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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拿过纸条,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了一遍,确认这的确是疯帽匠的家。不,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工厂更恰当。巨大的制帽工厂如庞然大物赫然横立眼前,烟囱直插天际。浓烟滚滚,与雾气融为一体。为什么做帽子的地方会有烟冒出来。工厂入口有一道金属大门。此刻大门紧闭,也没有警卫。就在两人思考该如何进去时,身后响起可爱的女声:“外来的客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许文险些以为又是那个无孔不入的监控在说话,回头,却是一位漂亮的女孩。金发碧眼,头发又直又顺,直达腰际。穿了一身蓝白相见的小裙子,右手提着一个竹篮,上面盖了一层白布。两人对视了一眼。许文道:“我们想去找疯帽匠,你是谁?”女孩左手提裙摆,行了一个俏皮的礼:“你们好,我是爱丽丝。”她直起身子,“我也要去找疯帽匠,不如我带你们进去吧。”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码完今天更!(感觉明天会后悔。。)第77章梦与幻想的红心王国(七)爱丽丝,又一个爱丽丝?许文想起之前那位黑发女孩说的话——“你之后也许还会碰见另一个爱丽丝。但千万不要相信她,她是冒牌货,会让你变得失去自我!”她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外表看上去很正常,不如说更加符合原著中对“爱丽丝”的描述。她们之中,谁才是冒牌货?没听见回应,金发女孩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要走吗。”“啊、抱歉,麻烦你了。”安衡上前一步回应。爱丽丝这才满意,蹦蹦跳跳地绕开大门,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不是从这里进去吗。”许文问。“那是职员进出的地方,平常不开的。咱们从后门走,别担心,跟我来吧。”爱丽丝朝男人眨了眨眼睛。制帽工厂如同一座冰冷森然的壁垒,又像是沉睡的雄狮静静地审视着来客。女孩儿娇弱的身躯在它的映衬下显得更为瘦小。很快,她将两人带到一扇小门前。小门色泽与墙壁融为一体,若不是那一圈缝隙几乎看不见。她轻敲了两下门,小门应声而启。里边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依然闪着冷硬的金属色泽。一直往前,分成三条岔路。从左至右依次挂着“办公区”,“休息室”,“禁区”三个牌子。就在许文以为该往中间走时,爱丽丝却直接带他们进了禁区。“这里是疯帽匠的家啦,他不喜欢陌生人来打扰才取这种唬人的名字。”爱丽丝解释,语气有些无奈,“另外两个地方是做帽子和工人休息的房间。”她似乎跟王国里的角色如此相熟。与此相比,那个黑发爱丽丝却在做公爵夫人的女仆。许文若有所思。“禁区”背后又是一条长走廊,而当爱丽丝打开最后一扇门时,亮光溢出,眼前豁然开朗。不同于外界的浓烟迷雾,这里花团锦簇,空气清新。地面铺着绿油油的草地,鲜花争相斗艳,一派生机。许文瞬间以为自己来到了户外,接着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室内花棚。花棚中央摆了一张长桌,上面铺了一层白色餐布,布满五颜六色的点心和茶水,煞是好看。三人走近餐桌,发现后边椅子上躺了一个清秀少年。头发是蜜饯一般的栗色,只是头顶两只又圆又大的耳朵,昭示着这并非普通人类。爱丽丝将竹篮放到餐桌上,推了推那名少年:“睡鼠,疯帽匠呢。”睡鼠懒散地抬起眼皮:“……出去了。”“他干什么去了?”“……谁知道。”睡鼠一副很困的模样,仿佛又要睡去。“真可惜,亏我还做了点心来,看来他没有口福了。”爱丽丝看向两个外来的客人,“说起来,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在搞清楚之前,还不能暴露那个黑发女孩的情报。许文想起之前公爵夫人说过的话,便道:“跟之前所有的外来者一样,我们对疯帽匠很感兴趣。”“喔,好吧。”爱丽丝算是认同这个说法,“但那些都是女孩儿,你们不应该对公爵夫人更感兴趣吗。”许文咳嗽几声:“事实上,我已经拜访过公爵夫人了。你们的故事在外面很有名,既然来了,所有角色我们都想见一次面。”“当然也包括爱丽丝对吧?”金发女孩瞪大眼睛,得到承认后,高兴地咯咯笑起来,推了推睡鼠,“嘿,听见了吗,我在外边很有名。”“……好。”睡鼠适当附和。爱丽丝有些扫兴,她掀开篮子的白布,露出精致可口的点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们就陪我喝茶吧,顺便等疯帽匠回来。”她边说着,边盛了三人份的红茶。见许文视线扫向睡鼠,嘟嘴说,“别管他,他只是喜欢在这里睡觉。这里光线那么强烈,天知道他为什么还能睡着。”两人坐下,爱丽丝坐到他们对面,手撑着下巴笑盈盈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玩了什么?”“我们……”许文斟酌道,“昨天来的,看了舞台剧。”“还有绞刑。”安衡补充说。“咦?怎么样,好看吗?”愚蠢透顶。许文对剧本本身倒没什么想法,只是观众们的反应过于激烈,跟练邪功似的,实在让他敬谢不敏。但不可能这么说。他避重就轻道:“演员表演的很出色,观众也很投入。”“喔。”爱丽丝托着下巴,“我还以为外来者会感觉不对劲呢。”许文愣了一下。这个女孩,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这个舞台剧基本每个月都会上映一次,剧情也大同小异。就算如此,大家每次看还是那么亢奋。”爱丽丝摇了摇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奇怪,当然奇怪。可许文有点不明白爱丽丝的意思,她究竟是敌是友?“这可没什么奇怪的,”睡鼠懒洋洋道,“大家只是对那段历史感同身受。爱丽丝,你这些话可不能让外人听见。”女孩吐了吐舌头:“睡你的觉吧。”她又看向安衡,“绞刑呢?他们总不准我去看。”“绞刑……”安衡斟酌道,“大家看起来似乎很恨那个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