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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妖孽祸国,男妃恃宠而导致国运衰败的故事。“你已经继承了你父亲的事业,将来你的儿子势必也会继承你的事业。为大统,为天下,为正义,为道理,你到时候就应该考虑娶妻生子,考虑子嗣和江山传承的事宜了。”云霁语重心长地说着,这是他为谋臣,为良臣的立场。他既然将自己的失败这么赤裸而直白地说给陈博涉听了,只希望他能明白,能够励精图治,不要重蹈覆辙,不要荒废了事业。但陈博涉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说服而安分起来,反而觉察到了他话中有话,而靠近了一步,变得咄咄逼人,“先生,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还是说……明白了……在下的心意?”云霁被他盯着又心慌了起来,急忙避着他道:“什么明白不明白,我不过就是讲个旧朝昏君的教训,来点醒你罢了。”第54章昏君昏君……此话一出,云霁又后悔了。他不能,也不该这样评价那个男人,至少不能将他所做的事全部归于昏庸。男人在位期间,攘外安内,四海升平。唯一做错了的,恐怕就是纳他为妃,并且独宠一人,以至于没能留下个合格子嗣,继承大统。想到此,云霁有些内疚,有些后悔。尽管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去世了,尸骨已经化为了尘土,但……眼前的这个人,可否还记得?不记得了吧……谁都不记得了吧。谁还记得旧朝曾经的辉煌?谁还记得武孝帝曾经的功绩?谁还知道当年的真相?没有人。没有人能像他那么了解那个男人,也没有人亲眼目睹过王朝的盛极与衰败……所以他无法将那个男人,抽象成一个野史里面描述的风流皇帝,也无法将那个男人生平所做的事情,用简单的“昏庸”二字加以评价。云霁背过身去,不愿说了。前世今生的记忆混淆在一起,只令他觉得苦涩难咽。如果他无法评价那个男人生平的所作所为,那么他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给陈博涉出主意,定谋略?如果他真的去评说了,将武孝帝说成一个昏君,将云晗昱说成一个祸水,那么作为一个祸水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运筹帷幄,指点江山?说到底,也许囿于前世的记忆,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他被前世的懊恼、愧疚、自责、悔恨、羞怯和懦弱,搅得难受而难堪。那哀伤如湖水一般,仿佛要将他吞没,又如冰雪一般,仿佛要将他冻僵。他挣扎不了,逃脱不掉,如同一个傀儡一般被前世束缚着,被云晗昱绑架着。被那份说不出而埋在心底的感情折磨着,被那些残酷的记忆鞭笞着,被各种各样的情绪动摇着,捆绑着,支配着……毫无自我。这样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云霁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那种在茫茫天地间举目无措的无力,那种在风雪骤起时辨不清方向的无力,那种在错综混乱中理不清真相的无力,那种在盘根错节间摸不着头绪的无力。这种颓然的感觉涌上心头,只觉得有些眩晕。——当云霁脚下一软,有些站不住了的时候,一双手臂从后面圈住了他。那么强壮、有力而温暖的手臂在支撑着他,禁锢着他。他本该挣脱,本该想逃的,却发现失去了力气,只能任由身后的那个人紧紧地抱着,将他的手交叉到前方。“先生……都知道的吧。”陈博涉趴在他的耳边,凑得那么近,仿佛一张开嘴就能含住他的耳垂。“先生都明白,只是不愿承认。其实……先生,也是半推半就的吧。”云霁心中一颤,不知道陈博涉从哪里得出了这个结论,又从哪里看出了蛛丝马迹。他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足够好了,但为什么每次都能被这个男人,戳穿得无处藏匿?“先生一直都明白我的心意,而先生对我,也不是无动于衷。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是瞒着,还是不说,还是克制着,还是装作一脸冷漠的样子,来这样义正言辞地教育我呢?”陈博涉的轻佻的话语和热烈的呼气,撩着他耳朵。在这冰天雪地之间,在这天寒地冻之时,在皑皑白雪静静飘落,空旷得荒芜一人的冬季校场之上,那股热气仿佛能将他灼烧个干净。“是在顾虑什么?是在伪装什么?是在压抑什么?不肯说给我听吗?”陈博涉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被压在了层层灰烬下的火焰在暗烧着。那被压抑了的火苗蠢蠢欲动,使得之前那番心平气和的对话都变成了幌子。“先生……”陈博涉的嗓音变得危险,“这样的话,我会没有耐心的……”这句话的语气里面隐藏的,绝不仅仅是威胁而已。陈博涉不是个好人,也绝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之前的含而不露,隐忍而不爆发,每每愈接近的时候又停住了手,甚至还讲了自己父母的事,让这次散步变得像一个上下级之间的,日常普通的寒暄。但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当时他去找陈博涉要一个春节归省的同意,陈博涉却说要他陪同去校场看看。外边大雪纷飞,校场的积雪都一尺多厚了,根本不用练兵,为何还要查看?一切都是借口,都是说辞。因为只有在这里,才可以避开将军府邸诸多的眼线。也只有这里,当他的双手被陈博涉绑住的时候,真是四下无人,空空荡荡,大声呼救都无人应答。陈博涉在方才趴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已经缚住了他的双手,动作之快,之敏捷,几乎是话音落地的瞬间,他便觉得自己被陈博涉圈在前面的手腕一紧,被绳子捆住了。之前那突然提出的校场巡查,那些看似平常的回忆和谈话,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那些扰乱他思绪的话语……都是为了这一刻。云霁被缚住了双手,又被陈博涉箍在了怀里,动弹不得。陈博涉抽出一支手来,手指从他的颈子往上滑动,摸索着面具的边缘……然后,他摸到了,脖子和下颌骨的皮肤是不一样的质感,下颌骨下方的薄皮被揉搓得久了,翘起了薄薄的边。从那个边缘顺进一支手指去,慢慢地往里面摸索,指腹下是柔嫩的皮肤的触感,跟脖子的皮肤是相同的感觉,他摸过那么多次,不可能弄错。这才应该是属于一个人真正的皮肤。“不要……”云霁被牢牢地掌控在了陈博涉的怀里,动弹不得。他颤抖着,随着陈博涉的手指越来越向面具里面移动,越来越摩挲着他的面颊,他发出的抵抗,已经近乎哀鸣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