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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宁夭在后面喊,但两个小家伙脚程特快,小短腿抡得跟什么似得。还算暮暮有良心,回头看了看被他们抛在身后的爸爸,一只手伸出,像是招手让他快去。宁夭在后面笑,正要推门出去,却听桌上的终端机疯了似的嘀嘀嘀嘀作响。宁夭一怔,那种心绪不宁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皱着眉,宁夭快步走过去接起,是小西瓜,“头儿!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快看我给你发的图片!”宁夭赶紧打开图片,瞳孔猛地一缩,终端机应声掉在地上。楼下,楚朔刚进家门,摘了军帽,就见宁夭火急火燎的从楼上冲下来,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走下楼的时候咚咚咚的,引得全家人都惊愕的看过去。楚朔赶紧把他拦下,“怎么了?”“楚朔,祁连出事了!”宁夭紧紧抓着楚朔的手臂,“斐尔他变成兰度的皇帝了!”闻言,楚朔立刻凝眉,杜月蘅和楚琛夫夫也看过来,斐尔他们都认识,陪着祁连来过很多次,怎么就突然变成兰度皇帝了?这也太戏剧性了吧?宁夭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他是兰度的八王子,兰度老皇帝死了,他坐上皇位了。祁连在他那儿,我得去救他!”老皇帝死了,二王子博伦被囚禁,八王子索兰成为了兰度皇室的下一任继承者。当天晚上军队围城,无数的军政要员都跪在宫门前向他们的新皇帝致敬,而巴塞的三皇子殿下第一时间发来了贺函。一夜之间,白云城的天变了。索兰·莫顿终于走到了大幕前,兰度的人们看着电视里报纸上那个年轻的、陌生的皇帝陛下,纷纷保持了观望和缄默——谁都不想和军队为敌。而就是那个晚上,索兰的照片辐射向整个星际海,自然逃不过宁夭的眼睛。收到消息的三个小时后,宁夭就收拾好了行礼,连夜赶赴空港。这件事只能由他去做,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斐尔和祁连之间的事,而想要闯进兰度皇宫从索兰手下救人,难度何其的大。最关键的是,那个人是祁连,是宁夭最重要的朋友,就算是楚朔,也不能阻止宁夭去救他。那是敌营,一旦宁夭被抓,以他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是为了顾全大局,宁夭就不该去。可宁夭本质和祁连一样,总有些时候为了某些人,大局就是个屁。如果某些人死了,大局再好有什么用。楚朔一直沉凝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看着宁夭整理行李。直到他出门前一刻,才一把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平安把他带回来,否则我就踏平兰度去接你。”宁夭怔了怔,原本布满担心的脸庞出现了一抹笑意,回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放心,我可不会让你变成屠夫。”“爸爸~”忽然,门旁有一个头,两个头,像叠西瓜一样冒出来,四只小胖手扒着门框,巴巴的看着宁夭,“爸爸去哪儿?”宁夭蹲下来,摸摸他们的头,“我去找你们祁连干爹啊,朝朝暮暮也很想干爹的对不对?他在外面迷了路,很久没有回来了,爸爸要去找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好不好?”朝朝歪着头眨眨眼,暮暮眼眶红红的,很久,才艰难的点了点头,“爸爸快点回来呀~”兰度皇宫。祁连坐在水池旁,披着头发,赤-裸的双脚啪嗒啪嗒的在水里乱晃,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把四周那些看管他的侍卫数了第十三遍。他脚上的锁链还在,随着双脚的晃动丁零当啷,银白色的链子沾着水,在灯光的反射下五色迷离。因为决定要不离不弃了,所以以祁连的强心脏来说,区区一根锁链他也不放在心上。时而接收到旁人投过来的讶异目光,他也就咧嘴笑笑或回瞪个白眼。在他看来,索兰已经报了仇了,事情都会慢慢变好,锁链也总会摘下来。至于兰度和夏亚那该死的敌对关系,祁连思忖着到时候跟楚渣男和宁夭商量商量,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祁连刚想回头,整个人就被拥进一个略显冰冷的怀抱里。金属的扣子咯着祁连的背,他又抱得紧,怪不舒服的。“你松松。”祁连推推他,却没有很强硬。可索兰显然没有意识到祁连态度的变化,也没有说话,只冷着脸拦腰把祁连抱起,放在他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啪嗒。”金属的扣子扣下,祁连又被扣在椅子上了,哪儿也去不得。“你、不是已经有链子了,你又给我加一层干什么?我又不跑!”祁连气不打一处来,这死渣男,还想让他怎样,非得死乞白赖粘着他才行吗?!那天晚上之后,索兰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把他带在身边,无论走到哪里,祁连都必须得在他视线范围之内。他对祁连的动作也粗鲁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显得更加霸道、强制,很多次都把祁连给弄痛了。索兰伸手拂过祁连的脸颊,拇指摩挲过他的唇瓣,下意识的有点用力,似乎想牢牢把这个人攥在手心里似的,“祁连,别跑,不然我会疯掉的。”祁连张嘴狠狠咬他一口,“你个混蛋!”你就不能好好跟我道个歉,用别的方式把我留下来吗!说过多少次我不会跑了么!索兰收回手,舔去指尖的鲜血,却蓦地笑了。祁连看着他的眼眸,莫名感觉到一丝心悸,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霍斯进来了。“陛下,西北军营的陆中将等人发来了文件声明。”“他们说什么?”索兰微微抬眼。“他们说……如果陛下不放博伦,他们就不会拥护陛下登基。”“哼。”索兰的目光骤然冷厉,“我做什么,不惜要他们的同意。你告诉他们,如果不服,所有人以谋反罪论处。”谋反,就是死。祁连终于发觉,索兰身上的戾气,甚至比报仇之前更重了!这几天以来,索兰的手段都是铁血镇压,无一例外。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脚上的链子和金属扣,索兰他……与此同时,白云城内某个隐秘角落里,一人压低了帽子,躲在巷角看着皇宫的方向,低声讲着电话。“什么?他不同意?!他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他想跟军部内乱吗?!博伦都已经那样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