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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多相处一会儿,送不送李龙没什么关系。八月初八,李怀熙让刘全留在山上照顾肥猫,自己下山在自家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到了贡院门口和李龙会和。李怀熙一见到李龙就知道要坏事,已经入秋的温度,时间又是清早,可面前的李龙愣是流了满头的汗!“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呢?放松,跟着我呼吸,放慢,对,呼,吸,呼,吸……好点儿没有?进里边紧张了就这样呼吸几次,咱们家没指望你这次能考上状元,连举人都没指望,就是让你过来看看的,放松,放松!你说你一会儿进去昏倒了丢人不丢人?!放松!”李怀熙带着李龙‘呼吸’半天,结果还是没用,于是说着说着也急了,他没想到李龙临阵还是这样紧张。廖德志几个人抽到的号码比较靠前,此时都已经搜过身进去了,学官在贡院门口叫号,还有几个就要轮到李龙了,可是李龙还在出汗,并且越出越多,最后竟然打起了退堂鼓,“三儿,我不考了,我不考了,我进去一定会昏的,我现在就心里哆嗦,你摸摸,砰砰直跳……”李怀熙担心大哥心脏出问题,赶紧把手覆上去,数了一会儿心跳之后放心了,气得直接给了自己大哥一拳头,“你痛快给我滚进去,你不进去我踹你进去你信不信?丢人不丢人?!是我给你报的名吗?是咱爹咱娘给你报的名吗?你痛快点儿,要不然我真踹你!”没见过他这么丢脸的。李龙也知道自己丢脸,梗着脖子嘴硬,“你是大哥我是大哥?小心我揍你!”“有揍我的力气痛快点滚进去!早晚得有这么一回,这次又没指望你什么,你紧张成这样干什么?你看看那边那个老头子,那个才应该紧张呢,这科考不过,三年以后没准儿都投胎了,哥,咱不紧张啊,不紧张,过来,把这张饼吃了,吃完了再进去。十一、十四的晚上我都让三爷爷来接你,给你熬好了参鸡汤备着,十八的时候我请假过来接你,你争点气,不晕就行,考成什么样我们都不说你!”“那我进去了,三儿,十八的时候,你真的下山来接我?”李龙被李怀熙推着,一边走一边回头追问,十七岁的少年咬着饼,拎着考篮,样子很可怜。李怀熙无奈了,赶紧摆摆手,“不骗你,我肯定请假下来,你进去吧,乖!”送行的人不让靠前,李怀熙在人群里看见李龙搜完身进去了,累得长出一口气,旁边一个公子哥打扮的人笑着问他,“那是你哥哥?”“你看呢?”李怀熙翻着白眼。“呵呵,我看倒像你弟弟。”,公子哥故作俏皮的冲他眨眨眼。这种搭讪李怀熙来到余川以后遇到过不止一次,而且随着他的成长,近来越来越多,李怀熙冷哼一声,昂首离开了送行的人群,他身上的每件东西都价值不菲,虽然搭讪者层出不穷,但是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当他是好欺负的敢公然调戏。李怀熙回客栈吃过早饭然后去找严礼,严礼正在后院收拾东西,一见他来很高兴,连忙把他让进屋里。“怎么样?大龙还算从容吧?”“从容什么啊?出来还得躺几天,你回去给我爹娘带个信吧,让他们过来接,估计是不能和同窗们一起回去了。”“不是说这一科就是试试吗?哪里至于这样啊!”严礼很好奇。“谁说不是啊?!可他就是紧张,平时都好好的,别提考试,一考试就是这样,十分的能耐能写出来三分就算不错。”严礼笑了,“这倒是看不出来,我一直觉得大龙看着挺稳重的。”李怀熙想想也笑了,“其它事都很稳重,就这个不成。回去替我向大姨、大姨夫问个安,表姐的孩子要是生了,就替我把这个小金锁给他吧,我算着日子是赶不回去了。”严礼接过小金锁片看了看,“说起来,你这到底是表舅舅呢,还是表叔叔呢?”“表哥,你是不是糊涂了?难道程安要入赘吗?”李怀熙笑着抿了一口茶,严家终究还是嫁女而已,他只能是表叔叔,严家不甘心也没办法。初十的早上,严礼驾着马车回锦县了,十一的晚上,李怀熙把刘全派下了山,让他和老掌柜一起去接考完第一场的李龙,第二天刘全回来说李龙看起来不太好,样子很沮丧,也很疲惫,他忙着给李龙灌汤灌水,其余也没敢问。十四的晚上,刘全又下山了,第二天回来告诉李怀熙说李龙已经病了,三爷爷给请了大夫熬了药,喝了一副之后没见好,十五早上又进贡院里去了。八月十七的傍晚,李怀熙他爹他娘带着他meimei李四雇了一辆马车又来到了余川,他们不知道李龙已经病了,光是听了严礼的转述就已经很担心的来了。第二天八月十八是乡试的最后一天,李怀熙请了假,一家人早早等在贡院的大门外,临到傍晚的时候贡院的门才打开,考生们从里面鱼贯而出,李龙出来的还不算晚,但是状态很不好,踉踉跄跄的样子就像去了半条命。李成奎赶紧过去把大儿子架到马车上,李怀熙给搭了脉以后说,“不要紧,还是老毛病,不过更重一些,我看大哥还是做个秀才就得了,这科举还是算了,再考下去,命就快没了。”李成奎点头赞同,“我就觉得秀才挺好啊,你大哥自己说试试的,这回求神保佑可别考个倒数第二哄着他啦,我宁可他考不过,省得我明年上京里去抬他,一来一回的路费就得多少呢。”程氏正给大儿子擦脸,看见大儿子眼里的泪光赶紧打断了这爷俩的一唱一和,“你们爷俩说什么呢?都闭嘴!大龙啊,你别听他们的,娘给你把药都熬上了,鸡汤也炖好了,回去两天娘就能把你养好了,你愿意考咱们就接着考,不用听他们俩胡诌啊。”李龙虚弱的摇摇头,“娘,不用爹求神我也考不过,我都没答完,呜呜……”十七岁的大儿子哭了,李怀熙他娘恶狠狠的瞪了两眼自己男人和自己小儿子,李思思也跟着瞪了两眼,然后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大哥的胡子,“大哥,你哭得真难看!”“你哭得好看!死丫头!”李龙拍开李四的手,拿起李怀熙递过来的手帕揪了一把鼻涕。“我进去没紧张,我没出汗,可是在号舍里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旁边的那头猪睡觉还打呼噜,简直不是人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