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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小孩子的脑袋,顾希暂时安抚下了他的情绪。“可以。”凯特多收回视线,道:“多谢。单凭我一个人恐怕是无法和那位神女对上的,若是您在,形势会有利得多。”两人达成了合作协议,而在天色将晚时分,马车也刚好路过一个城镇。越靠近都城沿途的城镇也就越繁荣,哪怕是不久前刚刚搭起的城镇,也已具备了一定的规模。同时,这也意味着外来者需要更多的隐蔽。马车进城时隐住了身形。为了不引起过多的注意,用魔法掩饰了外貌后,他们留宿在其中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店中。酒店环境暗暗沉沉,似乎许久未曾有过来客。直到最后的凯特多踏进后,酒店后门那边才绕出一个人来。“是客人吗,欢迎光临啊~”青年眉眼弯弯,他的外表并不起眼,但仔细留心的话就会发现他身上有种奇特的气质,极难窥测,却又引人深入。“是外地人吗?刚好还有两间房间,你们可真走运。”青年站在楼梯边,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来这边。”这个人不对劲。顾希不动声色,立在原地并未上前。“有很淡的血腥味。”西奈尔压低了嗓音,淡漠的目光在这家酒店内扫过。就在这时,一个人直接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您不走吗?”凯特多问了顾希一句,无知无觉地率先走上了楼梯。顾希:“……”“左手第二三间就是啦,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传召我。”青年仍是笑眯眯地站在楼梯边,看样子并不打算送他们上去。“祝客人住得愉快。”——光明协会。“今天白天的时候真是个好天气啊,萝萝。”无形的结界覆盖下,旁人看不见的面具男子坐在树枝上,双腿悬空,悠闲地一晃一晃。“可惜一到晚上就不好看了。”他的肩头坐着一只布娃娃,空洞无神的眼睛静静地注视一个方向。“坏天气,我讨厌有阳光的日子。”“那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布娃娃。”面具男子戳了一下布娃娃的脸,把它的头戳得歪向一边。“布娃娃喜欢晴天和阳光才对,你是个怪娃娃。”布娃娃猛的扭头,鲜红的嘴角夸张地咧开,面具男子猝不及防,被咬下一根手指。“吐出来吐出来,快给我吐出来!”面具男子毫不客气地把手从布娃娃的嘴巴掏进身体里,抢回了自己那根光溜溜的手指。“你敢碰我肚子!”布娃娃眼睛圆睁,它的身形一下子变大,足有两人的高度。面具男子支撑不住从树上摔落,在半空中被布娃娃张开巨口,整个吞了进去。肚子里多了一份重量,布娃娃头着地地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身体歪歪地斜在半空,翻不过来了。“……”它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艰难地扭了扭,听到了不远处的对话。“出动军队?帝国不可能同意,”奥罗拉多冷冷道,“阁下不觉得您的想法过于草率了吗?”银发少女轻笑:“会吗,我可是觉得很合适呢。”“呵,是吗。”“诺桑才一成立,大陆灾难立起,三大帝国事务缠身,魔族现身,安易路斯也被毁去。”少女撩了撩一缕银发,道,“不仅仅帝国的权威被打击,光明协会的信仰也受到了动摇。而在诺桑之前,大陆还是很安宁的,不是吗。”“的确如此,但没有明确的证据下,帝国不可能出兵。”“奥斯坦的新君登基,在魔兽潮中又受损最大,自然不会顾及诺桑。爱丁帝国一向以藏头闭尾,不会轻易露面。可是,还有一个诺拉斯啊,奥罗拉多阁下。”无视奥罗拉多微变的脸色,少女笑吟吟地说完剩下的一句:“您的外甥女笛芙落是个好孩子呢,天资禀赋,还是兰多维亚家族的继承者。可惜,这样好的孩子却在魔王袭击安易路斯后被失踪了。听说兰多维亚家族可不打算罢休,最近正在和安易路斯对峙中——”光辉落下,少女银白长发被割断一缕,翩然落下。“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奥罗拉多脸上蒙上一层寒霜:“你到底是谁。”他刚刚出的是杀招,但是,伤不了眼前这个人半分。“没有多少人知道?您是指您和笛芙落那孩子的亲缘关系吗,不必担心,以前有多少人知道,现在依然是多少人。”少女优雅地端坐,一动不动:“至于我的身份——您很快就会知道的,不会太久。”奥罗拉多道:“你想做什么,你们这群人又想做什么。”“我们也不想做什么呀。”少女微微地笑了,“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奥罗拉多冷漠地注视她。少女起身,银发垂落腰间,她微微扬起了下颌。“所以请您联络兰多维亚家族,调兵吧。”“三个月内,诺桑会消失在大陆上——这个结局已经定下,无法改变。”——烛光摇曳,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请进。”“拉斐尔阁下。”青衣的第四贤者推门而入,单手拿着自己的魔法书,“这里除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住宿的人了。”烛光下,顾希淡然地看向他:“我以为你在进来时就已经发现。”凯特多沉默了一下,道:“我觉得那个人并不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而且这家酒店也的确不引人注目。”“我们在天亮之前就离开吧,”他接着道,“还有一天就能到诺桑都城。”浴室的门忽然打开,黑发披散在身后,少年从浴室中踏出,冷漠地看了凯特多一眼。凯特多:“?”顾希道:“如你所言。”“好的,拉斐尔阁下,明天见。”凯特多临走时不忘带上房门,而房门刚一关上,顾希就被成年形态的魔族揽住了腰。“顾希不要多看他,”西奈尔道,“到了都城,也不能多看那个神女。”顾希的手从他略微湿润的黑色长发下拂过,火元素聚集,水珠消失无形。“我以为你又会生气,因为我留下了他。”西奈尔道:“他没有夺走顾希的注意的资本。”顾希:“什么。”“不是女人,也不是少年。除却这两种人,都不会过多的引起顾希的注意。”顾希默然无语,片刻后道:“你觉得我是这种人?”西奈尔埋首在他颈侧蹭了蹭:“顾希很容易心软,而女人和小孩子最容易让人心软,所以我才讨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