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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从外面走了进来,原本惴惴难安的想让君长欢早点动手,却没想到看到了祝月瑾。他愣在原地:“你是?”施桢予不认识自己,祝月瑾倒是认识他。他不仅受了詹旭然的挑拨,还和慕舒风有所接触。“我是陛下的人。”施桢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陛下总算是到了。如今我的人和荣王的人缠斗了起来,孰胜孰负还不知道呢,你们来了也让我安心不少。”“可惜只有我和陛下两个人来。”施桢予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他的声量骤然拔高:“就你们两个人来?”“是啊,陛下还不知道我来了,否则我们两人怎会分开行动?”施桢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左思右想之下,顿时恍然大悟:“难道陛下是听信了荣王的话,若是他不单独一个人来的话,太傅就会有危险……”祝月瑾没有说话,但显然已经默认了施桢予的话。施桢予涨红了脸:“糊涂啊!荣王糊涂,怎么陛下也跟着一起糊涂!”“这是陛下自己愿意的。”祝月瑾一句话,就把施桢予给噎住。他甚至不知道皇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全都栽到了慕今歌这个妖孽身上。先帝如此,陛下也是如此!祝月瑾不欲再和他争辩这些,反而把目光放到了床上:“苏桓怎么会昏迷了?”施桢予深吸了一口气:“是我。”祝月瑾脸上闪过一丝震惊。“这个宅子都是我为荣王修建的,这些年我极不受重视,能得到的差事也无非是修筑工事之类的罢了。荣王应当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却能制住他。”祝月瑾这才发现,屋子里燃有异香。祝月瑾经营风自楼多年,自然而然的明白这究竟是什么。苏桓疑心颇重,单纯的迷药根本无法下手。屋子里这异香,再加上君长欢身上熏染的混合在一起,便足以让人意乱情迷。他眼底含了悲痛,没想到君长欢竟然这么牺牲。然而君长欢却丝毫不在意:“自从来了这荣王府,我身上的熏香就变了,苏桓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今歌身上,他如何能察觉?”屋子里的烛火被外面的风给吹灭,四周瞬间变得阒黑。外面的灯笼的微光,祝月瑾的眼睛也只能看清楚少许。只是当初在风自楼,那个维护着殷牧悠、说要做自己的少年,终究变了个模样。温柔不存,尖锐已生。祝月瑾张了张嘴,若是当初他直接告诉殷牧悠这件事情,他好早早的劝说君长欢,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了?他无从得知。只是对方变成这种模样,到底有他的原因。若非一睁眼就是满目黑暗,谁想成为这样扭曲的样子?也正因如此,他心生愧疚。外面的雨夹杂着呼啸而过的风声,犹如鬼哭狼嚎,在夜里格外吓人。这个旧宅到底坐落于深山之中,孤独而寂寥。君长欢望向外面,脸上的表情尽失,只剩下刺骨的寒冷。“我想见今歌。”“陛下去找他了,也不知找到没有。”“苏……衍。”君长欢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仿佛知晓了什么,苏衍大约和他持有同样的心情。若是以前,他大约会放下心,觉得有了陛下的爱意,今歌的处境不会那么难堪。可如今,他却不想把他给任何人。内心的感情积累到了顶点,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君长欢垂下眼眸,那边的苏桓似乎要醒过来了。君长欢走了过去,拔出祝月瑾身上的长剑,抵在他的脖子边:“跟我一起去见今歌。”苏桓全身僵硬,身上明明被刺破了,血流不止。他却使不上半点力气。熏香在鼻尖萦绕,苏桓终于发现了端倪。“君长欢,你算计我!”君长欢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容来:“你折磨今歌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些。”那些话还在耳边,君长欢忽然间记起了这是为什么。程江说,你猜我为何不动你。大约那个时候,苏桓就动了手脚。他竟愚蠢得什么也没看得出来,还在那天夜晚,让苏桓去救今歌。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错了。—屋子里黯淡无光,苏衍推开了门,一步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里面的位置十分隐蔽,若非那泄出的一丝气味,苏衍也不好找到。他搬动了一旁的烛台,密室就出现在他的眼前。苏衍站在风口,那种味道浓郁得扑面而来。他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白,单纯的受到这股气味所吸引。下一秒,苏衍就强行镇定下来了,可他的心底却极度害怕。苏衍飞快的朝里面走了过去,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声。“这可如何是好?怕是救不回来了。”“若王爷问起可怎么办?”“能怎么办?王爷走的时候,不是告诉咱们,就算是尸体也要留下来吗?”“哎,也只好如此了。”苏衍大脑的神经仿佛断裂开来,他几乎忘记了呼吸。苏衍推开了密室的门,一步步朝里面走去。他一路杀进来,脸上都沾染了血污,发丝也吸足了血迹,逐渐凝固了成了黑色。这样的他,看起来就仿佛是地狱的修罗,让人心生畏惧。“你是谁?”“滚!”那一声,带着十足的威吓跟杀意。那两人的腿瞬间就软了下去,烛火照在苏衍的侧脸上,他的表情冰冷极了,看他们宛如一个死物。他的眼瞳完全呈现金色,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不是个人类。医师颤巍巍的举着手指:“妖……”还未说出下一个字的时候,他的喉咙就喷薄出了大量的鲜血,倒在地上之后,再也没了气息。另一人朝后退了好几步:“别,别杀我。”苏衍无法抑制体内发狂的血液:“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你们想拿他的尸体做什么?”“是……是王爷的吩咐。”下一秒,他也没了气息。苏衍一步步走到了里面,只要想到他以后再也见不到殷牧悠了,无法同他说话,苏衍的心便痛到了极致。他嘴唇发颤,看到里面的场景,眼瞳又是狠狠一缩。殷牧悠只穿着单薄的衣衫,这才多久没见,他又消瘦了下去,仿佛能看到里面的骨头。强烈的血腥味驱之不散,苏衍余光瞥到了一旁沾满了鲜血的布条,随意的丢在一旁。那用量极大,苏衍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甚至能联想到他究竟失了多少血。虽然现在他身上的