,便把信纸丢了出去,别人捡过来看了,上面是写着她过得很好,现居于业国,不必挂念云云……”“后来呢?”“后来啊……好像来自异地的信,再也没有来过了。”“听着真是难过。”“你们还记得那个姑娘的名字?”“太久了……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姓云……”“我也记得,姓氏是云,叫云……什么来着,云……”“……悦?”“对,对的,还有一个字。”“好像有点想起来了……”“……叫云霜悦。”……“你要的东西。”直到客栈的小二将一包袱的东西放置于柜台之上,才将季归然的注意力拉回一些,他抬眸往前方看去,恍惚片刻,然后才拿过包裹。出门时,耳边的碎碎念依旧没有停息下来。“不说倒好,一说起来,我倒真好奇了,那个姑娘为什么后来再无音讯?”“哎,说你傻,你还不信,还真不知道结局么?”“结局是……?”“我想,那姑娘早就被折腾到过世了吧……”季归然迈出客栈的步子停了下来,有一种情绪促使着他收回脚步,接着他回眸与那些谈话的人对视。“……”后者猝不及防地收到最初议论者的目光,不知是不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季归然的气场太强,总之皆噤了声。“不必挂念,”他微微扬着唇角说道,“他们过得很好。”说罢,他不再多作停留,迈出门后便踱步离去。……当莫南收拾好惊悚的心情,结果又看见季归然带着诡异的迷之微笑,收好了的心再次魂飞魄散。“干什么啊大白天吓人!!”对着他惊恐的质问,季归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驳回道:“吓人的难道不是你?”“你没事笑什么笑!”“不许?”“也、也不是不行……”看着季归然嘴角微微的笑意,莫南好不容易涨红消退的脸上,又不自觉地浮上了几分红霞。“你怎么了?”“我没事!”莫南否认着,转口问道,“倒是你说说,你遇上了什么奇怪的事?”“……”“嗯?”“……听见了有趣的故事。”“什么故事?”莫南忽的起了好奇心,居然连这种人都觉得有趣,那一定跟天塌了没有什么区别。只见季归然只是跃上马车,将车的帘子放下遮好,利落地说道:“回家的故事。”“??”又是一路熟悉的闹腾,千篇一律的单方面对骂,就像是二人刚从家中出来一般。第七十章归家又做了个梦。莫南梦见自己回到了家。家中上上下下的人皆对他百般热情,像是消失了几年一样,爹娘流着感动的泪将他抱在怀里,絮叨关怀的话语里传递着对他的思念,可是当他推开一波又一波人的时候,想要寻找某个与自己过了几个月的身影时,却怎么都找不到了。梦里的他回到故乡,却异常的失落。重要的是,他醒来的时候,的确是回到了家。时隔几月,终于回到了故里。莫南看着车外熟悉的街道场景,人来人往,放眼望去皆是认识的面孔,不免的有些触景生情。感觉自己像是离开了很久,久到都快忘了扬原镇的模样,可又好像只是一小段时间,自己就是昨天离开了一会,日落日升过后,又走回到初始的地方。但总有一些事情还是发生了变化。越是接近熟悉的地方,莫南手心里的细汗又冒出了一些,微微浸湿了他手中所攥紧的东西。他也不知为何要从包袱里翻出这个东西,自从那天在途中知晓了也许存在的想法,心情就变得十分微妙,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