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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羞涩低头,挽了挽头发,柔声和他说了几句家常话,然后慢慢转移着话题,最后迟疑说道,“培中,夏松这次的事发生得太蹊跷,以狄边的性格,他就算是要报复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总觉得这事背后还有其他人在算计我们母子……我就是怕,等你去了,我干脆也随你去了吧,没你护着,夏松又在牢里,我怕我等不到和夏松团圆就被躲在暗处的豺狼害死了。”“别胡说,有我在,谁也别想害你!”曾培中打断她的话,摸了摸她的脸,劝慰道,“以后可不许再说这种傻话,你还年轻,一辈子还长着呢,别怕,不管是谁躲在暗处,我都会帮你把他们揪出来收拾干净,你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别乱想了。”秦莉感动的看着他,再次扑到他怀里,感动的唤他的名字。曾培中低低应了一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慢慢嘲讽了表情,问道,“小莉,你觉得这次是谁在害你和夏松,有怀疑对象吗?”看不到他表情的秦莉毫无所觉,阴狠了表情,咬牙回道,“肯定是狄秋鹤!他早就看我们母子不顺眼!这次也一定是他!那王律师曾经和他一起对付过我父亲,他们肯定早就勾结在了一起,野种就是野种,就喜欢躲在阴暗的地方做坏事!”“狄秋鹤?”曾培中笑了,低头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脖颈皮肤,眼神像刀一样缓慢滑过,似在考虑从哪里下刀最好,慢悠悠回道,“原来是那个黄毛小子,你安心,我这就想办法给你出气……”居然把注意动到了他女儿未来的保护/伞头上,这秦莉的心,是越发大了。皇都的分公司开始一家接一家的倒闭,每天都有皇都旗下的产业关门或者员工罢工跑路的消息传出,破产近在眼前。七月中旬,就在贺白和狄秋鹤安排好国内事宜,准备出国开始V&G的工作时,王律师突然找上了门,代表狄边请求狄秋鹤去医院和狄边见上一面。“我以为你已经拿着钱离开了。”狄秋鹤把茶放到他面前,态度还算温和的开口——他已经从胡召那得知,王律师已经被范达收买了。王律师看一眼窝在狄秋鹤旁边玩平板电脑,并不参与谈话却也不离开的贺白,又看一眼这间充满家庭温馨气氛的别墅客厅,心里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忙收敛好情绪,诚实回道,“我为皇都做了几十年的事,虽然最后没能坚守住原则,但是……总归也已经这样了,就当是为了给我在皇都的职业生涯画上个圆满句号吧。”狄秋鹤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询问道,“这次狄边让你过来找我,有什么目的?”王律师摇头,“我也不清楚,他这次昏迷的时间有点久,人也有点糊涂了,只说要见你,却没说为什么。”夏日的午后太阳很烈,别墅里却很舒适。狄秋鹤突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似乎正刚刚和狄边脱离父子关系,独自前往边境省拼一个不知前路的未来。而现在,他已经拼到了,还有了一个家。“那就见吧。”他平淡开口,在身边人抬头看来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的看他一眼,笑道,“就当是给这份父子亲情划上一个句号。”贺白看着他脸上的释然微笑,紧绷的神经放松,没好气的拉下他的手,继续玩起了小游戏。狄秋鹤转而捏住他放在沙发上的脚,在被踹了一下后宠溺的笑了笑。王律师看着两人自然亲昵的互动,视线在狄秋鹤满是爱意喜悦的眼神上停了停,放下茶杯,识趣的起身告辞。一天后,狄秋鹤独自来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看向窗前背对着门口,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狄边,跨步进入,淡淡问道,“有什么想说的,说吧。”坐在轮椅上的人动了动,手扶上轮椅慢慢转过来,看向站在门口一脸冷淡,却耀眼又自信的狄秋鹤,眼里突然流出一串泪来,哑声道,“秋鹤,你终于肯来看我了。”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长夏的五个地雷!谢谢StillIce和时光倒流的地雷!爱你们么么哒=3=PS:(⊙v⊙)☆、后会无期这一次的中毒昏迷耗光了狄边所有的精气神,他曾经保养得宜的身体迅速衰败苍老了下去,白发有了,皮肤松弛暗沉了,脊背微微勾着,整个人看起来起码苍老了十几岁。狄秋鹤收回打量的视线,无视他的泪眼和抒情,朝门外招了招手,吩咐道,“搜,一个摄像头也不许留下。”门外很快响起了脚步声,几位保镖大步进来,绕过傻在窗前的狄边,在病房内快速搜了一圈,拔掉了三个隐蔽的摄像头和录音器,恭谨递到了狄秋鹤手上。狄边张了张嘴,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磕巴回道,“这、这些是警察之前在我昏迷时,为了监视夏松安装的,一直忘了拆,秋鹤你别误会……”“我没有误会。”狄秋鹤把摄像头丢到地上,跨前一步踩了上去,然后喊住准备退出房间的保镖,又指了指狄边坐着的轮椅,“先别走,这里也搜一搜。”狄边闻言瞪大了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手按住轮椅扶手刚准备动,就被迅速扑过去的保镖控制着力道拽开了。虚弱的病人哪拼得过经过训练的保镖,十几秒后,狄边藏在轮椅扶手和靠背里的微型摄像头以及录音笔就被保镖全部扯出来丢到了地上。“都出去吧。”狄秋鹤摆摆手,打发走保镖后跨过满地摄像头残骸走到狄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淡说道,“狄边,不用表演什么父子情深的狗血戏,你我心里都明白,这几十年来,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那种东西。你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警察就在隔壁,你有事可以喊。”说完后退几步,坐在了离狄边起码有五步远的沙发边。狄边像是被抽走了最后的精神一般缓慢抬头,看一眼两人之间绝不会产生肢体交集,也无法制造出什么误会的距离,手指紧了紧又放松,眼中又含了泪,“秋鹤,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我们好歹是父子……”“狄边,我们已经脱离父子关系一年了。”狄秋鹤打断他的话,开门见山,“你今天喊我过来有什么目的,还请直说,废话只会让我的耐心和对你的容忍度迅速降低。不用想着拍下什么然后利用舆论来控制我,没用的,这只会让你被骂得更惨。”狄边闻言眼里含着的泪到底没有流下来,对手不配合,戏完全演不下去。他看着坐在对面冷漠得像是猜中了他所有小心思的狄秋鹤,面皮抖了抖,表情变得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