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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放空,却只射了七点。与他之前动辄九点十点的成绩相差甚远。而第二名射的两箭分别是九点和十点。差距正在慢慢缩小。第三箭,还是七点。换了个姿势果然有些不适应。云霁除了懊恼刚才的一箭又射偏了之外,也后悔自己准备得不充分。他之前就应该想到,比赛时可能会发生的各种各样情况,应该将两种姿势都练一练,甚至把两只手都练一练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多少参赛的欲望,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动机和野心,完全属于是被赶鸭子上架。但现在则不同了,陈博涉越是不看他,避开他,他便越执着,越固执。大概是因为之前逃避了太多次,又那么长时间没见了,他才格外想任性这么一次吧。——云霁还是换回了之前惯用的姿势,即使箭弦将他的伤口又勒出了一圈血,他也顾不得了,一箭接一箭的放出。但无奈之前差距被拉大了,他连着射中了三个十点,却还是没能把差距追回来。输了吗?云霁走下场的时候听获者报着的靶数。输了。“就差一点。你已经尽力了。”都头安慰性地想拍拍他的肩膀,却发现他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还是没能进入最终一轮的比赛,失去了决赛的参赛资格。云霁低着头,难过得想哭,但眼睛里还是干涩的,眼泪没能掉下来。没办法让陈博涉给他颁奖了,也没办法让陈博涉看见他了。心里仿佛也被划了一道口子,不停得折腾,生疼生疼的。“你的手指。”魏和担心地捧起了他的手,包扎着伤口的布条已经被磨散了,血又渗了出来,“再包扎一下吧。”他拿了些白布,温柔地一圈一圈地缠着云霁的手指。——云霁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射箭场,留下场内的一片喧嚣。他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应该走到哪里去。一路想着想着,还是走到了营房。因为士兵们都去看比赛了,整个营房空空荡荡,他想去摸他藏在床铺下的匕首,却摸了个空。被人偷走了?正想着的时候,蒲功才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正是他的那把匕首,有意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提前回来了?”自从上次威胁过蒲功才之后,这个家伙好一阵子不敢靠近,但现在偷到了云霁的匕首之后,胆子又大了起来,气焰也嚣张了。“不就是这么个东西么?”蒲功才拿着匕首慢慢靠近,将刀尖抵到了云霁的脖子上。“你还给我!”见不到陈博涉,便连他的东西也变成了一个念想,云霁想把匕首夺回来。蒲功才却更把匕首顶了一寸,整个人跨坐到了他的身上,语气变得焦躁了起来,“你让我亲亲,我就放了你……整天睡在你旁边却不能碰你,我想得厉害,想死了……你的身子……好看得很……”“你!”云霁没想到蒲功才会说出这种流氓话来。他原以为上次威胁了一次之后,这个登徒子便老实了,没想到这次趁着四下无人,他竟然偷了匕首,还转过来威胁他。“我想你想得紧,每次看见你就想摸你啊……你怎么长得这么勾人啊……”蒲功才的话越说越下流,一手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一手去解他的衣服。该死!云霁挥拳打在了蒲功才的脸上,蒲功才大概是被散了的领口露出的一片白皙的脖子给缠住了视线,被打了个正着,身子歪了一下。云霁乘机曲膝撞到他的腹部,他吃痛地滚到了一旁,云霁急忙起身往帐篷外面跑。刚跑到外面的时候,就被蒲功才一个箭步追上,从后面抱住了他,把那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这次他下了点狠手,将匕首下压了几寸,在云霁白皙的颈子上划了一道口子。“你……你别动啊……”看到那道伤,蒲功才的心里也有点心疼。把这么妙人儿折腾坏了,可不是他的本意,“你让我亲亲摸摸,我就放了你……我实在是想得慌……”他说着便凑上来,想在云霁的脸上亲一口。云霁从袖口滑出了一截软金丝,准备一反手扎在蒲功才的太阳xue上。这个东西如果真的出手了,肯定会一击毙命,所以他之前一直忍着没动手。但现在,蒲功才的话令他恶心,蒲功才呼在他耳后的气息令他反胃。他宁可让蒲功才死了,也不想让蒲功才碰他。任何人都不行,除了那个人,他不想让任何人碰!他扬手准备朝着刺向蒲功才的太阳xue的时候,蒲功才本来还要凑过来的动作却突然僵住了。察觉到了吗?云霁感觉到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有一丝松动。紧接着,抓着他力道也放松了,一点一点地滑了下去。放弃了?云霁转身去看,发现蒲功才跪在地上,背上还插着一支箭。他抬眼望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的魏和。那支箭是魏和射出的。魏和救了他。“你没事吧。”魏和跑过来,掰开了蒲功才还攀着云霁的手。“我……没事。”云霁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将软金丝收到了袖子里,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蒲功才。魏和的箭射中了他的右肩,不致命,却足以卸了他抓着匕首的力气。“比赛刚结束,我见你的弓和箭筒没拿,就给你送过来了。”魏和说明了来意,将手里弓挎到了他的肩上,又把箭筒递给他。“谢谢。”云霁接过箭筒,淡淡地说了一句。他看见蒲功才吃痛地将匕首丢到了一旁,便急忙过去将匕首捡起来,握在手中。魏和看着他宝贝似的,将那个匕首夺过来的样子,笑容有些苦涩。他以为文舟至少会对他多说几句话,却只听到了一声敷衍的“谢谢”。“这个东西,对你来说……很贵重吗?”魏和忍不住问。“一个人给我的,那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云霁捏着匕首仔细擦了擦,怕是被蒲功才抓脏了似的,直到确认通体都擦过了,才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怀里。“是……什么人?”魏和看到他对待那柄匕首的样子,很难想象这是亲人或者朋友送的。而且“那个人”的说法,也有些语焉不详,令人不得不多想。“是……”云霁不知道该怎样说明。陈博涉对于他来说是什么?主公?朋友?主人?似乎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没有被定义过,也没有被澄清过。“我以前的……雇主。”云霁从脑海中想到了这个干巴巴的词,他的确是从陈博涉那里领着一份奉禄。“这样啊……”魏和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很少有人会这么念旧,把前雇主的东西还一直保留着。”“你想说什么?”云霁察觉到了他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