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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与本尊联手,这地界就是我们的了。”幻影深知异尊的为人,只怕事成之后,对自己也下杀手,于是道:“异尊,幻影忍辱偷生十载,只想报杀父之仇,从未敢他想。”伏宗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突然纵声大笑,转身直向林木深处而去,所过之处,若木花刹那萎蔫。待二人远去之后,火萤心神甫定,吁了口气,道:“他们去了炎云城。”“这……是异族尊者伏宗?”显然念竹的脸色比火萤更加苍白。“嗯。三界之中最污秽恶浊的气息团聚而成,据说寄附在他身上的是恶神绮歌魂魄中的其中一魂。“绮歌?”“嗯,他原本也是很天界一神,只是后来因为情殇劫,修上邪法恶念,想篡夺天权,最终被天帝囚与枯云崖,用一种骇人听闻的手段来折磨他,直到他消魂灭魄为止。只是难以想到的是,虽然他的二魂七魄灰飞烟灭了,但是尚留一丝残魂逃出天界,谁都不知道绮歌的最后一魂去了哪里。后来大家都渐渐把他遗忘了,只有天帝还忧心忡忡,暗中派神追查,才得知绮歌的最后一魂在地界做了无生无灭的异族尊者。天帝忌惮他,怕有朝一日他又篡逆天道,于是就秘密派人来对付绮歌。”“这些你怎么知道的?”念竹很奇怪,按道理,她俩虽不同根,但藤蔓交错而生,心有灵犀。她知晓的事,自己也应知晓才是。“唔……好像在魔族的缥缃界里,研究阵法时偶然看到过,具体我也忘记了。”火萤不以为然地道。怪不得如此。“那天帝派了谁呀?”念竹满心好奇。“既是秘密,我怎生晓得。”火萤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天空,日渐中天,浮云白日,不甚晴明,心中一喜,便道,“听幻影哥哥说,云哥哥晚上就会来此,我们在此候着,可不能先让心机叵测地异尊看到他,听他的口气,他也要利用云哥哥。”话说以火萤的目力,却是无法看到青天浮云下的御风之人。“水……水……”云涵伏在风弈的肩上,毫无血色的嘴唇喃喃念叨。风弈俯首一看,脚下千里如红云落霞,直到最西首的嵯峨连峰方止,知是到了若木林了,其间蜿蜒一条青碧色的长河,该是若河了。于是也不待细想,身形一顿,随意落于一处河边。一股清泠的水气和着若木的清香迎面扑来,风弈心神一清,将云涵倚坐在一棵树边,用法术幻出九神龛,取出玄冰碗,去往河中取水。待他折返时,这才发现身后不远处正是十年前气宇宏伟的炎云城城门,如今已经凄凄惨惨,几近荡为寒烟。他御风离地,俯视眼前的这片依稀可见当年繁华之容的废墟。荒草藤蔓连成一片,几乎要将它埋没。他突然觉得世无解说得很对,如果魔族是罪魁祸首,那么人族便有助纣为虐之嫌。他的父亲口口声声扬言守护九州,守护苍生,可终究连自己最亲的人都守护不了。心下一阵叹息,又回落于地,刚要将水送往云涵口中,却瞥见碗中之水快速掠过一道黑影,清泠之水瞬间黑化腐臭。风弈一惊,迅速运法护住云涵周身,起身相对。那道黑影落在他三丈之外。紧随而来的幻影。异尊伏宗!练了什么诡异的法术?幻影怎么跟他在一起?他们来此做什么?无数个疑问在风弈脑中盘旋而过。“风少阁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伏宗似笑非笑。风弈冷笑。“怎么,这么快把本尊忘了?上次风少阁主为了炎云城主,独闯梦魇林,本尊一直对你心存三分钦佩,这三界之内,要说情坚胜金,生死相投,风少阁主只怕是当中一痴。”伏宗冷冷一笑,扫了云涵一眼,又道,“‘太阴灭世’果然厉害,若是不救,怕是活不过今晚了。风少阁主这是想带他去找亘天?”风弈只是不语。心下却暗惊:这伏宗果真厉害。异尊兀自一阵枭笑,道:“亘天未必能救他,不如让本尊来救他。”“你?”风弈终于将目光落在他脸上。“怎么?你是不相信本尊的能力,还是怕我害他?”风弈不是不相信伏宗的能力,以他的能力要云涵的命只需动动手指头,无须这般费思费神。“风少阁主不会不知道,炎云城跟魔界一向水火不融吧。十年前,魔尊又曾灭他一族,现在,你竟要求他的仇人救他的命。且不说亘天会不会答应,这炎云城主岂会首肯?”伏宗徐徐道。风弈一心只想救活云涵,哪想了那么多,只想着若魔尊不答应,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既然那魔尊想置自己于死地,那就把命给他好了。可一向冷静谨慎的他,如今却乱了阵脚,听那伏宗一说,才知自己鲁莽非常。只是这异尊也非善类,早在他们在十方洞的时候,他就一心想将这个炎云城宗主屠魔狂人云封的后人云涵收为己用对付魔尊。异尊心怀叵测,无论对魔族还是人族,现在出手相救,也绝非出于好意。不管怎么说,只要云涵活着,谁救都一样。伏宗见他目有所动,循循善诱道:“万年之前魔族一直sao扰人族,妄图称霸地界,被炎云城宗主驱赶出界后,创立炎云城守护结界,至此,魔族再不敢越界侵犯。如今炎云城毁,炎云城主又命在旦夕,只怕魔族早晚又将践躏地界。如果风阁主相信本尊,等本尊救活炎云城主,一齐联手对付魔尊,以助地界万世安宁,可好?”风弈知道,伏宗的话绝不能轻信,但是眼前最主要的还是要将云涵救活,与其去求魔尊亘天以忘性忘情的“欲魔还生”之法救活云涵,不如就交给伏宗。于是袖风一起,云涵周身的法界立刻消失不见。异尊心知现在统一四族无望,只想杀了魔尊以消心头之恨,但是他与魔尊的功法势均力敌,要是真的开打,便是谁也讨不得好处,最后只怕两败俱伤,于是他与魔尊想到一处,想借身具万年赤炎精魂之力的云涵杀了对方,便孤注一掷,动用了‘九天格生术’救活云涵,却意外发现云涵体内已无赤炎精魂之力,倒是血脉之中蛰伏着一股不亚于赤炎精魂的欲魔之力,这是坠魔之象。当下思定:如果不为自己所用,也绝不能让他落入亘天之手。日已偏西,不远处的若河已笼罩在河对岸的若木林投下的阴影之中,若木花的清香也时断时续地从对岸飘来。树荫下,阳光斑斑驳驳的落下来,带着几分生机,在云涵毫无血色的脸上跳跃,风弈担忧的双目中并存万缕情愫。这些年来,拼尽心力想护他周全,可是终究没能保护好他,风弈的心不由得一痛,将水送至他的唇边。虽尚未醒来,幸好气息已匀缓有律,风弈知道已无大碍,正当起身道谢,突然感到周身升起一股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