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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浮现微妙的预感,微微抿住唇。摄影机大概是从主角的视角拍摄,在夜晚的街道上,霓虹灯闪烁着,镜头有些摇晃,从柏油路上拍到人行道,接着是周遭的建筑物与人群,但是并不平稳的画面仿佛在暗示什么,视线飘移不定地看着周遭的或许是一个迷路的人。片刻后,画面切换,镜头拍摄着一个男人的背影,他停停走走,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来到一栋陈旧的建筑物前,反覆握紧又松开的手指带出一丝局促不安,男人在长久的犹豫后伸出手敲门,一名老妇人打开门,一脸不悦地望着他。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小芳在吗?」这时镜头终于从背后绕到前面,拍摄着那个男人的脸。那张脸——他愣愣地望着那张脸——到了这时,那张脸上俊美的五官已经不能勾起更多与审美有关的评论,因为那张脸对他而言过于熟悉,以致于看着那张脸时,只有说不出的亲近感充斥于他的心中,甚至说不出美丑好坏。他呆呆地望着屏幕/萤光屏上的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惊诧之后,忍不住苦笑。过去的记忆像是被关在箱子里面一样,只要有一把钥匙打开箱子,所有的记忆都会立刻从意识的深海中浮上来。在那一瞬间,自己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问题都不必再寻求更多答案,他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江韶景深深吸了口气,往身旁的人望去一眼,焦令辰完全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仍安静地凝视着屏幕/萤光屏,显然十分专注且着迷。屏幕/萤光屏里的自己,跟现在处于另一个躯壳里面的自己,这两者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江韶景思索着,却无法得出答案。焦令辰放在手边的影碟盒子上写着简单的介绍,本片是金像奖影帝某某某的遗作,现在看来,这个他先前压根没有注意过名字的某某某,根本就是他自己,他甚至能想起自己出门参加首映式的那一天是如何发生了车祸,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失去生命,血液流失,温热的rou体渐渐冰冷,而意识逐渐朦胧消散。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过世了,到了现在也根本没有必要谈论该怎么回去自己身体的问题。唯一令他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是十年后?为什么会在江韶景的躯壳里醒来?自己十年前就已经过世了,那这十年之间,他究竟都在做什么?难不成就像或影剧里出现的孤魂野鬼一样,在街上飘荡?「你怎么了。」身旁传来了男人沉稳的嗓音。电影的声音停下,画面定格在主角望着溪流的画面,望着屏幕/萤光屏上满面忧愁的自己,江韶景一时觉得浑身发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韶景?」焦令辰的声音令他的意识清醒过来。他张了张口,勉强道:「我先回去了。」他不觉得自己还能继续看下去这部电影,知道现在是十年后,这点倒不让他吃惊,只是他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原本的江韶景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自己夺取了他的身体?尽管对于在江韶景身体里醒来之前的事没有任何印象,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猜测,但如果江韶景当时仍好好活着的话,自己岂不就是所谓夺舍的恶鬼。焦令辰拉住了他的手腕,皱眉道:「你有点奇怪。」「我……不太舒服。」「哪里不舒服。」焦令辰没有松手。「……」他说不出来,但脸色却苍白到极点。对方看他这副样子,倒也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体温一如往常之后,便让他躺下,还替他盖上了棉被,两人平常相处时没什么前辈后辈的氛围,这时对方的动作却像是在照顾他。江韶景愣了一下,才道:「这是做什么?」「不舒服就先休息。」焦令辰平淡道。江韶景原本想说自己可以回去房间休息,但焦令辰这样做似乎又是出于一片好意,他索性闭上了眼,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等他重新睁开眼,身旁的人还在看电影,只是开了字幕又关了声音,毫无表情的侧脸显得十分专注。「你很喜欢这部电影?」他忍不住问。「嗯。」即使谈到喜欢的电影,焦令辰的语气依旧波澜不兴。对方并不知道电影里的人其实就在身边。江韶景想到这点,不禁失笑,又问:「你喜欢这部电影什么地方?我记得这部电影当年评价两极,虽说拿了奖项,但实际上票房不算好,当时的媒体都说影帝挑错了工作。」「我看的不是电影,是人。」焦令辰没有回头,仍凝视着屏幕/萤光屏里的人。江韶景愣了愣,这一次是真的说不出话了。他不是不知道,焦令辰对于电影有多认真,平常与他看电影时也不是出于消遣,更多的是为了学习与观照,有时还会倒回去确认运镜或画面,看得出来焦令辰是经过一番努力才成为好演员的,但现在对方的说词却跟以往完全不一样。「看人?什么意思?」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脸,跟身材。」江韶景微怔,片刻后终于压抑不住笑声。焦令辰似乎对他的笑声感到难以理解,用莫名其妙的目光望着他,似乎觉得相当诧异。他也明白,自己平常在焦令辰面前向来镇定,很少有失去控制的时候,现下却忘了要忍耐。对方答得简洁,他这才回想起来,过去的自己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其实都正中焦令辰的好球带,只是要论年纪的话,他比焦令辰还大了一截,对方刚出道时,他便已经车祸过世,连合作都不曾有过,因此这个答案实在让人惊诧不已。「你说真的?」焦令辰坦然地点了点头。「你就那么喜欢他吗。」江韶景有点难以置信。「也不是。」焦令辰垂下目光,「我想跟他合作。但实际上我从来不曾跟他说过话,除了电影之外,也只是远远看过他几次。」他说起那个人的表情,就像是谈及一个真正欣赏尊重的(交往)物件,不带分毫意yin与狎昵,态度居然是郑重其事的。江韶景无法控制地露出了略微古怪的神情,「但他十年前就过世了。」「嗯,非常可惜。」对方淡淡道。焦令辰说的不是「有点可惜」,也不是「真可惜」,而是「非常可惜」。那一瞬间,江韶景下意识支起身躯,看清了焦令辰的神情,那张脸上比起往常的面无表情确实多了一些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