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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才同萧锦良联系。在他心中,萧锦良的地位好像兄长,他长袖善舞、事业有成,又对自己体贴包容、有求必应,因而左安迪错觉地认为萧锦良是无所不能的超人,从没想过这位超人也会有倒下的一天。如今他看到萧锦良苦苦支撑的潇洒假象背后的真相,不禁感觉到愧疚。人总是要面临失去才懂得反省,左安迪也是到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身外的人事物关心是这样少,原来自己这么自私,从前竟然不曾意识到。大约是他年轻时遭遇太多不公,总认为整个世界都亏欠了他,因故给自己借口放纵,以游戏人间作为人生目标。事到如今再想要珍惜,却不知上天还给不给自己机会。毕竟他从萧锦良那里得到的太多,要是还没有来得及回报就这样永远地失去机会,左安迪真不知这悔恨会如何深厚。这一晚左安迪留宿在萧锦良的住处。性命攸关的大事当头,他们也没有心情再谈别的。萧锦良很早就去休息,留下左安迪一个人翻病历,研究到半夜才在沙发上倒头睡去。第二天安迪醒来已近中午,他想起萧锦良给的机票日期就在两天后,手上还有许多事要交代和处理,便与萧锦良打过招呼,自己先回到公寓去整理。左安迪打开公寓房门,见屋内是暗的,便没有多心,但开了灯才蓦然发觉有个人悄无声息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当下被唬了一跳。他以为凭宋家源现在的忙碌程度,早就应该出门处理个人事务,如今见对方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却是没有想到。“你在这里……等了一夜?”左安迪问。“一夜?原来天已经亮了。”宋家源从沙发上抬起眼睛来看他,双眼满布血丝。“抱歉,我应该打个电话的。我想……可能我们需要冷静,所以就没有立刻回来。”左安迪心里一揪,几乎忘了要再硬下心肠,宋家源的眼神好像一柄利刃,已经对准他的心脏。可宋家源似未留意他放软的口气,只是忽然口气变冷,问道:“你说的冷静,难道就是跟萧锦良一起?”左安迪没料到自己还没来得及编借口,便已经被他拆穿。他既然已经答应过萧锦良要保守秘密,这时当然也无法将事实和盘托出,只反问:“你看到了什么?”“我回来时,见到你乘着他的车离开。”宋家源紧紧盯着安迪,眼神中犹有一丝希望,“莫非你真的不打算解释?”左安迪咬了咬牙,心中很是挣扎了一番。他记得自己说过,要是宋家源连这些信任都不能给他,两人的未来也会十分渺茫。于是他道:“有时候,就算是亲眼看见也未必是真相。”宋家源苦笑一下:“那你就告诉我真相。”左安迪却失语,这恰恰是他此刻最难做到的。这并非是两个人谁更重要的问题,而是萧锦良的状况的确比宋家源紧急。他几乎是赌博一般将两人的感情抵押在了这件事上,深深看进宋家源眼里,说道:“我跟他走有我的苦衷,只是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你。要是你真能够相信我,就给我一段时间。过两天我要跟萧锦良去一趟美国,我们两个的事,等我回来可以再谈。”左安迪说话,永远带了点不容置疑的强势。以往宋家源总是能理解他背后的用意,一再包容忍让,可这时候两人刚刚有了裂痕,关系也正在最紧张的时刻,要他单方面地理解的确是强人所难了。宋家源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夜才在路边见到安迪与前任之一的顾嘉乐相拥,后半夜他就能与又一位前任萧锦良同车而去,共度良宵。要说是巧合,这样的频率毕竟太过频繁,就是普通的情侣都未必能够原谅,更别提他们这样刚刚有过龃龉,几乎谈到分手的。“安迪,我真的不明白你。”宋家源失望道,他脸上的神色带着迷惑,语气透出一丝绝望,像是已经跨过了激愤,反而显出极限之后的平静,“之前你问我是否介意周文生。好,我回答你。我介意。你要我不要再对你隐瞒,现在我就把我的想法统统告诉你。不论周文生,顾嘉乐,还是萧锦良,我都介意!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总在你身边,为什么你有那么多不能告诉我的秘密。你既然要我坦白,为什么不能以同样的标准要求你自己?你既然让我说,我就说。可我说过之后,你却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回答我!”他说到后来,又克制不住地激动起来,甚至站起了身,抓住左安迪的肩膀,紧紧盯住那双眼,像是要将他从里到外一眼望穿。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实在太忙啦!周末连着两天加班,完全没有时间TAT暂时周四之前都隔日更吧,等周四出差回来应该就可以恢复正常了☆、第62章安迪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先前的话会反而会在这时害了他自己。他向来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在有了宋家源之后,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脚踏两船,三心二意的事——他是觉得,但凡自己的心意有了改变就一定会告诉对方,没有必要遮遮掩掩。隐瞒和欺骗叫他不屑,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对象不是别人,是宋家源。可安迪绝没有考虑到萧锦良这样的状况,也从没体会过有口难言的苦楚。这样复杂的情况恐怕千言万语都不足以解释得清,况且左安迪并不打算要撒谎,就更加没有理由可以打发宋家源。他为此顿了一顿,仍是带了一丝渺茫的希望道:“如果我想你信任我,你是不是能够做到?”宋家源自嘲似的笑了,放开了左安迪,后退了半步,说道:“你不愿意解释,却要我无条件信任。安迪,你不觉得这样做太双重标准了?”左安迪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然而他除了拿宋家源对自己的感情当赌注,已经别无他法。“我知道,这样的确太过分。但现在真的不是时机,等到事情尘埃落定,我回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宋家源缓慢地摇摇头,似乎左安迪的话并未进入他的心里:“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你不愿意接受承诺,是不是因为这样的苦衷太多?你的前任这样多,你同每个人都有故事不能说。你想跟他们走就可以跟他们走,想回来时又可以回来。是不是这样的关系才让你舒服自在?我不过就是这么多人中的其中之一,只是你中途停靠的一站。当你厌倦了,就会重新启程上路,等到什么时候你又突然想念过去,就可以倒车回来……”左安迪感到由衷的恐惧,既为那话中的意思,又为宋家源说话的神气。他吸着冷气道:“你在说些什么……”宋家源忽然拧起眉头看他,眼神中带了厌恶,口气也是毫不客气地:“我在说我受不了这样的随便!我不要做他们的其中之一,现在不想做,未来更不要做。如果你对感情是这样想,那我宁愿我们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