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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的!”再不关门,我大概会被纪容辅抓回去。我又原路返回,在凌晨两点的街道上落荒而逃,有一段长街空无一人,只有来往车流,路边的合欢花树荫憧憧,我一个人飞跑着,心里仿佛打开了彩带喷筒,五颜六色争先恐后地往外涌,我整个人轻得像羽毛,那些旋律还在我脑中沸腾,我忍不住跟着哼,打开手机想录,手抖到相机上,这才发现自己嘴角一直控制不住地带着笑。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高兴,灵感,还是别的。希望纪容辅不要被我气得心脏病发作。第20章错觉我到早晨才写完。太过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常常要做完的那一刻才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一晚上从一个脑中闪过的旋律开始写起,确定和声进行,开始编曲,我并非专业科班出身,虽然在华天时学过两年乐理,但是极少空写,这首歌直到快写完我才拿起吉他,嘴里叼着拨片,开始确定乐器声音。阳台上的窗户没关,外面下大雨,我的手在发抖,脸上却guntang。脑中一遍遍回荡旋律,唯一担忧的是这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一个音符都不记得了。写完已经七点。我的脖子疼得要断了,一动脚,麻得像一万只蚂蚁在里面爬,我这才发现我在地板上坐了一夜,浑身都冰凉,大概是受寒了,胃里隐隐觉得恶心,我抬头的时候脊椎都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全身酸痛。但我现在大脑中疯狂分泌多巴胺,快乐得要飞起。我把扔了满地的乐谱和乐器都踢到一边,把最后确定下来的谱子拍了照,关掉了录音机,把音频存了备份。我渴得快脱水了。又饿,又困,身体疲倦到极限,大脑却兴奋得跟放烟花一样,我去厨房,一口气喝光一瓶水,拿出面包来吃了两口,把录音带和谱子放在枕头下,漱口睡觉。我有预感,等我明天睡醒过来,一定会被自己通宵写的这首歌吓一大跳。我他妈真是个天才!-可惜这世界并不懂得尊重天才,我睡下不到一个小时,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潜意识想装作没听见,但还是被吵醒了,而且电话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我感觉自己就跟一只鸵鸟一样,拼命想把脑袋扎进沙堆里,但是沙堆却薄得可怜,什么都挡不住。最终我伸手摸起了电话。其实电话铃声一停的瞬间我就觉得意识又开始模糊了,如果不是那边纪容辅的声音让我后怕的话,我应该又睡过去了。“你的歌写完了吗?”他在那边平静问我。我困得意识涣散,颈后却仿佛有一根弦忽然绷紧了,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写,写完了。”“下楼。”他简短道:“我在你楼下,带你去吃早餐。”我的眼皮跳了起来,说实话,我上次眼皮这么跳还是小时候感觉自己要挨打的时候了。“其实,我这个人没什么吃早餐的习惯,”我被他吓得睡意全无,但还是硬着头皮推脱:“我早上七点才睡着,要不等我睡醒之后,我们再……”“这么巧?”他语气仍然平静:“我昨晚也没睡着。”如果我是只猫的话,听了他这句话,我全身的毛现在都应该炸开了。早就该知道的,这人的危险都藏在温柔皮囊之下,平时自然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一旦真的惹到他,就跟现在差不多。还好我聪明,听得出他平静语气后面的意味深长,不至于糊里糊涂就被算了总账。“好了好了,我马上下来。”我实在有点怕他,何况昨晚确实是我理亏。但我真不是故意撩了跑的,欲擒故纵不是我风格。要不是真的文思如泉涌、灵感如尿崩,我也不会扔下箭在弦上的纪容辅逃之夭夭。我如同行尸走rou一般爬了起来,随便摸了两件衣服套上,连头发也没梳。说实话,我真是困得眼前都发黑了,能起得来,纯粹是出于纪容辅的威慑力。站在镜子前刷牙的时候,有几秒钟我甚至已经睡着了。我带上手机,摸了一把钥匙就出门了。我没摔死在楼道里真是万幸。走出楼道,这才发现外面阳光耀眼得很,我眼睛险些被亮瞎,好在纪容辅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抓住我手臂。他在电话里挺吓人,见面其实还好,至少唇角仍然带笑,人比人确实气死人,我一夜没睡跟毒瘾犯了差不多,十秒钟有八秒钟在打呵欠流眼泪,他却挺拔得像一棵树,深色衬衫西裤,挽起袖口,戴机械表,手臂胸膛都结实,我想起昨晚他衣服下那窄而结实的腰,顿时感觉心情好了不少。“早。”我打着呵欠跟他打招呼,一眼瞄见停在路口的那辆车,吹了个口哨:“车不错。”这人果然习惯扮猪吃老虎,第一次见他衣服都不穿,第二次俨然富家公子,戴的表不到百万,第三次是九位数的四合院,第四次才真正开出适合他身份的幻影。纪容泽房间有个条幅写了两个字“而立”,纪容泽年纪在三十岁左右,那纪容辅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七,娱乐圈里这个年纪男星有些还在留刘海,就陆宴仗着轮廓好,常常是狼奔头。相比陆宴,我个人偏爱纪容辅的轮廓,因为骨骼实在太漂亮,而且他深琥珀色眼睛在阳光下实在太好看,想必他母亲也是个大美人。我连他年纪都不清楚,就差点跟他上床,实在是色胆包天。“想吃什么?”他见我能自己站稳,收回了手,其实我已经猜到他应该是从小在国外读书,多半是英伦,或者法国,饮食习惯和风格都很西式。“可以不吃吗?”我说了一句,见他眼睛眯起来,连忙改口:“你决定吧。”“意面可以吗?”司机下来开了车门,他让我先进去,问我:“长安有个厨师,以前在安缦做过,海鲜意面很不错……”其实我现在只想睡觉。还好后座宽,我本来是想靠在车厢后,坐着坐着就渐渐溜了下来,车里打了冷气,真皮座椅冰凉,我感觉自己胃里发酸。“有别的选择吗?”“Risotto?”“劳驾翻译一下。”“意式烩饭。”他跟我解释:“比西班牙烩饭黏稠一些,你可以当它是粥。”我翻身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纪容辅,你在意大利留学回来的吗?”“不是,我在英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