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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何禹之意。随后不久,傅怀尧的书信也到了雁门郡邸,水泓言便问何禹什么时候收兵回京,如何安排副将和关外诸事等等。3.谁知何禹捏着诏书犹豫了许久,却道暂且不收兵。水泓言大惊,道我已与你说过此计甚险,取道湛冥山,山下窄谷湍溪,大军急行奔袭之下粮道难继。若被敌军发觉回援或提前埋伏,怕是很难全身而退。陛下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令你不得出兵的。何禹一向冷静,然而此时却有些疑惑。这是景朝有史以来一举解决漠北问题的最好的一次机会,若是大军能直入王庭大破之,可使蛮族元气大伤,短则十几年,长则几十年都无法积蓄力量。若是此役毕功,则傅怀尧必能名垂史册。而自己近年来虽因忠诚得他赏识,然而却最多不过是他想提拔的众多心腹之一,和陛下的大业相比可谓微不足道。何禹十分疑惑傅怀尧作为青年有为,心机果断的帝王,为何会做出这种决定,将大好的机会错过。水泓言却道,陛下的心思不是你我能猜的,将军即便想不明白,遵旨总是要的。然而何禹却不能容忍陛下解决心腹之患的机会就这么被浪费,执意破敌。撂下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择日出兵。”便掀帐而去。水泓言苦劝不得,又不好在众人面前显出与主将离心,左右为难。他虽不知傅怀尧的那份心意,但是他被调给何禹随军显然是令自己照拂之意,傅怀尧对何禹这几年的提拔赏识也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他生怕何禹一意孤行,若是出了意外,自己如何给陛下交待。无计可施之下,虽然知道帝心很可能难以预料,却也只得修书回京,一五一十将何禹有意抗旨之事说了。傅怀尧接到水泓言的书信,微有不好的预感,问水泓秋该当如何。水泓秋吐槽说谁让你平时总是惯着他,这下恃宠而骄了吧,他现在天高皇帝远,胆子可大了。傅怀尧无奈,便只得又连下三道诏书令他回京,言辞一道比一道严厉,只盼着何禹能慑于君威,把胆子收收。然而何禹一心为傅怀尧建功,三道诏书看了一眼便付之一炬,铁了心的要不遵圣令。水泓言用尽浑身解数,想办法诓骗何禹收回决定,然而何禹心志坚定,无论如何也不上当。4.傅怀尧见三道诏书毫无音信,水泓言的书信中所陈事态也一日比一日紧急。在最后一封书信抵京之时,言道骠骑将军已在进行最后的整军和粮草物资的清点筹备。傅怀尧愈加担忧不已,日夜难眠,朝会的时候对着几个大臣莫名其妙发了好几次火,朝野议论纷纷。最后傅怀尧终于下定决心,拟金旨一道,最后通碟令何禹暂缓出兵,回京复命。若违令不遵,以谋反论处。这日夜晚,何禹在军帐中捏着圣旨发了半天的呆,水泓言在旁焦急地走来走去,苦口婆心劝他收回成命,否则即便他安然返回,圣上也是绝对不会再容忍他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将领的。就算是他这一战立了大功,恐怕也难以消弥圣上的怒火。然而何禹又如何不知道这一点,水泓言见陛下已经下了这样严肃的命令,这番劝说依然毫无效果,他情急之下便拔出佩剑掷到桌上,冷冷的说你忘了我还是监军之职么,你难道真的要逼我将你拿下?话还没说完,便被何禹的亲兵制住,何禹笑道,你虽名义上有节制之权,然而你手里无兵,你能不能走出这个大帐都两说。水泓言沉默片刻,道你若如此,这是当真反了么。何禹看着他淡淡的道,我自第一次抗旨之时就没想过能再得圣上的信任,要说反,我早就反了。随后又悠悠地叹一口气,说,圣上这几年提拔我,从一个无名侍卫到一方将领,我从未想过此生能有这一天,只是……今后不能再为陛下效力,辜负了陛下的栽培之恩。何禹临走之前,命水泓言好好留守大营,随后留书一封,言末将自知罪无可赦,有负皇恩,无颜面圣,拜别。托水泓言转交之后,便带兵出发了。建隆十三年初春,京城家家户户燃竹庆新年之时,傅怀尧收到漠北大捷的战报,并何禹的死讯。【呈示部完】第2章5-8【发展部】5.战报抵达的同时,水泓言在傅怀尧的命令之下也返回了京城,深夜入宫面圣。内书房中(此处环境描写,深夜/昏黄灯火/宫外锣鼓喧天/书房空无一人/落雪声等,突出傅怀尧内心的寂寥),傅怀尧外表不见端倪,平静如常。见了水泓言之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何禹的尸身为何没有找到。水泓言与傅怀尧并不熟悉,不知他是喜是悲,便照实说其实他在之前有给何禹设计过一条撤退的路线,如果敌军未曾提前埋伏,是可以安然撤退的。而后来真正出兵之时,敌军毫无防备,却不知为何何禹并没有按计划撤退,让大军直破王庭的时候他自己却孤身去追击残兵,最终尸骨无存。傅怀尧十分不解,直到水泓言说到何禹临走前的一番话,他才知道何禹早已误会自己已经不再信任他了,恐怕早就心存死志。而后水泓言自陈监军失职,请陛下降罪。傅怀尧虽然有那么一刻怪他拦不住何禹,但是他也知道何禹重兵在手,水泓言一介书生,也没有办法。沉默片刻,最终只罚俸半年了事。水泓言离宫之后去看望了族兄,水泓秋这才知道战报之事,立刻慌里慌张地抛下泓言入宫求见傅怀尧。而此时深更半夜,傅怀尧果然还没睡。水泓秋作为他多年的知己,一见傅怀尧的状态就心道不好。傅怀尧一向冷静,而此时冷静过头,眼底已是近于死寂之色,怕是要大悲伤身。傅怀尧对何禹这么多年的一腔深情和暗中照拂他全都知晓,此时言语无力,他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待水泓秋默默走上前去,傅怀尧喑哑地开口说,是我害死了他,我不该那么轻率的在诏书里斥责他的。水泓秋已从泓言那里听闻了整个事,说你何必自责,你又不是不知道,何禹在打定主意违反你第一道圣旨的时候,已经决心把自己定为谋反之罪了,无论你是什么言辞,他都不会回来了。傅怀尧淡淡抬眸,说按你这个说法,他没错我也没错,难不成他的死竟是命运使然了?水泓秋说,怀尧你当然有错,但是错不在那道圣旨,错在你这么多年里没有跟他表明心意。若是他知道你心里有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他反,他必然珍惜己身。而现下他至死都认为你对他不过君臣之义,但无论哪个朝代的君臣相处,帝王都不会容忍一个如此作为的将领的,所以他才抱了必死之心。傅怀尧沉默良久,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