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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的何母一下就扑过来挡在他和何遇中间,满眼是泪抱住他的手臂哀声请求,“不要打了!重帆算姑妈求你,不要打了!阿遇已经伤成这样了,别再打了,好不好?”路重帆指了指身后,“你看看我弟弟。”被路母搂在怀里的路轻舟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皱着眉弯腰捂着肚子,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只是疼的地方多了实在不知该去在意哪边,不过比起脑壳上一个大伤口的何遇,看不出具体伤在哪里的路轻舟确实看起来要好得多。她的何遇可是伤了头啊!!何母在心中疯狂地叫道,面上的表情却一阵悲哀,“阿遇知道错了!我会教育他的,我会好好看着何遇不让他再出现在轻舟面前的,是何遇的错,原谅他吧,好不好,重帆?阿遇你说句话啊,说你错了!”她慌忙去拉护在身后的何遇,哀求他能够说出一句道歉的话来。但她注定是要失望了。“阿遇,你说句话好不好???!”没有任何反应的何遇,只瞪着一双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路轻舟。第三十九章何遇一定不知道他和路轻舟在外面呆了有多久。久到房间里的路重帆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也没等到路轻舟回来,他看了眼黑沉沉的窗外,随意铺就的泥石小路上连盏路灯都没有,只有天上的一轮圆月散发出淡淡的光辉。路重帆无端端地就焦躁起来。村庄的固定垃圾站离这里并不远,一来一回最多也就五分钟,但现在——路重帆看了眼时间,他也不能确定路轻舟离开了有多久,但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他一直以来了都喜欢自嘲把弟弟当儿子养,但这并不代表路轻舟是个需要人时时照顾的小孩。路重帆去隔壁简单地收拾了下后,还是没忍住下了楼。楼下一堆人磕着瓜子侃大山,话题是五花八门,根据不同的年龄层次分别分成了孩子派,家庭派以及事业派,他们的父母也在里面,只不过两人都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正坐在一块聊自己的。他看了一圈,没看到路轻舟,而且何遇也不在。路重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凑到父母面前问他们,“爸妈你们看到轻舟没?”“没啊。”路父茫然地摇头,看到路重帆眼中隐含焦虑的路母有了不好的预感,“舟舟不是和你在一起?”“他下楼扔垃圾了。”“是不是迷路了?”路父问道。路重帆往外走去,“我去找找。”路母站起身跟了上去,路父一看老婆都走了,于是也连忙跟上他们的步伐。旁边听完这一切的何母目光复杂地看着三人消失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跟了出去。然后,他们便看见了何遇压着路轻舟,狠狠往他肚皮上揍了一拳的场景……“阿遇???!”何母当即便惊慌失措地扑了过去。看到路轻舟痛苦地蜷起身体,路母脚下一软,若不是身边的丈夫急忙扶了一把,她怕是要跌在这地上了。路重帆已经快步冲上去把何遇拉开,被放松钳制的路轻舟躺在那一动不动,让路母的心疼得内脏都有些打颤。她的舟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被丈夫扶着跌跌撞撞走到路轻舟身边,他脸上那醒目的血迹让她慌了神。“救护车!老路,叫救护车!”“这里救护车进不来,我开车送舟舟去医院!”路父也是急得不行,原本他还想着要把何遇揍上一顿再说,但看见这件事路重帆已经在做了后,便再没时间去搭理那边了,他蹲下身抱起路轻舟就要走,却被路轻舟抓住了手腕。“不是我的血。”“什么?”焦急的路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路轻舟伸手去摸脸上的血迹,只是还没碰到便被母亲的手拦了下来,“别乱碰。”路母勉强平复了一下不知是愤怒更多,还是难过的更多些的心情,小腿颤抖着跪下来,与路轻舟保持齐平的视线,路上粗糙的砂砾磨得她膝盖有些疼。但现在不是该在意这些东西的时候,路母小心地查看了他脸上的伤势,确定那看起来实在吓人的血迹不是出自于他身上时,她稍松了口气,“没有伤口,是何遇的血。”“身上呢?”路父紧接着问。路轻舟摇摇头,“没事,皮外伤而已。”这个而已还真是说的够轻松的。路轻舟的手心中被地上的沙砾擦出了淡淡的血痕,手腕上几个青紫的手指印触目惊心,仿佛能让人联想到这双手是被怎样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画面,双手的主人曾剧烈挣扎过,却未能挣脱恶魔的束缚。路母实在不知道路轻舟的衣服底下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淤青。路父眼泪汪汪,“舟舟,你受苦了……”虽然路轻舟这些痕迹看起来确实十分严重,但他自认为,他可比何遇的状况要好得多了。他朝那边抬了抬下巴,“他更严重些。”路母听闻便望了过去。何遇的目光依旧死死地望着他们这个方向,将他牢牢护在身后的何母满脸泪水地抱住路重帆的腿,一遍遍地说着何遇知道错了,她会回去教育他的这些话,要不是路重帆良好的教养,他真的想不顾一切把这个阻拦他的女人一巴掌拍死。路母站起身走了过去。正在请求路重帆放过她儿子的何母看到走进的人影,含着泪水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就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攀住了一根浮木,那里面出现的希望真是让人为之动容。“嫂子!嫂子!”她泪流不止,将请求的对象自然而然地换到了路母身上,“阿遇不是故意的,原谅阿遇好不好?阿遇只是个孩子啊……他被伤成这样,我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叫重帆放过他,放过阿遇好不好,我会叫他再也不要出现在轻舟面前……”“啪!”猛地一巴掌打断了何母的话。她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就在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力地扇了她一巴掌,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张了张唇,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路母却并不看她,“帆帆,我们走了。”“……噢。”情不自禁跟上去的路重帆完全没注意到母亲叫了他最讨厌的名字。留在原地的何母终于反应过来,像是没了机油润滑的机械零件,她僵硬地举起手,慢慢地捂住被打的那半张脸,火辣辣的痛感立即从皮肤沿着神经传至大脑中,叫她感受到了一种被羞辱的愤怒。然而这股愤怒,她无处发泄。“你把我对你说的话当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